第二天一早,陈文就被二人晃悠醒,一睁眼就看见两人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麻袋准备上山去。
陈文没好气道:”瞧你们哪点出息,今天别去了,宁而跟着割胶队混一天,强子跟我去河道溜达溜达。”
张宁一听立马不干了,昨晚好久才睡着,早就立下了宏图大志,回不回去且不提,兜里有字儿,心中不慌啊。
现在你跟我说这?
割一天胶!
”哥,文哥,你疯了,有钱赚咱不赚钱,割什么胶啊!”
”你要是想回家就听我的,你就说去不去吧,不光你,明天你也得去劳动。”
陈文说着指了指宋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按部就班才能稳中得胜。
”我...”
张宁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显然回家的诱惑更大。
能拿着钱又回家自然是最爽的,可两者选一个,心底里还是想回家。
张宁莫名的选择相信陈文,最终挎着篮子跟个怨妇一样,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
早晨清水摸了一把脸,农场食堂大碴子粥垫吧了垫吧,随后又拿了些干粮两人才出发。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搞定水库下游,有鱼的水源。
山上的菌子有搞头,可不是长久之计,就那一座孤零零的大山,周围两三个寨子的老人都会时不时上去采一些用来吃。
菌子也是要时间生长的,按他这速度不出一个月就没货出了。
必须多线开花。
附近最近的水库叫弥勒水库,阿婆在陈文有意的询问下仔细的讲解过她所了解的信息。
陈文就顺着脑海中勾勒的线路寻了过去,相比较菌子,他还是觉得水货更有搞头,量大,来钱又多又快!
弥勒县有一条大河穿插而过,数条小河散落四周。
陈文宋强踩在一座小桥上向下探望,水底清澈见底,倒是有些小鱼小虾,却让人提不起兴趣。
”阿文,你这是在找什么呢?”宋强摸不着头脑问道。
”找票子,找赚票子的路子。”陈文嘟囔着,边走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宋强是听的一愣一愣的,悄悄观察了几眼一旁的兄弟。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不平常的事儿,而一切的中心就在好兄弟陈文身上,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二人上午找了两条不急的河流,都是会狗刨的主儿,下去探了探发现没鱼,又继续寻了起来。
下午夕阳挂天边,陈文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俩人正往跟老乡问过的最后一个河道走去。
一天寻找,小河倒是不少,就是没什么鱼,陈文只能心底祈祷最后一個别让他白跑。
山路九曲十八弯,翻过一道又是一道,两旁的景色虽然重复,却又有新意,总的来说还是蛮舒服的。
”停!阿文你听!”
宋强突然叫住陈文,两人停下脚步仔细听了起来。
风过林隙声,鸟儿声,水潺声。
水潺声!
二人喜出望外,寻着声寻了过去。
翻过山坡,走过野道,一条十个身宽的河道映入眼帘,水相对急了很多,一股水汽扑鼻而来。
两人靠近,宋强定眼一看便惊呼道。
”鱼,好大的鱼!”
陈文循着宋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条黑乎乎的影子滑了过去。
”那里,那里也有一条,还有哪里!”
宋强不断指着水下的影子,陈文忍不住咧了咧嘴,大手一挥道。
”走走走,顺着河流往下游看一看去!”
二人又艰难的顺着岸边走了一段距离,一个弯道过后,眼界瞬间开阔不少,一个静静的湖泊映入眼帘。
俩人喜出望外,脱掉一身衣服下水试了试,湖水冰凉不刺骨,抗过那一刹那后,舒爽的很。
一番搜查,确定湖下面有非常多的大鱼,而且上游时不时还会游下来几条。
”终于找到了,走走走,回去计划计划!”
二人摸着黑回了宿舍,跟怨妇张兵对了一眼,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许久,张宁起身出了屋子,莫约有个七八分钟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青年男子。
”陈文,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开口的是一起从京城来的知青,几人虽然认识,因为不长在一起,没有张宁两人亲近。
陈文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又拿出了四十块钱晃了晃。
团队得招人了,单靠他们三个怎么玩儿,也玩不出大浪花来。
来的四个人除了两个京城汉子,还有泸上两个小年轻,听着陈文一顿添油加醋的邀请,相互对视一眼,还是领头的韩彦斌开口道。
”干了,既然回不去了,可不能再过苦日子,劳资过够了”
韩彦斌同意,像是最后这句话起了作用似的,剩下三个爷们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宋强去跟队伍割胶,剩下几人都被安排上山寻山货。
陈文自然是去看看能不能搞到渔网,湖底鱼又多又大,显然存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弄上来就有些麻烦了。
至于宋强跟着去割胶,就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他没有想过再帮一把韩彦斌等人,两人已经够显眼了,再多反而对他们不利。
多大碗吃多大的饭,饭多了吃不下不说,切不能凭空惹了麻烦。
渔网陈文想到了几十年后看到的视频,一挥手就洒一片的网子,然后慢慢拽起来的那种。
北方汉子对于这个,不管多会儿再怎么穿越也是两眼一抹黑,实在是不常见,最后陈文还是问到了阿婆那里。
赶了了,绝对赶上了!
老天爷都助我!
这是陈文最直接的心里感叹,因为阿婆从墙根一堆杂物里寻道出一团青色渔网。
“这还是丹丹爸爸以前去合作社帮忙收鱼用的,一拿回来,人家没要,就忘还回去了。”
陈文一把接住,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阿婆,太谢谢您了,您这可是帮了我大忙!”
老人摆了摆手,问道:“你这是要去打鱼?合作社的鱼可不能打,揍你是轻,抓伱进牢里才是最怕的。”
陈文不好跟她多说,不然只能徒增老人家担心,笑着解释了几句,说是农场最近要用,告别老人,便拿着渔网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