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说完,便一副恳求的网易云望着江阴。
“师妹你这是……”江阴眸中闪过一丝为难,“好吧,我答应你!”
冬葵这才放心下来,从他身边走过,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前院去。
男子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多了一丝宠溺。
“师父!”冬葵望着院子里只身一人整理着地上的东西的男子,一见那满地烟火,冬葵忽然有些感动。
“我……”冬葵哽咽,“我不是随口一说,师父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当真了,若是累着了,冬葵心里自然是有愧疚的。”
子桑仙君眸中一笑,望着眼前的冬葵,便朝她招了招手。
“你来看看,先放哪一种?”
冬葵连忙跑了过去,望着一地的烟火,眸中多了一丝期许。
“要不大家一起放吧,江阴师兄!”冬葵朝身后喊道,却见暗处一人走来。
“师父,师妹。”江阴朝二人秉袖,便站在一旁侯着。
“劳烦师兄帮忙整理可好?”冬葵轻声问道。
江阴点头,便麻木地蹲在了地上,三人埋着头整理着烟火。
望着一地的烟火,三人都没有说话,好不整理一番后,冬葵颈上突然浮现一丝冰凉。
抬头一看,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在脸上,化作一丝冰凉。
见她仰头,江阴也跟着她望去,“下雪了。”
“这可怎么办,若是打湿了这些烟火,那可就不好了。”冬葵眸中闪过一丝焦急,眼睛一转,便拉着江阴进了屋。
两人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床棉被。
冬葵将手中的棉被盖在烟火上,眼看着雪越来越大,子桑便道,“进屋吧,打湿了,便不要了。”
“不行,师父辛苦带来的东西,怎能如此敷衍了事。”冬葵道,却被江阴推开,“你进屋去,我来。”
冬葵朝他使了一个眼神,江阴点头,嘴里吐出一句,“放心好了。”
冬葵放心的进了屋,坐在暖盆旁取暖,心里也多了一丝暖意。
门外二人依旧在捣鼓着,尽量让这些烟火不被大雪打湿。
“师父?”江阴突然开口道,脸上却浮现一丝微红,“徒儿思来想去,你我师徒多年,若因一些事而生了间隙,实在是不好的。”
“徒儿不懂事,加上时逢变故,便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让徒儿无颜对你。”
江阴肺腑之言,倒让子桑无从拒绝。
“你这话,可是冬葵教的?”子桑挑眉,问道。
江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唇边浮现一丝苦笑,“果然凡事都瞒不过师父您。”
“罢了罢了,师父也有错,徒儿犯了错,师父也逃不了责任。”子桑眸中闪过一丝深意,转瞬即逝。
江阴满意一笑,“师父原谅徒儿,今后江阴发誓再不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有悖誓言,便……”
江阴猛然发现嘴里竟吐不出一个字来,却见子桑手指一亮,原来是禁言术。
“不许说这些话。”子桑道,随即解了禁言术。
江阴一句话被生生憋在了心里,猛然咳嗽两声。
“是。”他道,便与仙君仔细地打理这地上的烟火。
屋子里的冬葵来了困意,便见暗处生出了一阵白烟。
冬葵眸中一浑身,握紧了一旁的青姬。
只见来人一身淡蓝色长衫,冬葵忽然一愣,双眸都溢出了惊讶。
男子眸子里深不见底,不知是多日不见的缘故,还是眼前男子真真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冬葵在他的身上,竟看到了当年初见洛子墨冷面示人的影子。
洛桑尘身后紧跟着一个女子,身穿一丝绯红色短袄裙,一双深红色长靴,冬葵见她这身打扮,竟想到了那日在妖族宫里撞死的侍女来。
“你来找我?”冬葵问道,却心里生出一丝苦笑来。
如今他是妖族显赫的七殿下,是即将继承妖族大统之人,可是冬葵望着眼前之人,却有了一丝陌生的敬畏。
“不找你找谁?”身后那侍女道,“殿下放下了身边要事来见你,所不曾想你竟背着殿下与别人亲热!”
那侍女义正言辞,冬葵见她这副样子,唇边闪过一丝冷笑。
“与人亲热?”冬葵起身,“与谁?”
那侍女直言道,“与谁你心里不明白?”
那侍女背着洛桑尘白了她一眼,眼里尽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我与谁亲热,难不成还碍了你的眼不成,你是何人,有何资格来管我的事!”冬葵盯着她,那侍女一见来人不敢欺,便躲在了洛桑尘的背后,娇媚的喊了一声,“殿下。”
洛桑尘眼神空洞的望着冬葵,薄唇微启,“你真与他好了?”
冬葵挑眉,“与谁?江阴还是我师父?”
“罢了。”洛桑尘凝眸,面上表情尽为悲伤,“你与谁好,是你的自由,既然你要自由,我便还你自由。”
“好一个还我自由。”
冬葵苦笑,双眸里浮现一丝失望,“你是堂堂妖族七殿下,你我名不正言不顺,冬葵岂敢高攀?”
“何况,殿下身边已经有了这等美人,又怎会看的上我这人间俗粉?”
“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洛桑尘呢喃,声音轻的像蚊子一般,却听在了冬葵的耳朵里。
像一把利刃,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她的心里。
好疼。
“殿下心意如何,你还是问问你身边这个别有深意的女子罢。”冬葵浅笑,望着那女子的双眸,却多了一丝可怜。
“殿下,这女子好可恶,辱了殿下不说,还如此凌辱奴婢。”说罢,便作一副可怜模样。
“冬葵向来直言直语惯了,若是得罪了姑娘,也是你该受着的!”
冬葵冷眸,便转身坐在了暖盆旁,一副正宫夫人的气势。
“你一个侍奉殿下的侍女,想法设法地来找我不快,若姑娘心中过意不去,也得给我憋着。”冬葵霸气四漏,“你这谄媚人的本事,若在人间,便实在像那些想方设法巴结大户人家老爷的小妾。”
“你!”那侍女气极,却也不敢发作。
洛桑尘望着眼前的冬葵道,“你倒成长了许多。”
“莫非殿下还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冬葵挑眉。
“罢了,本想今日随你共赏烟火,你若不高兴,我便不打扰了。”洛桑尘道。
二人消失在一阵白雾里,冬葵浑身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
她大口大口地吐着气。
江阴推门而入,见她这幅样子,便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冬葵摇头,朝他笑道,“无事,只是被这碳火熏了眼睛。”
“雪停了,该放烟火了。”江阴莞尔,眸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