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太极拳展示下来,陆伟收势而立,解释说:“这是练习太极拳拳术,劲随意走,既可舒展筋骨,也能活泛气血,练到高深处,延年益寿,当无花假。但是这套拳术,以柔克刚,照样可以克敌制胜!”
他再次缓缓起势。
只是一招一式,就带上了几分刚猛之意,偏偏却又柔韧流畅。
气劲迸发,更是发出砰砰的破空声,更是倍添威势。
众人看得惊呆在那里。
顾秀自不用说,她沉浸在这套太极拳拳术中的时间最久,如今已经体会颇深。
此刻看得双眼放光,酣畅淋漓。
宋秀才原本脸上笑吟吟的,此刻却是越来越凝重,再一想到陆伟刚才所说的,这套拳术修炼可“延年益寿”,心中立时恍然。
这小子,这是看中宋家的什么东西了?
宋秀才一边看得目不转睛,一边在心里琢磨,莫非他是想要知晓文士修行的奥秘?
文武双修?
宋秀才一下子如看透陆伟心中所想,不由得心中骇然,波涛汹涌。
堂屋里,本没有风。
可是此刻,随着陆伟太极拳拳术展开,竟然带来呼呼风声,砰砰破空声不断。
顾秀和云瑶对太极拳拳术领悟最多,此刻才注意到,陆伟施展的太极拳拳术,全身发力,全身都可迸发气劲,都可攻敌!
在他的身上,拳头上,血红色异芒闪现,一拳之威,光是旁观,就能感受得到凌厉气势。
一套太极拳拳术展示下来,堂屋里,众人都看的惊呆在那里,一片寂静。
还是顾秀先回过神来,讶然问道:“大伟,你……可是已经突破到七品境了?”
陆伟含糊其辞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如今到底是突破到七品了,还是仍为八品境界。”
“该当是七品金刚境无疑!”顾秀沉吟道,“并且还是内外兼修,完完整整的七品金刚境!”
她心里可是惊骇不已,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陆伟这修为就一日千里。
有这份实力,即使虎爷全盛之时,也不再是他的对手!
“大伟哥这么露一手,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圣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岂不就是这个意思!”宋凡感慨着说,小小年纪,却大有小学究的模样。
他没听懂顾秀话里的深意,顾宁却是有几分领悟。
云瑶云瑾姐妹俩,更是心中激荡不已。
宋秀才哈哈一笑:“凡儿你有如此领悟,老夫此心甚慰!圣人所言,诚不我欺!读万卷书,是闻知,行万里路,是见识!”
话音刚落,他就转向陆伟,说:“你这套太极拳拳术,老夫也想跟你交换交换!”
陆伟心中大喜。
他这么费劲巴拉的,可不就是为了勾起宋秀才的兴趣,好跟宋秀才换文士修行的奥秘?!
宋秀才接着说:“当日我听秀儿说,她用顾家虎煞拳功法,交换你的这套太极拳拳术,老夫还以为她这是吃亏了。如今看来,她这是占了你的大便宜!”
“宋叔过奖了,虎煞拳功法对我十分重要,倒不存在夫人占便宜。”陆伟谦逊说。
宋秀才哈哈一笑:“吃亏还是占便宜,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老夫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只有文士修行之密,换你这套太极拳拳术,老夫是大占便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前半句,顾秀听得心中一动,脸上一红。
幸亏外面大雪纷飞,堂屋里又是炭火正旺,脸上自然而然就带上红晕,倒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陆伟大喜,对着宋秀才深深一揖。
这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
宋秀才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说:“文士修行,其实并没有什么奥秘,全靠悟性。大道三千,文韬,武略,仙道,佛门。习武练武,谁都会,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讲究一个资质强弱,与仙道倒有几分相似。”
“文士炼的是浩然正气,但修的是心,讲究的是悟性!倒与佛门有几分相像。”
“文士修行,从“用心”开始,是为“立心”,也即“文心”无愧,意即为文之用心,谓之立!”
“文思初开,即为九品书童!能达到文思泉涌,则为八品文生。只有突破到文心无愧,那才是登堂入室,七品文员!”
宋秀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开讲。
他如今的修为,就是文心无愧,也就是七品文员境。
说到这里,他很是唏嘘不已:“老夫当年十二岁,即诵读经典,体悟圣人微言大义,一夜入品。”
“当时祖父尚在,惊为天才!”
“可如今到了这么一把年纪,才修到七品文员境,真是造化弄人!”
宋秀才在那里感慨的老泪纵横,陆伟就听得心痒痒的,如同是听明白了,却又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想要抓住,却又不知道从何抓起。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小郎君宋凡,都是练武的的,就是宋秀才的妙龄娇妻宋高氏,那也是练过的。
陆伟就是十分困惑,为何诵读经典,体悟圣人微言大义,就能入品?
难道跟打铁和练武一样,要沉浸其中才行?
宋秀才长吁短叹,接着说:“文士入品,各有其法,讲究的就是一個悟性,你悟了,自然就悟了,没悟,无论师长如何解说,你都是悟不了。”
陆伟心中暗自好笑。
难道这就是一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这么一说,倒真是跟佛门很像,所谓拈花一笑,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看到陆伟在那里怅然若失,宋秀才笑道:“你看,交换你这套太极拳拳术,老夫这是大占便宜啊!”
这其实是半带玩笑的话。
太极拳拳术,陆伟已经交换给顾秀。
宋凡已经在跟着顾宁习练。
宋秀才如果想学,只要跟顾秀说一声,也就可以得到传授。
这是两人交换时就说好了的,交换之后,传授给谁,不传授给谁,都互不干涉。
陆伟倒像是没听到似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