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能为，还想冒险一探究竟。“阁下何不以真面目视人？既然不为寻仇，那就是谈判了。总要拿出诚意才行。”王座上，祈天明圣看着持刀戒备的镜面修罗，淡然一笑。

心中明白这次大意了，不过对方没有下死手，说明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一阵光芒闪耀之后，金衣华袍，气质高贵的圣航者·鸠神练出现眼前。

“衣雪皂龙·鸠神练！敢问阁下是？”手持天罚圣书，换回装扮的鸠神练似乎有了不少底气。

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鸠神练，祈天明圣心里有了猜测，淡然开口:“祈天明圣·牧心辰。不知逆海崇帆是否与你有关？”

一挥手，又一道座位从大殿浮现而出，示意鸠神练就座，而一旁的霜旒玄冥则是慢慢隐于暗处，退下了。

“逆海崇帆。阁下是如何看待这尘世暗夜的？”鸠神练天资聪慧，自然明白对方能差不多猜出自己的来历。果然自己还是太着急了，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

“鸠神练，你能代表逆海崇帆做主是吗。至于尘世暗夜，不过昙花一现而已。终究徒劳无功而已。”牧心辰斜靠着王座，看着鸠神练，这个逆海崇帆的高层，气息不弱，可也就三境腾云左右，或许有些特殊手段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毫无意义。

所谓尘世暗夜一百年，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没有多大影响，反而是会让苦境百姓感到绝望，这逆海崇帆再利用这种情绪吸纳信众，可以迅速获得苦境百姓认可站稳脚跟，是一步很好的棋。

就是不知道逆海崇帆高层怎么决定了。

鸠神练听到牧心辰并没有一开始否定尘世暗夜，反而言语中有些认可这个计划，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接下听到他并不是很认可，甚至断言尘世暗夜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想要争辩，可一想眼前之人，那可是硬抗波旬的绝世强者，逆海崇帆终究是比不过波旬的，只能压下心中怒气。

“既然你分析的如此明白，那可知我此来的意图如何？”反正隐藏目的也没有多大用处，不如直接试探一下，看牧心辰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刺探，然后合作。说吧，想要怎么个合作法？或者说逆海崇帆有什么能够拿出来的合作筹码。”牧心辰现在已经确定了，尘世暗夜应该就是逆海崇帆的第一步棋，不过这背后似乎还有其他势力的影子。

根据这几天他安排霜旒玄冥和霜旒玥珂分别去收集的信息来看，这尘世暗夜降临后出现了不少之前隐藏的势力。

尸族、妖精一脉、翳日一脉甚至这些势力背后还有一个统治者，利用这尘世暗夜的特性趁机祸乱苦境。

逆海崇帆不可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要不就是有信心阻止这些势力，要不就是和这些势力背后真正统治者达成了某种交易。

但从鸠神练的实力来看，这些势力的实际战力应该也就在二境、三境左右，不会太高，顶多是有了尘世暗夜这个场地加成，能力有些特别而已。

鸠神练听到牧心辰如此直接的提要求，倒是一下子没有做好准备。毕竟逆海崇帆就是靠宣传信仰，给人以绝望中的希望救赎而来，可这套说法忽悠普通百姓还行，对于强者来说，这些说法根本就是笑话而已。

自己这一时间还真拿不出什么筹码来交换牧心辰的援手。

大殿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牧心辰也不着急，手指轻轻敲击在王座扶手上，滴滴答答宛如水滴一般的节奏，每一下都是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鸠神练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鸠神练愈发感到压抑，忽然天生心悸痼疾竟然在此刻爆发，来不及多想鸠神练展开手中天罚圣书，试图运转功体压抑心疾。

而牧心辰早已曲指一弹，一道气劲入体，瞬间稳住了心脉。

鸠神练正想开口道谢，却是手中一空，不知何时天罚圣书已然落在了牧心辰手里。

“这便是你的倚仗，作为对你不请自来和我刚刚救你一命，这书就归我了。”牧心辰识海内，夺天造化盘发出强烈意识希望得到这本天罚圣书，看来应该是有不少秘密。

听完这话，加上刚才心疾爆发，鸠神练只感脑海一阵轰鸣，心神摇曳。

噗……内腑翻腾，心脉动荡中，鸠神练终于吐出沉压心口积血，这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似困扰多年的天生心疾，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是如何办到的？

“那这本天罚圣书就作为我们合作的前提了，下次我会带着诚意而来。”鸠神练心情复杂，眼前之人能如此轻松治好她的心疾，说不定也能治好病子的痴愚呆傻之症，可自己还能有什么筹码作为交换呢？

逆海崇帆，玄境明都大殿。

自从圣航者返回之后就常常孤坐高位之上，不知在沉思什么。

地擘弁袭君忙着完成尘世暗夜计划，并没有注意到圣航者的变化。

来到病瓦子，看着眼前怀抱挂钟呆呆傻傻的人，鸠神练心里一阵凄苦。上天从来不是公平的，尤其是对姐弟二人来说更是如此。

对于鸠神练来说，这个痴傻自闭的弟弟本来就不受自己待见，甚至当时一度有过要将他抛弃的打算。

可当她心疾爆发，重病之刻，这个一直不受她待见的弟弟却是为了治疗姐姐的病，甘愿挨家挨户上门磕头求助，虽然言语不顺，受尽屈辱，却是从未放弃。

因此，侥幸活下来后，鸠神练决心此生为了病子安危，建立了逆海崇帆，于绝望中寻找一条希望之路。

可惜，这份初心已然掺杂了太多利益算计，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纯粹了。

“或许，他能治好病子。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鸠神练心中暗自做好了决定。

符去病察觉到了有人到来，回头一看是自己姐姐，立刻傻笑起来，将自己预言的卡牌推到鸠神练面前。

在其他人眼中，符去病是个智能不足的低能儿，实际上符去病对图象的理解能力与感知能力远超过其他人，但其他生活常识是零。

尤其是他拥有与天沟通的能力，可以利用卡牌推演出未来的命运启示。

接过卡牌，鸠神练收敛心绪，发现卡牌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启示。

想要继续询问，却看到符去病猛然抱着头，痛苦不堪，低声哀嚎着。

好似脑海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鸠神练没有很好方法，只能和以前一样搂在怀里，姐弟二人如同多年前四处求医问药时，相互依靠。

渐渐的符去病安静下来，口中喃喃自语:“救……救救，姐姐……姐姐……”

鸠神练安抚着符去病，缓缓闭上双目，两行清泪慢慢滑落，跌落到地上，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