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呵斥之声骤然响起,高景行浑身一个激灵,回身望去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的小老人端坐在树梢之上。
“前辈好。”胡应嘉急忙作揖问好。
老者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哼哼,你们两个晚辈来我赵家偷东西,按道理理应受到惩戒,交由纪检部好好审查审查......来这想要浮生草?”
高景行作揖答道:“老先生高见,晚辈斗胆来此全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飘渺宗!”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连道数声好:“你倒是和老夫说说,究竟为什么来我赵家偷东西反而还是为了飘渺宗.....”
高景行暗自笑了,神情却十分恭敬“老先生,晚辈参加三年一度的狩猎大赛,但可惜遇到匪人操纵兽潮,暗算我们飘渺宗外门以及内门弟子,晚辈与胡家晚辈殊死搏杀才逃亡至此,无意中闯入以为此处是仙人之境......”
赵家老者看着高景行妙语生花不由眉头舒展,但紧接着就是一道狂风骤雨般的袭击。
胡应嘉将高景行向后一拽:“你们赵家莫不是欺人太甚了吧?”
高景行对这一切并不意外,事实上如果眼前这人好声好气地答应了自己,那么自己反而要怀疑此人的真实性,是否还是一个幻觉。
而胡应嘉的出现他能信任吗?
也不能,他在白蛇世界就不曾杀人,来到这现实世界又如何下的去手?他只能顺其自然想着法子去试探身后的人。
“老先生”高景行礼节性的呵斥一声,准备继续说道。
岂料赵家老者步步紧逼“小生,叫我赵德就好。叫我老先生老先生的,可就生分了!”
赵家老者每一次的进攻都拿捏的很准,只留有一丝的余地。对于边防发生的一切如果是真的,恐怕早就传了回来,岂会轮得到眼前这两小辈告诉自己?
不过赵德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一个久经沙场一步一步到了筑基的大修士呢?!
胡应嘉猛地一拉,橘红色的烟花冲天而起:“我们没有恶意,这烟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德眼神阴沉。
很快,赵德如同一根离弦之箭迅速向前射去。
高景行悄然催动自己练气八段的炁,只要赵德朝自己扑杀而来第一时间运用降龙功法将他打残。同时正好验证自己心中所想,这胡应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倘若胡应嘉是真的,那么鲜血横流之时高景行立刻将其救下。
可如果胡应嘉是假的,那么眼前的赵德就是真的!
二者不论哪一方是真,都可以佐证这里有真的浮生草。
可随着胡应嘉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四周也放放出来烟花。似乎这是彼此之间的信号一般,高景行眯眼心中暗暗想到:“如此诡异的行为,倒不如我也跟着一起放。”
正想着,高景行果断拿出自己储藏戒中的烟花朝天空放去喊道:“老先生!如今两束烟花不是同时燃起,再步步紧逼错下杀手,只怕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去候着那纪检部的检查了,而是老先生您了。您觉得呢!倒不如老先生帮我们疗伤,我们帮助老先生警戒四周,来人之时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此赵家的药园依旧是赵家的药园。”
高景行心中冷笑,如今不过守擂赛的第二天,这大片放出烟花的要么就是假的,他们不明白其中意义,要么就是事发突然所有人无形中达到了共识。
不论是哪一种,如今都可以让高景行安然活命。
见时机略有几分成熟,高景行继续喊到:“不知老先生是否认识罗榻,他说让我有困难就报出他的名字!”
不过片刻,赵家的药园中只剩三人的呼吸声。
良久。
“你与那罗榻什么关系?你是里面的人?”
高景行没有回答赵德的问题,毕竟罗榻只是自己搬出来的救兵。真假与否自己怎么知道?罗榻的身份以及做什么的自己又怎么能够知道?
不过这一句的试探说明起码罗榻这个名字对于筑基大修士而言是一个响当当的存在。
高景行立刻作揖说道:“晚辈前几日参加狩猎大赛前,与罗榻前辈见过一面,而晚辈此次身兼数职,其中就有罗榻前辈托付给晚辈的重要事情!”
“你这不过练气六段的小子,能接罗榻给你的任务?”
“罗榻前辈看晚辈努力,赏得晚辈一个机会。但只可惜事情越闹越大,还望赵德前辈成全我们,两株浮生草。事后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德看着高景行诚恳的神态,心中不由多了几分信任,笑笑说道:“老夫岂是那种不识大体之人?这样吧,看在我们相见恨晚,老夫又险些伤了二人,这浮生草就打个折,百块元石卖给你吧!”
高景行闻言额头冷汗直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叫道:“前辈!浮生草市价不过十块元石,如今老前辈翻了又翻,我们不过外门弟子.......”
胡应嘉闻言冷声道:“老匹夫,如今这烟花已然放了出去。不出片刻内门弟子就会前来接我们,如果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去给你添油加醋抹上一抹,只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德闻言神色一怔,一收先前顽皮之色。正声道:“哎!老夫不过与你们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下一刻,一个闪身至胡应嘉身前。
“降龙!”高景行心中呵斥。
只见高景行搬起一块巨石猛然砸去,早在先前赵德出现之时高景行就在思虑应对之法。
赵德看着高景行砸来的巨石,身形一变手中赫然多出来一柄五尺长剑。
“唰!”
“砰!”
赵德的长剑似乎划破了空气,狠狠地砍中了巨石,只听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赵德的手微微颤动,崩裂的碎石中就是这般偶然的射中了赵德的膝盖。
随着一声惨叫,赵德瘫软在地,神色狰狞:“两个.....两个杂鱼.....杂种!快把浮生草给我摘来一颗,快!不然老夫好了,定要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胡应嘉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说着,朝着高景行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把所有的浮生草都摘走!”
说话间,胡应嘉扑向后方的药园。高景行踉跄的跟在身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泥土上,求生的欲望让他顾不得眼前的药草到底是什么,一股脑的抓住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胡应嘉见状不由赞叹道:“不愧是历年能够从中获利,并在地下势力与世家豪门之间周旋的人才!”
于是也跟着高景行一样抓着就往嘴里塞。
二人躺在地上许久,赵德还在原地哀嚎。高景行不由想到,赵德赵德,岂不就是找德?怪不得这个人为老不尊还缺德。念及至此他忽然犹豫了,缓缓开口道:“给他留一株浮生草吧,我们剩下的全带走。”
胡应嘉猛然抬头:“你疯了!”
高景行没有回头看,只觉得浑身疲惫,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毕竟是一条人命。”
胡应嘉冷笑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