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索伦森的青年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后，苏启也就没有继续束缚着他，只是不可能立刻就放他走。

不说去第二层还需要借用他的身份，光是知晓苏启来到上层这件事，索伦森就得等到苏启到了第二层确认能完成自己的目标后才能将其放走。

索伦森也清楚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非常乖巧的带着苏启来到自己家旁边的公园里，还关闭了附近巡逻的所有飞行器。

许多住在上层的人都不喜欢飞行器一直在自己的头上飞来飞去，会有种隐私被全天候观看的感觉，因此很多的地方其实是没有飞行器的，这也是苏启能找到监察死角躲过去的原因。

苏启向索伦森借阅了几本有关于机械知识的书籍，津津有味的看着，在返程的过程中，两人就已经讨论好如何才能前往第二层。

开始时是为了保住小命，后面又被挑起好奇心的索伦森也在短时间完成从被迫保全小命的心态转变成同谋。

因为没有什么机械天赋，开始时苏启是想要代替索伦森成为外置大脑，代替他完成议会的一系列测试，但是下次的统合考试时间是在三个月后，苏启不想等那么久，自己否决了提议。

排除两个无法实现的要求，那么还有两个选择，上报重要情报给议院，或者找到在上层活动的猫。

苏启在发现四层电梯无法乘坐时就大致绕上一圈，没有感知到猫活动的痕迹，也就此作罢。

上层的面积太大，在外面活动暴露的风险不小，更别说需要满层找猫这种事了，最后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这么做也不是全无好处，让索伦森去举报，自己呆在他的住处可能会起到灯下黑的奇效，其中坏处也很明显，极大程度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还是决定举报，有不明生物来到上层这种事情绝对是大事，只要得到验证就肯定能得到嘉奖前往二层。

至于猫猫们，苏启只能是默哀一下了，他真的只是想举报自己，而不是想要猫猫被抓！

况且猫猫有着空间跳跃的能力，如果它们不想被抓，那在阶梯维度就没人抓得到，苏启那次是猫猫没有准备才能得手，他相信自己的信息已经在猫猫中传遍了，想再次抓到猫的难度也变得更加困难。

苏启一心二用，边看着机械知识边思索下一步如何行动，在上层没有知识封锁，只要是上层人愿意看都能够学习有关机械的知识，就看你愿不愿意学。

在翻阅中也有很多看不懂，难以理解的机械知识，但苏启发现最多也就达到蓝星前世的前沿科技水平，不可能有上层那完全无法理解的跨时代技术。

是，确实有提到因为械者的消失，那些由他发明创造奇迹般的造物没有被继承下来，可一点参与也不剩下，像是直接被抹去全部存在的情况苏启还是第一次见。

他相信某个名人的话：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除非有超自然力量处理过，阶梯维度的割裂情况，消失的械者，无法传承的知识。

将所有线索联系在一起时，莫名的感知再次出现，让苏启为之一震，很快反应过来，他发现正常视角下没有任何异常。

同时在感知中，原来在周围的树木，鸟语花香的环境被金碧辉煌的殿堂所取代，中间高大的舞台上穿着礼服，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正在洗牌，一张张纸牌在手上跃动着。

很快，他放下洗好的牌，兴奋的搓搓手，从里面抽出张手牌。

下一刻，他小丑面具那上扬的嘴角微微向下弯曲，脸颊处的泪滴越发鲜明，像是在经历某种悲伤。

轰隆！砰！

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巨响从上方传来，像是抓娃娃机的机械钳从上方伸入，精准的抓住了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机械钳不断用力，那人爆炸开来，产生了蔓延全场的烟雾。

烟雾久久不散，苏启还是看到了机械钳的钳子下，代表着小王的扑克牌飘落在地，有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猛的扯开红布，高举双手从后面走了出来。

恍惚间，苏启还听到了‘蹬蹬蹬！’的激昂声音。

破碎的穹顶无法阻碍入侵者，越来越多的机械爪与浮游激光炮飞入剧场，对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不断扫射着，泥土飞溅，他被赶的不断逃窜，却始终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似乎这真的是一场演出，为了逗弄台下人取得欢心，他则是戏剧中演出的小丑。

几轮扫射后，机械大军似乎发现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停止无效攻击后冲上穹顶，失去了踪影，独留小丑用夸张的幅度转了一圈后挠着头，苦恼的看着变成废墟的剧场。

很快，小丑拍拍脑袋跑到红色的帘幕旁，抓起帘幕用力一挥，巨大的帘幕遮盖了半个剧场，等小丑收回帘幕后，原本被打成废墟的地方已经变回原样了。

努力几次的小丑很快修复好剧场，苏启这里是最后一处，当小丑盖上时，并没有迅速扯开帘幕，而是缓缓的掀起其中一角，蕴含着无尽笑意的小丑面具在艳红红凝视着你......

咔嚓！

苏启的核心浮现细密裂痕，掉在不知何时放下的书中，许久才有所好转。

直到奇特的感知完全消失，眩晕感和嗡鸣声才停止在苏启的脑海中回荡。

小丑最后回望他的那一眼给他的感觉已经远超乌撒中几个塔主散发而出的威压，但又弱于神明苏启，应该就是那没人提起过的第四境界了。

能和小丑硬碰硬的那机械大军显然也差不了太多，虽说最后小丑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机械大军的真正力量苏启也没见到，不好直接下定论。

这两个超越阶梯维度常理的存在显然就是导致变成这鬼样子的元凶了。

机械代表着目前阶梯维度的主流，以科技机械化作为超凡，可那个剧场和小丑代表的是什么苏启并不清楚，想要知道更多只能在议会的高层，第一层这些地方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有意思，很有意思，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苏启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