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潇潇自然是高兴得很,小屋中,自是又起了一阵挠人心窝的喘息之声。
直到天色渐晚。
萧染从小屋之中伸着懒腰走出,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之色。
飞鸿武馆的外院,此刻已是空空如也。
“真舒服啊....”先是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萧染咧嘴一笑,再见四下无人,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包折成三角的小纸包。
拆开纸包,将纸包之中的粉末倒进嘴里,瞬间,萧染的双眼一亮,体内气血在粉末入腹的瞬间鼓荡,隐藏在皮肤下的肌肉逐渐隆起,浑身的血管宛如青色细蛇般,爬满了他的身体。
再睁开眼时,萧染的双眼已布满血丝。
“怎么样?”郑潇潇笑吟吟的,她有些站不起身,干脆便坐在了飞鸿武馆掌门常坐的摇摇椅上,清冷的眸子透出一丝病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咔...咔...咔...”
体内气血在几个呼吸之内被调动,全身骨骼发出长鸣,像是一串鞭炮在他的体内点燃,炸裂。
感受着体内宛如油锅般沸腾而起的气血,萧染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发强烈,他随手按住眼前的铁木木桩,伸手一抓。
那坚硬的铁木此时却像是宛如泥土捏成的一般,被抓出深深的指印。
张开粗壮的一倍,爬满了血管的大手,细细的木屑纷纷扬扬地飘落。
血管跳动,宛如一个個爬满胳膊,正不断嗜血的水蛭。
“这玉石散,至少让我的气血暴涨了三成!这股力量充盈的感觉...真是奇妙.....”萧染说着,嘴角不自觉咧开,几乎要咧到嘴角。
“哼,你以为呢?这可是我到薛家管事那,特意求的一点儿凝血丹的粉末,掺在了玉石散中....只一点儿粉末,就有这么强效的力量...真不知道,那凝血丹会提供怎样的效果....”
郑潇潇说着,美目流转,喃喃一叹。“可是凝血丹虽好,却容易让人陷入兴奋,听说薛家还有一点儿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凝血丹.....”
说着,郑潇潇的眸子浮现出一丝黯淡之色。
“只不过,在内城的几大家面前,咱们不过是些泥腿子罢了,就算是想闻闻味道,怕都是奢望....若是我有了凝血丹,只怕不到一年,就能破到炼肉了吧?”
“呵呵呵,潇儿担心什么?”萧染心中狂暴的兴奋愈发强烈。
“听说这次比武,薛公子还特意给胜者提供了一颗凝血丹作为奖品,我只要赢了,那凝血丹岂不是就成了我们囊中之物了?”
萧染的火气越来越大,拉着郑潇潇便向着小屋之中再次走去,语速也越来越快。
“太好了...只要我在上场之前,服了这玉石散,那孙沧和我同一境界,自然是打不过我的....反正..嘿嘿,哈哈哈!反正比武台上,生死不限,我直接在比武台上将他打杀!哈哈哈!
到时候师傅,定然要奖励我...说不定等他老了,武馆就由我接手了!哈哈哈!”
郑潇潇有点怕,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现在的腿还在打弯呢,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狂暴状态的萧染。
她赶忙转移话题。
“师傅?你杀了孙沧,你师傅居然还奖励你?你难道不知道王伯山那家伙已经破了上五关中的心关了吗?
你难道不怕...”
“就是因为他破了心关!才要拔了他的羽翼!”萧染语言错乱,口不择言起来。
“那老东西破了心关,自然外城中的势力要来巴结于他!这样岂不是要让这老东西在外城一家独大了?所谓枪打出头鸟!
等比武完后,哈哈哈!师父就要联合其他几大武馆,先拔了老东西的羽毛,把他的弟子一个个先杀个精光!到时候,就光剩下他一个老梆子,一个人,他还想翻天不成?”
“都杀?”郑潇潇的双眼一亮。“我听说八方镖局的那个王木枝,也是搬山内门....”
“哈哈哈!师妹,意思我懂!到时候我将他的手脚全部打断,让你亲手宰了那小子,如何啊?!哈哈哈!进去吧你!”萧染狂笑着,一把将郑潇潇推进屋里,哐当一下,大门反锁。
小屋里,破旧垫子里装着的麦糠,都被一阵阵激烈而压了出来.....
....
青杀帮准备的宅院里,在周渊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魏政一丝不挂地泡进大木桶内。
木桶内,是深褐色的药汤,冒着汩汩蒸汽。
这是魏政第一次泡药浴。
以往在武馆时,为了节省成本,所谓的滋补品,便是那一碗可怜的药汤。
而另一个不泡药浴的原因是,外用的汤药与内服汤药并不是同一类东西,而内服的药方,师傅王伯山是没有的。
而周家作为内门大家,底蕴深厚,外用汤药的药方,足足就有十多种之多。
这是普通的外城武师绝对难以想象的。
或许,就算是师父,都没能享受过如此待遇。
而药浴的效果果然与众不同!
一进去药桶,魏政只感觉全身宛若被一根根细针不断地刺入。
最开始,那些细针似乎还刺不透他的身体,可随着泡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些细针开始缓缓进入皮肤表层。
带来一阵阵又痛又暖的特殊感觉。
而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也都在被药力的滋养下,欢呼雀跃。
气血自动运行。
“若最开始感觉到刺痛,这是正常现象,不必害怕,这是药力在打开你的皮肤毛孔,如果不打开毛孔,我们白云散手的纤毫银针你绝对使不出来!
同时,这汤药的效果,可比你们外城的方子要强至少两倍有余!真他妈羡慕你,居然有我亲自指点!”
周渊笑着,伸手在药桶一点,送入口中,双眼瞬间一亮。
“不错!不错!魏兄,你的采药管家功夫不错!买来的汤药都是一些上等的药材!这等眼力,在内城中我至少要给他开五十两一年的俸禄!
什么?你说你才给他开五两银子一年的俸禄?魏公子啊魏公子!在下实在是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黑!简直是败类啊!”
周渊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药桶的栏杆,忽然,他觉得脖颈一凉,低下头时,一柄银亮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青杀帮负责值守的汉子表情阴冷,仿佛下一秒就要砍下去。
“周先生,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儿,魏公子,是你想骂就能骂的吗?”
“呵呵.....”周渊脸上挂出一滴冷汗。
心里是一阵羡慕。
若是自己当年也有一队这么忠心的手下,就算是流困在外城,又怎么会落得个路边乞讨的下场?
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