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事儿啊!光天化日,竟敢作出此等孽事!”
“唉小点声,这事儿啊咱也管不着,还不如离得远远儿的,可别惹火上身呐。”
“他们啊,也只敢欺负着外地人咯。”
几人嚼着闲言碎语,却见人群中挤出一人来,大喊一声。
“住手!”
他这一声喊,周围的人都离他三尺之远。
几个大汉转身,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浅灰色长广袍的男子,剑眉入鬓,淡眸里沉如死水。
一个大汉揶揄,“这哪里不怕死的来管起这闲事来了,装模作样不识抬举!”
另一个男子挑眉,满眼轻视地扬着手中的斧头,道,“你这小白脸,还敢来掺和爷几个的事,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几人哈哈几声嘲笑,却见一道剑光一闪,那人手中的斧头朝落在了地上,手臂活生生的被砍断。
血光印红了他的眸子,他再一挥剑,那男子便倒在血泊中,死死地瞪着一双死鱼眼。
“这下,谁是孙子?”男子凝眸,转而走向了其余两个人。
那两人倒也识趣,连忙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喊到,“我是孙子,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绕了我二人吧,我们也不是故意来为难这小娘子的呀。”
江阴沉眸,“难不成还有人强迫着你们来强抢民女?”
那人连忙点头,道,“这还不是没钱了吗,赌馆的债,再不给还上,我这项上人头可就搬家咯。”
江阴盯着二人,一字一句慢慢地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若再被我看见,我定替那赌馆老板要了你二人的命!”
“是是是,孙子这就滚!”两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却被江阴给叫住。
“等等!”
两人停了下来,双腿都在不停哆嗦着。
“爷……爷还有何吩咐?”两个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先前的恶霸气势早已不见。
“把人给我抬走,别碍了我眼。”江阴沉声道。
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尸体抬走,却忘了一旁血泊中的手臂。
“这只手是要我亲自捡?”江阴又道,另一个大汉连忙捡起那条断臂,匆匆离去。
“多谢这位英雄出手相救,奴给您磕头了。”说罢,她便真的跪在地上,却被他一把拦住。
“我只是路见不平,称不上你口中这个英雄。”
女子起身,从一旁拿出了一瓶做工小巧的酒壶,“这是一瓶陈年的女儿红,就当送给英雄您了。”
卖酒的女子热情爽朗,她送出的东西,便硬是要你收下。
江阴接了过来,便同她告辞。
抱着一壶酒,江阴拐进了一处院子,轻轻推开门,见一人弓着身子在逗着不知哪里跑来的流浪猫。
“怎么这么快,打听到什么了?”那人问,转身望向他。
江阴朝他秉袖,“没有,不过我这东西,你应喜欢。”
说罢他便从袖中拿出了一瓶酒,仙君瞬间移动在他面前,从他手中一把夺过。
打开盖子,轻轻一嗅,仙君发生了十分满足的笑声。
“你哪里得来的,这陈年女儿红可是极品好酒。”仙君疑惑。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尽管喝了就是,我难道还会毒你不成?”
江阴来着玩笑,便蹲在地上,拿着一旁的狗尾巴草逗着那只看起来懒洋洋的小花猫。
仙君躺在凉椅上,轻酌一小口,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酒啊,是个好东西!”
江阴抬头看向他,见他一副深沉的模样,“师父何来此言?”
“难不成新收了个徒弟,不服师父的教不成?”
仙君闻言,只听那江阴又道,“要不,徒儿替师父好生管教管教?”
“我那徒儿,满脑子儿女情长,早将为师我抛在九霄云外去。”仙君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一旁的江阴倒来了兴趣。
“师父收了个女徒弟?”江阴这才明白了他话中意思,满眸皆为惊诧。“这……这何方女子啊,竟被师父您收为髦下?”
仙君见他这副好奇模样,便开玩笑道,“你怎知我说的人,是男是女啊?”
江阴答,“普天之下,男儿当以天下为先,保家卫国在所不惜。”
仙君呵呵几声笑,揶揄道,“你来帝京,是为了保家卫国?”
此言一出,倒是江阴陷入了难堪。
“师父又拿徒儿开玩笑,好了,你收徒一事,我也不说了。”他伸出手,顺着小花猫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只见空中一声巨鸟长鸣,江阴抬头,惊声道,“凤……凤凰!师父快看,是凤凰!”
子桑抬头,白了他一眼。
“这是妖族的神鸟,你这丢脸模样,可别说是我子桑仙君的徒弟。”
“下来了,它下来了!”江阴躲开,只见一阵狂风拂起,狂风卷起了地上的沙子,二人闭上眼睛,等风小了,再睁开眼睛来。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江阴眸中一亮,“冬葵!”
冬葵朝他一笑,身旁还飞着一只羽毛绚丽的小鸟。
“这……这就是刚才那只凤凰?”江阴不可置信的开口,明明方才那么大一只,这怎么变得如此小了。
“这是神鸟!”子桑白了他一眼,“没见识。”
冬葵走来,朝他秉袖道,“徒儿见过师父,师兄。”
“起来吧。”仙君轻生道,眸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多谢师父。”
一旁的江阴倒是像失了魂的傻子一般,愣地合不上嘴,直到听见二人的笑声后才反应过来。
“是你?”
冬葵抬眸,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是我?”
仙君见二人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进屋吧。”
冬葵往前走,却踩在了江阴的脚上,“抱歉,踩疼没有?”
江阴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盯着她笑,似乎还沉浸在喜悦中。
“被师妹这一踩,我这双腿都觉得与先前不一样。”
冬葵抬头一笑,淡色的眸子一亮。许久未见,他还是与先前一般风趣。
就好像那些事,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江阴?”冬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你与丘和夏歌,明明我亲眼看见你们成婚,她又怎会……”
她顿了顿,没说完的话江阴不听自然也能懂。
只见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便化作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
“莫家已亡,她便只能另寻高枝,我这颗小草怎能与那大叔比。”
冬葵闻言,眸中一惊。
“你姐姐?”
“她死了。”江阴不看她,嘴里呢喃,“这都是莫家迟来的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