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德尔和马修两人相互勾兑的时候,罗奎独自穿过了蛇河,来到了法雷克城下。
高大坚固的青黑色城墙就像一支画笔施的浓墨,城墙里面就是一幅水墨的画卷。
洁白的雪地上生长着苍翠的椰麦树;椰麦树掩映着青黑色的院落;院落里袅袅升起的青色炊烟,让这幅画动了起来,活了过来。
这是一座让罗奎产生自卑的城市,甚至在进城的时候,他都下意识地跺了跺脚上的雪泥。
大地之熊的战士都是那般的桀骜不驯,骄傲的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外来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找谁?”
“我叫罗奎·罗威,来这里有要紧事要找文德尔法师。”
卫兵一听对方是找文德尔法师的,而且还是有要紧的事情,当然不敢怠慢。
经过给大地之熊军团的战士发钱、发房子、发女人之后,军团的士气终于稳定下来;等到成家的战士们住进豪华的房子里以后,对文德尔更是死心塌地了。
可以说,文德尔在大地之熊军团中的威望一点也不比法雷克低。
卫兵邀请罗奎进了城门,带着他走进门后的一座石屋,贴心地给他端上一碗热水喝。
是的,在文德尔的一力推动下,法雷克城的居民必须喝热水。这一项卫生运动目前在军营里得到了很好的贯彻。
罗奎接过热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百感交集!
这种待遇让他这个为布拉克城战斗了四年的老兵,在布拉克本地也得不到!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法雷克城却得到了。
是的,不过是一碗热水,却温暖了一颗历经磨难变得沧桑的心。
这就是冬堡学院治理的城市,宛如天堂。
没多大会儿,那个向上通报的卫兵回来了,法雷克子爵刚好在附近转悠,听到这件事之后,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一进石屋,法雷克就从这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锋锐之气。
这是刚刚迈进超凡的战士?不对,战士的感觉没有这么凌厉,这是罕见的追猎者!
好家伙!刚刚迈进超凡就有这样的实力,前途远大啊!法雷克在心里夸赞着。
“我是法雷克城的城主法雷克子爵,你说你要找文德尔法师,能说一下你的身份吗?”
“法雷克大人安好!”罗奎立马起身鞠躬,接着说道:“我是冬狼军团第四大队的斥候营老兵,我叫罗奎·罗威。”
“冬狼军团?”法雷克立刻上心了,要知道到现在都还没有这两个军团的确切下落。而且,文德尔似乎对这两个军团挺上心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文德尔,毕竟,整个兽人战争几乎全是这几个军团陪着他打的。
特别是冬狼军团,战神赐福之后,好多人都直接进阶超凡了,成为了文德尔的崇拜者。
可以说,只要文德尔在冬狼军团喊一声“我要招纳追随者”,起码有半个军团的战士会跑过去追随文德尔。
“能说说你们冬狼军团现在在哪儿吗?”法雷克激动的问道。
“在布拉克城,和怒狮军团一起,驻扎在布拉克城。尊敬的大人!”
“走!跟我一起去找文德尔法师去!”法雷克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你的运气很不错!文德尔法师也是今天才回到法雷克的。”
罗奎笑了笑,没有接话,跟着法雷克,往山顶上马修的水帘洞走去。
马修的小院,文德尔正和马修谈到海族的商贸交易。
“贤者阁下,我其实很好奇,你们采买物资的时候是通过什么方式进行的?”
“其实我们一族需要外来物资是很少的!除了香料和药草,其余的,我们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马修不以为意的说道:“至于采买这些物资,自然是直接进市场购买啊!”
“可是,我们从没有听见别人说,见过你们一族买东西的。你们使用伪装?”
马修点点头,说道:“一种巨型蚌类死去后,遗留在壳里的珠子。戴上它,就可以把你的身形幻化成你想要的任何形状。”
文德尔很惊讶,连忙问道:“哦?不知道和我们的变化系法术有什么区别?”
马修笑道:“完全不同的概念。变化系的法术“渡鸦术”就是把你们自己变成真正的渡鸦,完全能够飞翔。
但这种万幻珠不是,它所幻化出来的任何形象都是虚假的。”
“哦!那这种珠子倒是弥补了你们一族不能修炼变化系法术的缺陷了。”文德尔接着问道:“其他海族也是这么交易的吗?”
马修摇了摇头,莫西干式鱼鳍微微晃动,在夕阳里闪着金光,只听他笑着说道:“大部分海族还是喜欢找精灵代买。
在海族交易里面,最讲诚信的是精灵一族,其次是妖精一族,最差的是人类。
他们很多时候是不直接和人类交易的。”
文德尔来了兴致,正要继续问下去,看看能不能接触到海族贸易。要是能接触的到,以后冬狼大平原的建设资金就不用发愁了。
他抬头却看见院门被法雷克轻轻推开,领着一个身材健硕却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贤者阁下好!文德尔法师好!”法雷克打着招呼,让出了身侧的青年,介绍到:“这位叫罗奎·罗威,是冬狼军团第四大队的斥候,刚从布拉克城来,说是找您有急事!”
文德尔一听是冬狼军团的人,心中“咯噔”一声,预感到大麻烦终于来了。
自从冬狼军团和怒狮军团集体失踪,文德尔就对他们的下落有所猜测。
布拉克城就是文德尔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地方。甚至于,文德尔都估计到,这两支军队肯定是被胁迫前往布拉克城的。
因为如果不是胁迫,他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罔顾文德尔的命令,擅自转换防区的。
其中是怎么被胁迫,又是谁参与了胁迫行动,文德尔就完全不清楚了。但是直到现在,军团的两位指挥官还没有得到自由,这一点从来人的身份可以确定。
因为,如果这两位指挥官是自由的,派来联络的人肯定是文德尔熟悉的人。
而面前的人,文德尔没有任何印象。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这两支军团的战士肯定已经遭到了肆意清洗,很多战士活不下去了,这才委派一个人前来向他求救。
文德尔心里在想着这些,身体却很迅速地站起来,走向罗奎,伸手握住,笑道:“一路辛苦!坐吧,我们慢慢聊,现在时间在我们这一边。”
罗奎深深鞠躬,非常难过的说道:“文德尔大人,时间不在我们这一边!他们每一天都要从忠于北境的人群里拉出来一些人杀掉!”
文德尔扶起他,示意他坐下,这才说道:“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罗奎!不能因为一个人和你的想法不同,你就动刀子大开杀戒,这是独夫!
这样的独夫是不可原谅的!
你能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说一遍吗?因为很多时候细节里隐藏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罗奎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能讲一些我知道的。
我们出了落日城一天半,上头传来命令,军团转防布拉克城。
从那以后,我们就很少能看得到海德拉大人!
我们被严令,绝对不允许和别营的战士接触,抓住了就要被吊死。
我的一个队友去长枪营找他弟弟换一双鞋子,结果被执法队抓住了,两兄弟一起被吊死在营地的旗杆上。
为了一双鞋子,就为了一双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