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政起了个大早,便爬上了小舟山的外围。
溪水哗啦啦地在耳边响彻着,魏政望着密林之中的内山,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决定走进内山。
现在,他不光是为一个人而活,凡事都要小心到不能再小心才行。
只不过,听着密林里面传来的一声声空灵的鹿鸣,以及不时传来的野袍子的叫声,魏政还是有点心痒痒。
不说鹿这种县里贵人爱吃的野味,就连傻狍子,加上皮和肉卖到城里,一只至少能换三十多个大钱。
打上那么一只,就巧够换能活一冬的梗米了。
待达到高级追踪和射箭,再把身体养壮了,再往内山里走吧。
魏政摇摇头,强行驱散了心中的想法,便顺着小溪,一路去搜寻猎物的踪迹了。
直到下午,魏政这才从山中的小路上慢慢走下来。
身后的小麻袋里,已经多了两只被一箭爆头的兔子,以及一只色彩艳丽的野鸡。
收获还不错。
现在,这种普通的小动物已经难逃魏政的法眼了。
而且在强化木弓的加成之下,铁箭的威力剧增,只要一箭,这些小动物当场便死,几乎没有半点挣扎。
魏政本想着和以前一样,顺着小路溜回家里,但略思索了一阵儿,又决定临时改路,顺着村里的大路便向着家中走去了。
果然,村里的闲汉子们,看到魏政背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往家里走去,也纷纷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齐地往他的麻袋上看去。
闲汉子们互相对视一眼,满眼中都是疑惑。
看那麻袋鼓鼓囊囊的,是猎到东西了?
而不远处,正坐在石墩子上发呆的刘玲玲,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不多时,柳树下的闲汉子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马上便有一个中年的男人站起身来,挡住了魏政前进的路。
“正子,这是猎到什么东西了?”
中年人的眼神热切,正直勾勾地盯着魏政身后的麻袋。
“哥哥我这得有半年没吃过肉了,这么的,你把里面货卖给哥,价格都好商量。”
“好啊。”魏政嘴角流出一抹轻笑,随手翻下身后的麻袋,露出了里面的猎物。
当看到袋里的野兔跟山鸡的时候,那汉子眼睛瞬间就直了,围在魏政身旁的几个闲汉子也同样眉头一跳。
这些可都是好山货啊。
半年没吃肉这话,他可是没聊虚的,山中的猎户都是祖传的手艺,像他们这种靠着天吃饭的农庄户人,哪里学得到?
所以,他们想吃肉,除了瞎猫碰上死耗子能弄到一只偷偷跑到田里的野鸡,其他时候,都要拿粮食或者钱跟村里的猎户换。
“正子,好猎手,比牛二强多了!”男人嘴角不自觉地就分泌了口水,刚想着伸手拿猎物,可刚出手,胳膊便被魏政一把抓住了。
“一只兔子,换六斤米,咸菜跟油盐都行。”
肩膀整整比以前粗了一圈,肌肉也逐渐有了形状,整个人一改往日的颓态,气质宛如一把即将出鞘的锋利长刀。
再配合魏政那凶恶模样,那黑汉子居然怂了。
“俺,俺把钱给牛二了...”
“那你就去跟牛二要!”魏政冷笑一声,又把目光转向那个最开始拦他的中年汉子。
“刘叔,你想要可以,半年前你还欠我爹一只山鸡的钱没给,先把鸡钱给我,我就给你!”
“你..我...”那中年汉子似乎也怂了,倒退着退了两步,直接给魏政让开了一条道路。
魏政扛着麻袋就往家里走去。
路过一旁的刘玲玲时,刘玲玲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看到魏政刚刚那一副凶相,心里竟有点发怵。
而魏政也看都没看刘玲玲一眼,目不斜视地便从她身旁走过。
望着魏政的背影,刘玲玲的嘴唇动了动,眼神之中,竟带着一丝后悔。刚刚的怨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回到家里,一打开魏政带来的麻袋,白玲儿那张俊俏的小脸一下就变得眉眼弯弯了。
而魏政回到家里,也是惊喜异常。
只见家里的正中央,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泥配小炉,黄泥还没干透,旁边就摞了一堆的木柴。
“天都冷了,家里连个炉子都没有,我就搭了个,等明天,我再去林子里捡点木柴。”白玲儿说着,熟练地用小刀给山鸡拔毛,给野兔子扒皮,嘴角上满是甜蜜的笑意。
等到晚上,半只合着梗米和野菜的炖鸡汤便端上了桌,魏政的破瓷碗里,一大只鸡腿正徐徐冒着热气。
咬一口鸡肉,再配一勺子米饭,吃一口野菜,没调味过的野鸡肉有点腥,可两人吃得都开心得很。
“对了,打来的鸡肉,我想给隔壁的舒大叔给送一点过去。”魏政撕开一根鸡腿,一边咀嚼着,一边将还剩大半的鸡腿夹到白玲儿碗里。
白玲儿把鸡腿夹回去,声音小小的。
“都随当家的...”说着,白玲儿嘀嘀咕咕。
“当家的好不容易打来的肉..”
魏政知道白玲儿是有一点不愿意了,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将白天的事儿跟白玲儿说了一遍。
白玲儿听完就吃不下去了,瘪着小脸。
“你是怕我被那些老家伙打?”魏政笑笑,拿出一个破碗,夹了一碗鸡肉进去。
“他们要是那么有血性,就不会被牛二欺负这么多年了。”魏政说着,已经走到了屋外。“而且...舒标大叔..对咱们可是很有帮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