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赶到的十四人,面无表情,目光平静地巡视四周,施法进行查探,却一无所获。
陈元的实力,倒是能够大概衡量出来,但那种隐匿的手段,却引人深思!
这些人沉默着,没有对话,但又像是已经无声做出什么对话评判,于是没有停留迟钝,默默地转身,迅速悄然地回返雨窟山。
陈元就躲在路上的某处,远看着这些人回返,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悄悄挪着窝,又趴回雨窟山外边。
盯着这座野外荒山,哪怕是降落雨水,升起朝阳,又迎来落日黄昏,他都没有动弹一点,十分地有耐心。
这伙人没有再外出!
直到深夜悄然之时。
小耳突然传声道:“老爷,山里面的声音听得到了!”
“哦?这么看来,是撤掉阵法,离开了?”
“可能吧,要不要去查探一下?”
“别急,反正就这伙人的表现来看,就算真的是撤离,也不可能有什么痕迹遗留,更不会有东西留下,完全没有好处,还得在意这是不是在引蛇出洞,引君入瓮。”
于是,陈元又默默等到早晨的再至。
“老爷,他们应该是真的跑了。”
“那我们也回去吧!”
“诶?”
“别诶,说到底,冒失去进行查探,万一他们还有布置,岂不是自己踏进去?”
“可,不用去确认吗?”
陈元不由一叹。
“确认什么?只需要大概地知道,咱们的行动有遏制住对面的阴谋计划就行了,难道你还真想一鼓作气,把他们这些祸害都给剿除?”
他不由得对小耳的错误认知很无奈,迎着朝阳,还是稍微说了一些:“人家随便就能拎出一堆灵台期的,还都是专业的死士一类的人物,背后的水还不知道有多深,我这个灵台初期的小身板,可没法顶得住!”
“至于他们的阴谋盘算,如果是覆盖很广的话,在别的地方肯定没影响,我也无能为力,但龙河府这边,大概是暂停了吧,毕竟,黑暗角落里的老鼠,是见不得光的!”
这帮人显得那么鬼祟小心,一个正常修士都没有,身上干干净净过头,摆明了就是奔着被杀被抓,也根本无法追迹到幕后的路子去。
也就是说,他们暂且还不能引人注目,没法行走在阳光底下!
同样,因为这样的顾忌,遭到底细不明的陈元埋伏狙击,才有可能会选择暂且退去,等后面再徐徐图之。
“我这其实还是吓唬人那套,当然,也不是没有依托,我的归一敛息之法,清风观主那边估计也是個因素,毕竟得罪人家飞云门这等仙门,居然没有人来老家这边堵着,摆明了后边的关系也挺复杂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河底的那封印,而且,说起飞云门,好像也有嫌疑……”
陈元心里这么想到,然后又传音问起:“对了,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敛息盯梢上,忘了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残念?”
这次埋伏蹲守,总共杀了三个人一异兽。
应该是有的吧?
他也不太确定。
小耳这时小心探出脑袋,甩了甩,脱离陈元说的那些弯弯绕绕,表情颇为严峻地回答起来:“京城!”
“人的残念根本没有生成,或者说,刚浮现就消弭了,只有那只猴子,在死了之后,残念里有念叨这个词。”
那些炼气期的,就是外围的小角色,所以身上附着的手段,显得比较简单,还能让残念存留须臾片刻。
陈元的牙有些酸。
“好吧,看来不管是桃花山,还是飞云门,这些地方上的嫌疑,现在基本上都可以去掉了。”
“京城啊!以前还觉得这大商,就是个普通的封建王朝,现在看来嘛,水也深得很,嗯……之后或许可以去找那位致仕的礼部尚书,探探口风?”
既然府城这边都有着特别的意义,会让那些势力争抢控制权,那更不用提一国首都,王朝京城了!
陈元很自然地想到,自己发小正就读的书院。
那书院的院长此前也是朝中大员,历经官场风波数十年,从容致仕返乡,如果真想探查什么,从这边入手估计可行?
“现在我这种小身板,现在还是算了吧,漏了底,随便来个浪头就能折掉!”
谨慎起见,他还是压下探究心。
毕竟万一不小心把底细漏出去,让那伙人意识到,阻挠自己的其实并不是什么需要顾忌的对象,那么他估计,自己在那时,会活不到第二天。
看陈元的面色,明显是有了决断,小耳这边也就不用多想啥,反正它就是块砖,他想往哪填就往哪里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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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河府,临河镇。
大清早的,镇里的集市,就开始热闹起来。
这大商的天下,可以说是承平颇久,百姓的生活也算是过得去,从一府之地里面,上至府城,下到乡镇,每日都有很热闹的集市,就能以小见大。
赵老二是这临河镇下边赵家乡的一名渔夫,靠水吃水,捕鱼为生。
这不,他今天一大早,就把昨天捕到的鱼虾拉集市上,摆摊售卖。
生意还算不错,顾客络绎不绝。
只是为了赶时间,早饭忘记带上,现在饥肠辘辘的。
偏偏隔壁又支起个卖包子的小摊,那肉包子的香味跟钓饵似的,他赵老二就像水里的鱼,忍不住就瞅对眼了!
口水忍不住直吞,做买卖都丢三落四的,摊子面前很快就空稀起来。
平日里的话,肯定是会恼火起来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还很高兴,跟饿狗扑食一样,直接蹿到包子摊面前。
白花花的包子躺在蒸笼里,还是桃子形的,在热气腾腾里,十分地诱人,赵老二都忍不住想到自家婆娘的屁股。
眼里忍不住放光,直问道:“包子怎么卖?我有钱!刚挣到的!”
把今天卖鱼得来的钱,一股脑塞过去。
卖包子的笑眯眯,也不去接,只开口道:“我这包子,想买,不能用钱。”
热气腾腾之下,这话显得,阴测测的!
赵老二根本不带抬眼去看他,急吼吼地,却又居然克制得住直接拿,仿佛这是绝对不能逾越的一条线。
只一昧着急催促着:“要什么?给!我都给!只要,只要能吃到,包子!”
“呵呵,承蒙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