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O.W.Ls考试

今年的期末考试本来打算定在六月的第一天，但是乌姆里奇一直在学校里——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话来说——嗅来嗅去，挖来挖去，搅得所有教学计划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影响，所以教授们一致同意将考试推迟至六月底。这也就是说，当其他年级的学生还在热烘烘的阳光下散步时，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率先迎来了他们的O.W.Ls和N.E.W.Ts。

安东尼在一个早晨收到了具体的考试时间安排表。送来考试管理局信件的猫头鹰潜伏在寄送包裹和晨报的猫头鹰群中，但它们同时落在所有教授面前的姿态还是吸引了一些学生的注意，尤其是在其中一只试图从邓布利多的高脚杯里喝点什么、却跌进麦格教授的盘子时。

O.W.Ls的第一场考试被安排在星期一的上午，是魔咒理论；麻瓜研究学的考试则从星期五的下午两点一直考到五点半。

对安东尼来说，这个安排算不上完美，因为学生更容易在下午的考试中犯困，而且他们在整个周的考试中积攒的沮丧和坏脾气都会被带上麻瓜研究学的考场。不过令他满意的是，星期五上午的科目是古代如尼文，而不是他们原本预测的魔法史。如果让学生回答完十八世纪的妖精叛乱，再去讨论工业革命，他们的答案或许会变得不必要地有趣。

“每年魔咒学都是第一门。”弗利维教授将考试时间安排表放到一边，看起来心满意足，“我喜欢这样。你有空来监考魔咒理论吧，波莫娜？”

“那是哪天？”斯普劳特教授说，“哦，不，那正好是魔鬼网开花的日子。我需要过去保证它们不会把对方绞死。”

洛哈特说：“如果——”

麦格教授说：“我去吧，菲利乌斯。你有时间监考变形术吗，波莫娜？”她似乎没意识到她打断了洛哈特。

“没问题。”斯普劳特教授说，“至于草药学——”

洛哈特说：“我认为——”

“菲利乌斯？”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问。

“乐意效劳，波莫娜，乐意效劳。”弗利维教授高兴地说。

直到吃完早饭，教授们还在商量监考人员。最终，剩余的必修科目中，魔药学将由凯特尔伯恩教授监考，天文学由布巴吉教授监考，魔法史由辛尼斯塔教授监考，而黑魔法防御术居然根据洛哈特的提议，分配给了安东尼。

“毕竟，在看了我那么多书之后，他也对如何对付黑暗生物有些基本理解了！”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揽着安东尼，从学生中穿行而过（他们在让开路的同时好奇地打量着教授们），“事实上，我很惊讶你们中有些人仍然不清楚如何正确地破解吸血鬼的诅咒！你们可以在《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中找到相关的内容……”

出于某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而且非常、非常好的——理由，斯内普和洛哈特都没有被分到任何监考科目。

洛哈特最终承认如果自己出现在考场上，他耀眼的魅力确实可能让学生无心考试。斯内普甚至似乎为自己得以免于监考而感到得意，只是在听到麦格教授同意安东尼监考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时讥讽地冷笑了一声，不过考虑到他经常如此，教授们都没有过多理会他。安东尼非常理智地认为如果商议的结果是让自己去监考魔药学，斯内普也不会高兴多少。

……

主考官们在魔咒学考试前一天拜访了霍格沃茨。

他们是在晚饭时间来的。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迎接了他们，向他们介绍即将被用作考场的礼堂会如何布置，同时聊着什么其他的话题。

安东尼和其他教授一样，尽管心里非常清楚主考官们已经到了学校，他依旧坐在教工席上面，咀嚼着小羊排，喝着南瓜汁，假装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厅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麦格教授的突然离席，或者是她今天的发髻比以往挽得更紧、更一丝不苟。

乌姆里奇也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不过她很快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晚餐快结束的时候，主考官们又从礼堂门口经过，其中一个主考官挥手示意布巴吉教授过去，于是乌姆里奇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可能是安东尼朝那头张望得太明显了，坐他身边的弗利维教授在将一块面包放进自己盘子里的同时，低声快速地告诉他：“在和凯瑞迪说话的那個是托福迪教授。”

安东尼又朝那边飞快地看了眼。托福迪教授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巫师，微微勾着背，稀疏的花白头发在火把跳动的火光照耀下泛着金色。

“他特别擅长决斗，我最开始进行巫师决斗的时候研究了不少他用过的策略。”弗利维教授尊敬地说，“有的我现在还会教给学生——耳朵抽筋咒远比人们通常意识到得更加有用——哦，现在说话的那位就是格丝尔达·玛奇班教授，你知道，考试管理局的主管，凯瑞迪以前的上司。”

玛奇班教授问了什么，布巴吉教授露出了笑容，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回答了她。玛奇班教授似乎不太满意，摇了摇头，但是围在她们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也轻松地说了什么，让几个老巫师笑得更开心了。玛奇班教授点点头，最后朝布巴吉教授说了几句，便和邓布利多一起朝门外走去。托福迪教授走在所有主考官的最后，和麦格教授兴致盎然地交谈着，比划着墙角的雕像。

等所有主考官的身影从礼堂门口消失，布巴吉教授也回到了教工席上。

“今年的题目不会太简单。”她在经过安东尼的座位时低声说。

安东尼想了想，问：“是因为《麻瓜保护法》吗？”

布巴吉教授坐回她的座位，没有回答他。

安东尼探过身子，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他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如果麻瓜研究的题目仅仅因为《麻瓜保护法》而变难，那大概不是为了研究一些已经死了很久的麻瓜。

他知道自己学生最不擅长的就是麻瓜历史，其次是麻瓜技术，但是如果考察当代英国麻瓜日常生活，他甚至有信心让他们去试试N.E.W.T.s……当然，只是试试。

……

因为五年级和七年级都在考试，礼堂被魔法封锁起来了，只在吃饭的时候开放。学生都知道这是件严肃的事情，即使没有课，他们也会在闲逛的时候特意避开那边。只有韦斯莱双胞胎和李·乔丹说他们偷偷往礼堂角落藏了几个尖叫南瓜，不过所有家养小精灵都告诉教授，这三个格兰芬多只是在吓唬人。礼堂里干净得找不到一根南瓜须，而且除了曼德拉草，霍格沃茨没有其他会尖叫的植物了。

主考官们每次都在快开始考试时才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橡木大门旁边，又在考试结束后的几分钟内离开城堡，有时带走一箱写着各种绞尽脑汁的答案的羊皮纸，有时带着家养小精灵费尽心思做的茶点。

在麻瓜研究学考试前，安东尼特意回到了礼堂门口，远远就看见学生们徘徊在礼堂附近，或者站在墙边，对着笔记本和火把喃喃自语，或者和朋友聚在一起低声讲话。

“安东尼教授！”伊安猛地从楼梯上站了起来。一大堆空巧克力蛙包装纸从他的巫师袍上哗啦啦地掉了下去。

安东尼快步走过去：“下午好，威廉姆斯先生。”他站在台阶下面，几团包装滚到他脚边。安东尼弯下身捡起来，发现里面的画片全都被拿走了。

伊安手忙脚乱地将包装纸塞进口袋里：“教授，你为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呃，总之，一切都还好吗？”

安东尼笑了：“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威廉姆斯先生。一切都还好吗？”

“不能更坏了——我是说，还能坏到哪里去呢？挺好的，教授。”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安东尼了。几个平时就比较活跃的学生凑了过来：“安东尼教授，出什么事了吗？”其他徘徊在楼梯附近的学生也悄悄打量着他们。

安东尼意识到自己可能给这群五年级带来了更大的压力。教授们似乎通常不会在自己科目的O.W.Ls考试前出现在学生面前。

“没有，一切都很好。”他朝周围的学生们安抚地摆了摆手，“嗯——我只是要去霍格莫德村，然后看到你们都聚在这里。”

“好吧，教授。”一个学生有些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您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比如？”安东尼好奇地问。

科马格，来自格兰芬多，谨慎地试探道：“比如考试答案。”

安妮，来自拉文克劳，理智地提议道：“比如重要的知识点。”

伊安，来自赫奇帕奇，期盼地看着安东尼：“比如下午的考试取消了。”

“比如所有人都会不及格，哈哈！哭鼻子，摔东西，跌断胳膊，住校医院！”

“走开，皮皮鬼！”

皮皮鬼哈哈大笑，扮着鬼脸，伴随着放屁般巨大的噪声，噗地消失了。

“好吧，那我就告诉伱们些事情吧。”安东尼说，看着自己第一批面临O.W.Ls考试的学生，“那就是我知道——麻瓜们知道——一个能够帮助我们在考试前获得好运的咒语。所有人都过来！”

学生们慢慢聚了过来。

“咒语是这样的：真是不可思议，我今天感觉特别好。”安东尼点点头，“有点长，我知道。不用真的念出声来，只需要在心中重复就可以了——我今天感觉特别好——而且你真的相信它会发生，就像在你念其他咒语之前那样——我头脑清醒，心态平和，准备好了面对任何题目——于是魔法生效了，你发现自己真的就是这样的。”

学生们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

安妮失望地问：“没有知识点总结吗，安东尼教授？”

“没有，因为那就是我们过去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安东尼说，“所有我认为你们应该掌握的地方，都已经在课堂上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按照我对你们的了解，我认为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和专注。还有其他问题吗？”

“您明年会教提高班吗？”一个站在外圈的学生问，“六年级？”

“不出意外的话，七年级的授课教授依旧是布巴吉教授。”她能为七年级学生提供大量的麻瓜研究学相关的实习岗位，“不过由于她工作繁忙，我很可能会负责六年级的麻瓜研究。还有什么？”

“进入提高班的最低成绩要求是什么？”

“A（可接受的）是可接受的。”安东尼说，“如果有很好的理由，我们也不是不能商量其他标准，不过我认为这个成绩对你们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限制。好了，别让我占用你们太多时间，都去做你们本来在做的事情吧。最后重复一遍，你们今天都感觉特别好。”

他朝学生们笑着摆摆手，让他们散开，自己则朝大门走去，假装他真的要去霍格莫德村。

“安东尼教授？”一个学生在门口犹豫地叫住了他。

“怎么了？”

“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即使——我们没有考好，那也不代表你教得不好。”那个学生非常严肃地说，“你一点都不比布巴吉教授差。”

安东尼愣了一下，笑了：“我知道。”

“我们会努力考好的，教授。”另一个学生凑过来说。

“我知道。”安东尼重复道，“我也觉得我干得还不错，因为你们都令我非常骄傲。与成绩无关——所有和你们在实践活动中有所接触的人，那些麻瓜，都认为你们是一群聪明、友善、好极了的学生。在巫师的考试之前，你们早就通过了麻瓜的测试。”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他们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么，有没有什么奖励呢，安东尼教授？”

安东尼看过去，发现是米德根。

米德根有些心虚地说：“我还可以保证我的麻瓜研究O.W.L考到E以上，教授。”

“你想要说什么，米德根小姐？”安东尼好笑地问。

“实践活动！”米德根立刻说，“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实践活动吗，安东尼教授？”

“我会仔细考虑的。”安东尼说。

米德根期待地问：“那么，我可以在考试后摸一下您的猫吗，安东尼教授？”

“我很乐意说可以，但是我担心猫的答案会是不，一百万个不。”安东尼笑道，“你之后可以试试，不过现在还是先考试吧。”他示意学生们看向身后。礼堂的门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