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到来后,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海鲜和各式肉菜布满了餐桌。
众人就座,欧阳庚心情郁闷,听叶蓉说这酒是石文远私酿的,就指着叶蓉跟前的酒坛道:“这是什么好酒,石文远何时酿的?”
叶蓉十分得意的说,“这酒的来历,还得从王铁王老板去清国请大厨说起。
当时王老板在粤地和鲁地请完了名厨后,就去了黔地。
他是奉石总的命令去找当地的老酒窖去了,花了点钱,带了好些酒曲、窖泥回来。
去年石总抽空去温泉城那边建了几个酒窖,说是要尝试一下酿酒。
耗费不少功夫,总算是弄出来了一批。
石总喝过之后,觉得这酒的口感还行,但还差些火候,问题应该出在水质上。
他说要再斟酌一下地方,换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建酒窖。
这头批酿的酒也被他珍藏了起来,这酒他还取了個名字-‘石氏老窖1880’。
今天三位先生到来,我就拿了两瓶给大家助兴。”
欧阳庚、蔡绍基和史锦庸都觉得脸上有光,毕竟是石文远都珍藏的好酒。
安海镇一众委员听了也兴奋了,石总珍藏的酒肯定差不了,纷纷对着叶蓉竖起大拇指。
“叶委员好样的!”
“叶委员就是咱们的贴心人,石总的好东西都给咱们弄来了。”
“咱们今天沾了叶委员的光了,所以咱们得好好敬一下叶委员。”
……
叶蓉一听,眉头微皱。
这帮家伙都是没脑子的,今天三位先生的主客啊,和她闹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今天咱们是工作聚餐,谁都不能多喝。
而且三位先生是今天的主客,所以等下要多敬三位先生。”
众人一听当即明了了主攻方向,纷纷点头,“咱们确实得好好敬敬远道而来的三位先生。”
欧阳庚有心尝尝石文远珍藏的好酒,再加上这酒来的传奇。
于是大手一挥,“闲言少叙,先干为敬。
诸位谁想表达敬意的,自己先喝上一杯。”
蔡绍基和史锦庸都有些诧异,这欧阳怎么了,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被集火吗?
这里这么多人,他们每人喝一杯没什么事,你得喝多少杯?
是以蔡绍基开口打圆场道:“今天和大家第一次见面,接风喜宴喝点酒是应有之义。
但是我们三人到这边来还是以工作为主,所以大家少喝一点,日后有的是机会。”
叶蓉也觉得蔡先生的话很对,于是她也开口道:“蔡先生说的对工作要紧。
三位先生学识高超,早点指导,我们就能提早学习新的知识。”
史锦庸也跟着打圆场,“对,对,对,咱们大家日后的日子还长,而且今天的饭菜十分丰盛,不吃多浪费!
我都饿了,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
来,欧阳兄,快尝尝这个大龙虾,我眼馋许久了。”
有了史锦庸的破题,大家纷纷动筷。
叶蓉也开了酒坛,给每人倒了一杯,透明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显得更加清亮。
叶蓉举杯,“第一杯先敬三位先生。”
众人纷纷仰头干了,这酒一入口,又苦又辣,直呛的叶蓉咳嗽了几声。
其他人也大多同样表现,只因这些年轻人大多没喝过纯正的白酒,丢丑难免。
欧阳庚三人在美国也算是久经考验的,他们喝酒之前先闻了一下,发现这酒液有股醇香,入口后发现这酒的回甘特别明显。
是以欧阳庚对着蔡绍基点了点头,这酒还行,口感对比洋酒还是差许多的。
但是白酒特有的复杂口感,等喝习惯了以后就会爱上这种酒液。
洋人之所以不习惯中国白酒,就是受不了入口的苦辣口感,至于醇味和余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浪费。
欧美人更倾向直接干脆的饮酒体验,是以伏特加、威士忌,甚至是棒子那边的烧酒,都很容易被他们接受。
叶蓉挺过了最初的苦辣体验,舌根品味到了一丝丝回甘,这酒也不是太难喝嘛。
……
这一场接风宴耗费了1个多小时,众人都喝的不多。
欧阳庚本想多喝几杯的,但是叶蓉把着酒坛不让多倒。
最终一人几杯酒,结束后叶蓉把剩下的酒又拎了回去。
这丫头对石老爷的东西还是在意的,今天要不是三位先生和石老爷是同学,她都舍不得拿出来。
众人喝酒之后,酒精的作用发挥了作用,大家之前因为不熟悉产生的隔阂已消散了大半。
蔡绍基记挂着工作,拉着眯眯眼秦墨和大眼李桐边走边聊学校的课程。
本来他对于当教员先生的事还是很轻松的,毕竟他可是大学生。
虽然没有毕业,但教一群刚刚脱离文盲的学生,绝对绰绰有余。
可是他和秦、李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当即惊得汗流浃背。
这两位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好像听不懂?
有此发现之后,蔡绍基当即理智的停止了继续探听。
决定到了学校,就先看学校的中阶课本,希望不是自己真的听不懂。
一路到了学校,叶蓉交代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宿舍,众人也分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秦墨和李桐带着三位先生去了教师宿舍,刚放下行李,蔡绍基就拉住往外走的秦墨。
“秦教员处有中阶课本吗,马上要开始教学了,我想先预习一番。”
秦墨对于蔡先生的勤勉十分佩服,“不着急,三位先生今天先休息。
等明天,咱们一起商讨教学事宜。”
蔡绍基心中有事,自然不能拖延。
于是他严肃道:“石文远叫我们来,就是为了加速西南非洲教育大计的,此事拖延不得!”
秦墨和李桐被蔡绍基这番表演骗过了,二人眼中满是崇敬之色。
秦墨对着三人一拱手,“三位先生稍候,我二人去去就来。”
史锦庸对于蔡绍基的反应早就心存疑惑,这下没外人了,当即凑到好友跟前疑惑道:
“你这是抽什么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勤勉公事。”
蔡绍基苦笑道:“这次咱们可能要丢脸了,石文远那家伙给学生设定的课程可能有点超纲。
我刚才同秦、李二位闲聊,发现他们说的我基本上都听不懂。”
听到蔡绍基如此说,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欧阳庚当即清醒过来。
“此言当真?”
蔡绍基点头,一时之间三人都倍感压力。
不多时秦李二人送来了中阶课本,三人送走了秦李,立刻围在一起开始研究手中的中阶课本。
三人越看越是心惊,这个石文远真是不当人子啊!
这不是耍人吗,你弄的都是什么课程啊?
我们该如何进行教学工作?
……
和各路大员吃过接风宴的石锦堂此刻正斜倚在沙发上,拉着金熙悦腻歪,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他不由疑惑,我不会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