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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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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古县城最开始的名字是晋阳城,其内建筑大多宏伟,门窗上精心雕刻着花纹样式,颜色并不艳丽却自有深邃富丽感,并且楼高院深,墙壁很厚,有着极强的防御性,高大的外墙将庭院牢牢封闭,宛如一座座城堡,其本身就是一处军事重镇。

虽然也有一些差评说这压根不符合宋朝的建筑结构,但其中还是有很大渊源的。

宋朝建立之初,扎在它心头的刺就是以晋阳为都城的北汉,北汉的疆域并不大,可宋朝却用了十几年时间,历任两代皇帝才彻底拿下北汉,这让宋太宗赵光义极为不满,于是他在入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焚烧和水淹晋阳城。

然而宋朝的成败均在太原,晋阳城作为军事重镇,可以起到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作用,焚毁晋阳城,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腹地暴露出来,此后宋朝便不断遭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袭,在北宋末年金兵攻破太原城后一路南下,于是“靖康之耻”就随之而来。

只是最令人痛心和惋惜的是,南宋没有亡于内部的“农民起义”而是亡于“外患”入侵!

特别是南宋的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发展已到了封建社会的顶峰,对外开放程度非常之高,还有那么多流传千古的爱国人士:岳飞、陆游、辛弃疾、杨万里、范成大、文天祥....

“历史如城墙一般都是冰冷且无情的,埋葬了太多太多人,史书上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背后的鲜血足以汇成这方黄土地上所有的湖!

而这部戏正需要这一点,我打算全片都采用一种清冷色调,色彩需符合剧本上描述的时间,加上其中不规则的城垣,曲线形成的街型,高低错落的建筑,这些大致就足够令人回味了。”

陈琛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拿着纸笔记录下来。

“停停停,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不是一个画家的故事吗,怎么换成历史了?”

宁昊看着他沉溺自我的样子冷不住发问道,而且一般这种题材真不好拍啊,无论怎样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特别是对于还是新手的他们来说。

“啊,那个之前的我给弃了,这个不重要。”陈琛随口一句就想主动转移话题。

“为什么,不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么,在我拍《香火》的时候时不时就打电话来骚扰一下,我都快烦死啦!”

看着宁昊不解的眼神,陈琛叹口气也只能解释着,便不再隐瞒:

“之前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压根拍不出想象中的文艺味出来,虽然我确实挺喜欢的,但没办法,我能力不足,或者说我已经不是我了。

而且我想好了,以后就做个剧情导演,拍大众明白也能有感触的作品,虎作玄虚的技巧不适合所有人,电影也不应该是一個人的狂欢。”

陈琛认真回应,也只有这条路适合现在的自己,而且他也不想再拍朦朦胧胧又晦涩难懂的电影,虽然谁还不是个文艺青年了,但欣赏和自己做是两码事。

其实宁昊那个算命先生有一点说的很对,他性格一意孤行,青年时代事业难成又逢灾,做事冲动而积极,只是桃花事件目前他给拒绝了,这么说那人还有点本事?

宁昊诧异,你丫之前不一直很头铁么?

说什么自己的电影绝对是干嘛干嘛的,别人看不懂没关系,哪怕再过十年!

但这是发生了什么?改变辣么大!

“你想清楚就好,我就不说什么了,那现在你是已经重写本子了?”

陈琛随即点头,“是的,还没开始写呢,但我脑海已经准备完善了,等你再次回来就差不多了。”

“次哦,你没写好的时候就骗我,写好了还骗我,那我之前几次不都白来了?”

宁昊郁闷了,有点心疼火车票啊!

“怎么会白来?你不见到我了吗?这还不够?”

陈琛疑惑,咋了,难道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没有一张火车票贵重?

宁昊看着他,再叹口气,算了,自家哥们,可惜都穷!

“那行吧,年后我们一起多接几个广告片吧,价格低点也没事,我刚做完后期,现在裤带子比脸还干净。”

陈琛突然想说:你脸也不干净,但还是忍住了。

宁昊想着又叹口气道:“只怪时间耽搁了,本来我还想着去东京电影节一趟看能不能卖个片,结果拖着拖着时间就过了,现在《香火》算是彻底砸手里了,真倒霉呀。”

陈琛也无奈,貌似确实如此,如果按照原本发展,宁昊不止片子卖出去了,还拿了个小奖来着,对于刚出道的他来说确实可惜。

而且相比于自己来说,宁昊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是的,你不得不承认一点,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其他人却要通过艰难的奋斗或者机遇才可以一步步地往上爬,没准啥时候就会跌倒在路上。

宁昊老爹当年辞职下海,没多久就发达了,97年就丢给他20万现金让他做老板的,只是年轻的他心头是火热的,他丫的一小富二代竟然还有梦想!

于是一咬牙就跑到京城读书来了,上了个北师大的艺术系,两年后硬生生地凭借天生出色的镜头天赋就考到了北电,然后顺势开启他的导演上位之路,第一部正规电影就是黑马,以小博大,这经历和背景,这不比爽文还爽?

陈琛摇了摇头,把多余的胡思乱想驱逐脑海,也没去在意这个世界细微地变了一些东西,人,总归是活在当下的,于是便道:

“广告片就不接了,等我拉不到投资再说吧,现在我和你说下整个故事,你帮我查缺补漏下。”

随后的时间里,陈琛一口气地把剧情和细节以及想法都说了一遍,他并不盲目自信,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而且容易‘不识庐山真面目’。

虽然国内一般来说确实是导演中心制,但一部戏的成功离不开更多的幕后人员,而且这还不是十年后,只要有缘,谁都可以执掌导筒,多找几个专业的执行导演就行,但学会倾听他人的声音不止是一种美德,更是一种成长。

陈琛目前的人生信条就是:不能学陈诗人。

宁昊很认真地边听边记录,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恍然大悟,又惊叹于这个设定,顿时兴趣大增,没多久两人的激烈探讨就开始了,你一言我一嘴的,激动的时候甚至直接打断互相阐述,还好两人没有暴力基因,不然看这架势打起来都有可能。

而想法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会有不同,但激烈碰撞后的火花也许会更加迷人。

直到屋里的光线越来越黑...

“喂,我说伱怎么突然喜欢昏暗的环境了,窗帘都不拉?”

宁昊一把拉过浅色的窗帘,顿时夕阳的余晖折射进窗台玻璃直投这只有40来平的老旧民房,一切又变得光亮起来好似新生。

“一时忘了呗,再说我一个人有啥的,顺便开下灯,再说你坐一天车也累了吧,要不先这样,等吃完饭后再讨论,休息下吧,我给你做饭,水自己倒。”

陈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此时的心情宁昊是不能完全理解的,只有自己知道有多么地充满热切和憧憬,好似一团火在烧,因此到现在水都没给他倒一杯。

宁昊大概理解,感同身受地点头,只是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简单对付一下就成,你先把之前说好的整理一下,事业为重。”

陈琛也就随意了,两人没必要斤斤计较什么。

“对了,今年你又不去你爸妈那过年吗?毕竟也是家人嘛,又是这特殊日子,你不怕孤单啊?”

陈琛犹豫了会,还是摇头道:“算了吧,我去哪家都不合适,还不如等以后单独见面吧,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过去...会尴尬的。”

陈琛并不是孤儿,相反曾经的生活还算美满幸福,只是爸妈八年前就离婚了,两人先后也成立了新的家庭,虽然这么多年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亏欠,每年的抚养费都给了双份,还有这些年的学费和昂贵的摄影设备等,已经足够了。

但陈琛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双方的家庭来说,终究是个外人了,在他20岁之前还是轮着到父母家过年,直到他们又有了新的小孩后,一股莫名其妙的隔离感就油然而生,从此之后他就彻底搬了出来。

而这也是宁昊特意跑一趟京城的原因,就是怕他会孤单,同时在之前的时空也是他劝说自己的次数是最多的。

至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也许...仅仅是陈琛上辈子做过他爸爸的原因吧。

害,真是笔孽缘!

就如同作者写书一般,读者评论会很有意思,从稚嫩文笔走到成熟的路上,对角色的构造与思考就会越来越好,就像是儿子长大了一样,老父亲这样一直默默地支持着,该爱的爱,该给票的给票,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对吧,爸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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