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几个下属听到这个话,都面面相觑,他们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魏忠贤看到手下这群人的怂样,心里更加是不开心。
这伙人是当年他从锦衣卫挑选过来的,怎么说都是锦衣卫的强中手。
如今他心里有点怀疑,当年他去锦衣卫挑人的时候,是不是中计了。
这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挑来一伙歪瓜裂枣。
半晌之后才有一个掌班走了出来,魏忠贤倒是记得这个人,这个人叫做谭世坪。
“督公,我倒是有条计策。”
魏忠贤眉头一挑,说道:“有计策,你赶紧说来就是了,啰啰嗦嗦的干什么?”
谭世坪看了看面前的魏忠贤说道:“督公,那应天府有一张学案,已经拖延了两年多了,依然没有解决。”
“今天我那边有一個淫僧,从两年多前就开始为非作歹,专门采花。”
“这两年多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确认他的身份,只知道这个人是个光头,可能是个僧人,发现他的身份最后都被他打死了。”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玷污了八名女子,这样的人想要逮住,只怕很难,就算想要逮住他,风险只怕也很高。”
“之前有几个捕快倒是发现了他,结果被他不拿兵器硬打死了。”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淫僧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在哪住寺庙落脚。”
魏忠贤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心里很不高兴,看着面前的谭世坪说道:“我现在是要解决赵敬思的事情,你给我讲个干什么?”
那谭世坪看到魏忠贤竟然没反应过来,当场也是愣了。
半晌之后才刚刚二弟说他带,“督公不是说那个赵敬思本事很强吗?擅长查案,那您为什么不推荐赵敬思去查这个案子呢?”
“听说受害者里面,还有一个忠勇侯的女儿,这可是影响颇大啊。”
“您推荐锦衣卫去做这个事情,尤其是点名让赵敬思去做这个事情,这不是十分妥当吗?”
魏忠贤听到谭世坪这样说,更加不解了,说:“我再派赵敬思去做这个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案子那么难查,如果真的让赵敬思再一次把这个案子查出了,那他又得在陛下面前露脸了,你说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谭世坪倒是摇了摇头,说道:“公公,这个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呀。”
“我研究过赵敬思之前恩佐的案例,他每次都是瞎猫撞上死老鼠,说句难听的就是运气好,他本身并没有多高的才华。”
“而这桩案子十分难搞,之前朝廷刑部这边已经派了高手过去。”
“可是这两年多了,也没见刑部的高手把那人查出来,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难道赵敬思的本事,比刑部的的那些查案高手还要厉害?属下觉得这也未必。”
“而这个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派那赵敬思去查,他肯定也查不出来这个案子查不出来。”
“他就只能够一直查,说不好两三年都查不出来,他是只能够待应天府两三年。”
“两三年后陛下哪能记住他,何况就算两三年后,陛下真的还能够记住他,那又有什么用。”
“两三年都解决不了一个淫僧,只能够证明赵敬思是个沽名钓誉的,就是个废物,陛下到时候不会还想着调一个废物进京。”
“赵敬思进入京城的事情,你只怕是注定不会有下文了。”
魏忠贤听到这话顿时感觉到十分心动。
他看着面前的谭世坪笑眯眯说道,“你这个狗东西还挺阴险。”
谭世坪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
不过,他可不敢在魏忠贤面前表现出什么不满,他只能够勉强笑了笑又说道,“其实公公这好处可不止这一些。”
魏忠贤听到这话更加来了兴趣,说道:“除此之外还能够有什么好处,还有什么好处能比这个好处更大。”
那边的谭世坪笑说道,“听说那淫僧武力高强。”
“之前有人发现了他,当场就被他打死了,三四个人一起上,都奈何不了他。”
“赵敬思能有什么本事,真让他找到了那淫僧,到时候还不被淫僧活活打死。”
“他要是被淫僧活活打死,那是他咎由自取,公公人口就是少了一个心头大患了。”
魏忠贤听到这话忍不住鼓掌,脸上的笑容都浮现了出来,说道:“没错没错,这个办法不错。”
“我马上就去进宫见陛下,派赵敬思去查这个案子。”
谭世坪看见自己被夸奖,又看见了同伴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当场也是忍不住昂起头来,一副骄傲的样子。
“督公,这哪里用得着您去,您这要是再去劝,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之前您两三次阻止赵敬思调进京城,那陛下已经有些不太痛快了。”
“您这个时候再去推荐赵敬思做这个事情,陛下心里肯定不痛快。”
“所以这个事情必然不能够让您亲自去劝陛下,还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去入手。”
魏忠贤看着面前的谭世坪,那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欣赏说道,“那既然这样,你有什么样的好办法?”
谭世坪嘿嘿一笑说道,“您可以让那个女儿而丢了性命的忠勇侯去见陛下。”
“这个案子已经拖了两三年了,没有任何的结果,那忠勇侯可是难受的很。”
“这个时候您只要派个人去跟他说,说普通人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了,得靠锦衣卫出手。”
“这个案子发生在应天府,那就必须是应天府出手,您这个时候再在陛下面前举荐一下赵敬思,这个事情就这样办成了。”
魏忠贤听到这话心中那是痛快的很,说道,“你说的没错,你说的没错,你出了这个办法确实很得我的心意,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想不到我这个主意竟然被你说了出来。”
谭世坪一愣,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的说道,“没错,这都是督公想出来的好办法。”
魏忠贤冷哼一声,拍了拍谭世坪的肩膀,说道,“好好做事,以后你有的是前途。”
谭世坪听到这话啊,当场大喜,这可是一个承诺啊。
第二天的傍晚,一个勋贵进入到了皇宫,求见陛下。
只能见他双目赤红,脸上有悲痛之色。
半个时辰之后,他才从皇宫里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宫里传出来陛下的口谕,要魏忠贤和田尔耕进入皇宫。
田尔耕最近心情不错,这个突然被陛下叫去皇宫,他内心也是有点惊讶的,他心里有点感觉,总感觉到这个事情,可未必是一个好事情。
田尔耕和魏忠贤被叫到了御书房,经过小太监的通禀之后,这两人先到了朱由校。
只看见朱由校一脸的愁容,两个人对着朱由校行了个大礼,朱由校一抬手,两人站直起来。
“朕现在倒是遇到了个难事,应天府那边出了个淫僧,到处残害良家女子,最喜欢官宦人家的女子,还有勋贵家的女子受害。”
“这两年多的时间,让他多次得手,应天府的女子都惶恐不安,勋贵家的女子都有人受害,求到了这里朕这里来,让朕心中也是苦恼啊!”
“朕不是没关注这个事情,早已经刑部的高手去想要解决这个事情,但是刑部的人员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最后有一个刑部的高手好像查出了一些踪迹,但是最后却被那淫僧活活的打死。”
“刑部的那个捕头也是个高手,想不到竟然打不过那淫僧,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现在这个事情你们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田尔耕和魏忠贤对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事情。
田尔耕谨慎地说道,“陛下,这个事情不查不行,那淫僧只怕不会收手,陛下还得再派高手去把这些事情给解决了。”
“不如再从刑部调高手,刑部的人本事还是有的。”
朱由校摇了摇头,说道,“那忠勇侯已经不相信刑部的人了,毕竟刑部的人是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啊!”
“所以再派刑部的人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魏忠贤看来面前的朱由校,假装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朱由校考虑了一下,突然说道,“既然刑部的人不行,那就只能靠厂卫的人出马了,厂卫的人出手,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朱由校看了看面前的魏忠贤,又看了看田尔耕,突然说道,“赵敬思不就在应天府吗?”
“要说查案,东厂的人肯定是比不上锦衣卫的人的,不如就派锦衣卫的人去。”
“朕看也不必从京城派人了,应天府的赵敬思就是个高手,朕对他非常信心,不如这个案子就交给他来,特事特办。”
田尔耕听到这话啊,心沉了下去,偷眼去看旁边的魏忠贤,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事情说不好就是魏忠贤的计谋,故意不想把赵敬思调进京城来。
只是现在陛下已经开口了,他心里想着到底如何才能帮赵敬思推开这个事情。
赵敬思的本事他确实很喜欢,田尔耕希望赵敬思能够调进京来,这样就可以帮他办好多的事情。
他想了想灵光一闪,看着面前的朱由校说道,“陛下,您说过要把赵敬思调进新城来的,我这公文都已经下去了,突然又说让他不要进京,就怕他心中会觉得委屈啊!”
“他刚刚立下一个大功劳,咱们这样做,只怕伤了他的心。”
朱由校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甚至肉眼可见的还有几分愧疚,说道,“啊,这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叫赵敬思本事那么高,朕希望他能够好好办好这个事情。”
田尔耕听到这个话,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也只能够勉强叹了口气。
不过那边的朱由校也知道,这个事情有点朝令夕改了,也怕伤了功臣的心,说道,“前段时间赵敬思已经抓了白莲教的教主,按理说也是应该赏他的。”
“这个淫僧的事情,两年多都没有解决,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解决,但是这个赵敬思的功劳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拖下去。”
“这样吧,他现在已经是试百户了,直接升他为百户,也算是赏他抓住白莲教教主的功劳。”
田尔耕心里感觉到有些烦闷,那魏忠贤心中有些不太痛快,赵敬思竟然又升了百户,只是他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出口制止,再出口制止,也只能够惹得陛下不开心,区区一个百户,给赵敬思就给赵敬思了。
只要这个事情能拖住赵敬思最好,那淫僧能把赵敬思打死就已经足够了。
何况朝廷上也不会有人反对的,锦衣卫军官升职从来不通过兵部也不通过吏部,该给赵敬思升官,就给他升官。
魏忠贤脸上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说道,“陛下仁慈。”
田尔耕也勉强拱了拱手对朱由校说,“臣代那赵敬思谢过陛下。”
朱由校看见事情解决,心情也不错,摆了摆手说道,“谢朕干嘛?”
“这都是赵敬思立下的功劳,朕赏他也是应该的,伱赶紧把公文弄好,传到应天府去吧,把这个案子交给赵敬思,不要再拖沓了,再这样拖沓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田尔耕无奈只能拱手退一下,他回衙门发了一通脾气,锦衣卫的军官们都不敢惹他。
他心中不痛快,倒是喝了几杯水酒,可是田尔耕再怎么不痛快,也没有办法了,他写了一封公文,然后写了一封信,直接派人送去应天府。
七八天之后,应天府的人收到这封信。
李会丰把赵敬思找了过来。
赵敬思进入到李会丰的公房时,有些惊讶,李会丰的心情看起来还有些阴晴不定的。
看见赵敬思走了进来,李会丰脸上挂上了几分不好意思。
他看着赵敬思说道,“本来你以抓住白莲教教主徐鸿儒的这个功劳,应该能掉进京去的,在京城的锦衣卫跟在南京的锦衣卫那可不一样,只是这个事情出了变故。”
说着他把手上那份公文递了过去,赵敬思把那公文接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脸上倒是出现了几分快乐。
李会丰看到赵敬思这个表情,倒是觉得有些惊讶。我,说道“你现在调进京城去的任命已经取消了,怎么看您这副表情好像还颇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