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事后

“机关圣母……”

“不可能！不可能！大祭司说过，圣母不可能再苏醒过来！”

圣子们都难以接受机关圣母复活这件事，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机关圣母的复活自然是要剥夺他们的权利。这些圣子的权利皆是来自于机关圣母，来自于机人心中对圣母的崇拜。

若是没有了这些附加的约束，圣子所能做的过分之事只会比如今更为严重。

但也是因为如此，当机关圣母灯珞行走于世间，重新活在众多机人的眼中和心中时。机人们的选择不言而喻，所有的圣子都比不上机关圣母的分量，那是神圣的，至高无上的。

所有在场观摩的机人们，除了圣子以外，每个机人都虔诚地对机关圣母进行礼拜。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神话故事对于他们的洗脑。

灯珞看着眼前的呼啸的情况，所有过来围观的机人都变成了灯珞的狂热信徒。

“至高无上的创世机关圣母啊，您的子民们终于等到了您的归来。还请救救你的子嗣们吧。”

“机关圣母啊，请给世间一个朗朗太平的世界吧。”

……

不论这些信徒的话如何虔诚，作为机关圣母的灯珞丝毫没有产生什么感触。作为沉睡已久的羽云族人，灯珞能够保持现在的清醒和理性，已经算是颇为不易。

“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罪？”机关圣母问道。

这等恶劣之事罄竹难书，简直是集成了人间之大恶。甚至于他们还想吃了自己，吃她这个羽云族人的血肉。

灯珞心中也是非常难过，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本以为有了机关之躯，机人们就会好好地在地下生活。不再担心大雾的清洗，以及各种灾祸。没想到最后的灾祸竟然是羽云族人自己。

灯珞原谅他们吗？灯珞不会原谅他们。这数万年的岁月以来，真正符合羽云族人标准的机人都不剩下几个，何况这些老不死的东西呢？

“你们已经犯了太多的过错，我不能原谅你们了。”灯珞轻声说着，从姜闻手中接过那正方体的法器。摊开手掌放在手里，就能看到上面华光灿烂，将几名圣子皆照在方体法器的光芒里。

“我们不知道啊，还请圣母娘娘饶恕我等吧！”数位圣子皆是叫冤屈，恨不得现在就拜在机关圣母身前，祈求着机关圣母的原谅。

如今的羽云族失去了作为部族时期的骄傲，成了令人厌恶，互相算计的机人。他们吃着人的血肉，喝着人的血。奴役着下层区的机人，让所有机人都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伴随着几位圣子的惨叫声，他们身上的肉毛开始脱落。好似遇到了硫酸一般，被腐蚀终结。最后化为一根青铜骨架，安静地躺在地上。

她走到这群圣子身边，低头细细地看着圣子。这些曾经都是她的族人，如今却是成了抛弃本心的机关人偶，当真是福祸相依，想要得到什么同时也会失去什么。

在众多机人眼中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圣子就这般被抹去，所有人惊叹于机关圣母的强大时，心中也多了几分欢喜。

毕竟圣子的强大世人皆知，他们掌控墨都无数年。早有着强大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期间有过无数人对圣子不满，但最终他们都被圣子碾碎，化为了太府制造苑中的材料。所以在墨都上下层区，圣子才是至高的存在。

只是如今这個至高的存在已然陨落，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复活过来的机关圣母。那是比圣子更为圣明的存在，是机人心中至高无上的代表。

“万寿！圣母！”

“万寿！圣母！”

……

无数机人跪在地上，朝着站在广场中央的机关圣母礼拜。

看着眼前恢弘的场面，机关圣母看向姜闻。

“去吧，我觉得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尊敬。”姜闻说到。他对于机关圣母重新执掌墨都丝毫没有什么怨言，毕竟灯珞曾经也算是羽云族的族长了，当个墨都的领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这个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想着依靠你的本事肯定能够成为指引机人重新走向正常生活的神祇。”

姜闻说着，忽然就想起了肉土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如今肉土挖了多少。若是用肉土之物再重新塑造机人族群的肉体，或许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

“当真？”灯珞一脸疑惑的看向姜闻，姜闻自然是点点头。就将自己在肉土的所见所闻都告诉灯珞。灯珞听到这话后很是惊讶，但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羽云族的人迟早会重新回归人类社会，不可能永远作为机人的存在。

在解决完上层区的问题后，灯珞正式入驻了太府。姜闻几人也大大方方的观察太府中各种事情，还发现了姜闻之前所见的那个巨大的青铜头颅。

通过灯珞的介绍，他这才明白如此巨大的青铜头颅是为了做什么。

“它是我们制造的天算仪，只是不知道为何就被这些所谓的圣子操控，成了算计自己族人的东西。”灯珞抚摸着太府内的青铜头颅感叹道。她伸手敲了敲巨脸的鼻子，将一道白光打入巨脸的身体中。

这张巨脸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如同姜闻在拓泉回忆里看到的一样，巨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毫无感情的声音：“欢迎您回来。”

天算仪是羽云族人用来计算机关造物的东西，它能够模拟机关造物的能动性，能够解开世间大多数阵法算术。

有了此物，灯珞想要恢复部族的速度也会变得更快。

在搜查真个太府之后，姜闻等人在太府的地下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制造人肉的地宫。在这里犹如挂着猪肉一般，挂着成百上千的羽云族人的尸体。他们都是毫无生机之人，能够用来培养然后作为传说中的圣母血肉供应。

很显然圣母血肉并不是灯珞的肉血，那只是圣子们为了掌控武机者们散布的谎言。只要掌控了生产圣母血肉的源头，哪怕是再蛮横的武机者，也都会听从太府圣子们的命令。

正是因为如此，这群圣子才能横行霸道，才会遭众多人敌视。如今圣母归来，惩罚了诸多圣子，墨都的生活也在好中向前，改正崩坏的礼乐，比起圣子掌管墨都时的景象，现在的墨都上层才称得上是真正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