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日江阴的悉心照料,喜悦的面上伤口已经渐渐愈合。那几日的难熬期,已经都过去了,江阴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
见喜悦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江阴也整个人变得开朗了不少,再也不再是一副有着心事的样子,这倒是让整个院子都恢复了昔日的气氛,不再变得日渐压抑。
今日是孔七来复诊的日子,喜悦特意换上了一件淡蓝色摆百褶裙,可惜屋子里没有镜子,她正纳闷着,便寻思着要去那水塘前照照,难掩心里的爱美之心。
她也是个女人,女子爱美,时常事。
还未出门,便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去路,江阴正端着一碗银耳百合粥,冒着热气的香味传进了喜悦的鼻子里,喜悦便一时忘记了这个事,跟着江阴进了屋。
而江阴见她方才要出门的样子,像是吓得不轻,面上惊恐还未散去。
喜悦见他这副样子,便皱眉,问道,“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江阴突然眯着眼睛,沉声道,“大哥今日听见一个传闻,听说这几日帝京不安分,夜里有鬼出没,已经有不少人没吓着了。”
喜悦一听,也是吓得不轻,见她一副惊恐的样子,江阴也来了劲,“你不知道,那鬼可吓人了,专门吓那些独自出门的人,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一个人,她就会出现。”
“啊!”喜悦大叫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汤匙。“那怎么办,大大哥,我可是一个人啊,我不管,你今天要在我屋里睡哦。”
“谁叫你告诉我的,我最胆小了。”喜悦一副害怕的样子,江阴便拉着她的手,一副宠溺的笑容。
“怕什么鬼,有大哥在,谁都不能接近你,只要我在喜悦的身边,喜悦就是安全的。”江阴笑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又道,“只是,你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再一个人出去了,你要是想做什么,只管吩咐大哥便是。”
“我方才啊,是想去瞧瞧我这身衣裳,可好看,这可是我阿娘亲自给我缝制的,只是我一直都没有舍得穿,听姐姐们说,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好生打扮了,不然将来可是嫁不出去的。”喜悦一本正经的道,竟逗笑了一旁的江阴。
“你笑什么?”江阴不明所以然。
“何事笑得这般开心啊?”身后传来另一个男音,转身一看,原来是孔七。
江阴倒不觉得意外,府里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江阴还特意吩咐了,他在府里就像在在自己家里一般,不用管那些烦人的规矩。
来去自如,并无约束。
“孔大哥。”江阴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孔七回礼,只一眼,便看见了喜悦白布下的伤口,“这些日子,可有好好抹药?”
这句话,是问江阴的。
喜悦却道,“自然,我大哥待我极好,每日三次,次次都准的很呢,只是这药伤手,大哥的手一件脱了好几层皮了,你可得给他治治啊。”
见喜悦这副可爱的样子,孔七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见屋子里并无镜子类东西,便知道江阴肯定将她的伤势瞒着。
“大哥,你给孔大哥讲讲啊。”喜悦催道。
孔七却笑道,“无事,他这是过敏,我待会给他开些药,便无什么大碍了。”
喜悦一听要开药,便知道他伤的肯定不轻,“以后大哥不必为我擦药了,你给我拿个镜子来,我自己这手可以用。”
江阴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便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一旁的孔七。
“无事,大哥的手没有事了,你这手笨得很,还是大哥来吧。”江阴轻声道。
孔七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忙转移话题,便走了过来,将身后的药箱放在一旁,轻轻打开,一阵药香扑面而来。
“我来给你换纱布。”孔七说罢,便坐在了喜悦的身旁。
江阴依旧走出门去,打来一盆热水。
再进来的时候,喜悦脸上的纱布依旧换好了,孔七洗洗手,便笑道,“你休息一会儿,脸上的伤恢复得很好,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不用换药了。”
“真的?”喜悦面上闪过一丝兴奋。
孔七点头,“医者,从未骗人,何况你还是我的病人。”
“谢谢孔大哥。”喜悦满足的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却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江阴见状,面上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跟我来。”孔七低声道,便扯了扯江阴的衣袖,像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一般,见他这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江阴便心里一惊,生怕是喜悦有了什么差错一般。
轻轻拉上门,孔七便叹了一口气。
江阴见他这副样子,也是干生气,“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便是,你这藏着憋着,我这心里也跟着心慌啊。”
“姑娘的伤确实有所好转,只是”孔七顿了顿,面上也闪过一丝为难。
“只是什么?”江阴凝眸,一双眼睛都盯着她,“你倒是说啊,这让我也挺急的。”
“只是拆开纱布的时候,你如何与她说。”孔七直言,便望向了江阴。“要不要我用药再脱些日子?”孔七道。
“不必了,迟早该面对的。”江阴呢喃,眸中闪过一丝流光,“冬葵被我气走了,我身边,只有喜悦了。”
“若她还有什么差池,我还有什么用,一个男子汉,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江阴面上闪过一丝自责。
孔七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的,迟早能想出办法的。”
江阴点头,却见身后的门轻轻打开,站着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女子,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
“大哥,你骗我吗?”喜悦站在两人身后,吓得两个人都险些跌落台阶。
“不”江阴面上一惊,不知道她为何在身后,却也知道她已经听见了二人对话。
“我是不是毁容了?”喜悦又问,突然笑道,“可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呀。”
江阴走了过去,“大哥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了,谁说你的脸毁了,只要我江阴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脸上的伤,就一定能治好。”
喜悦摇头,“治不好了,怎么可能治得好,大哥为了不让我看见,编造一番鬼话吓我,我就知道,治不好了。”
“不是那样的!”江阴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一定能治好,你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