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
事情,一切顺利,暑期档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电视圈则因为“老友记”的高薪而以来新一轮的地震,而这厢,安森则启程前往旧金山,即将开启自己职业生涯首次电影拍摄的冒险旅程。
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安森自己收拾行囊踏上旅途,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驾驶技术,安森甚至考虑过自驾前往旧金山;但搭乘飞机也是一种体验,这也是穿越以来首次离开洛杉矶,兴奋的心情是一样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打开另一个游戏地图,新鲜感扑面而来。
而且,还可以和朱莉-安德鲁斯合作,有一点点激动。
但是……
安森转头看向自己左肩上的那颗脑袋,沉甸甸地压下来,只有真正体验过才知道,一颗脑袋多重。
即使机内广播正在播报、机舱内窸窸窣窣一片喧闹,也还是没有能够唤醒那颗正在梦乡下棋的脑袋。
安森有些无奈。
左肩已经僵硬麻痹,动作有些笨拙地往前探了探,低头打量,认真考虑着是否应该唤醒这位少女。
然后,就看到一抹晶莹透亮的口水从嘴角缓缓流淌出来,那大大张开的嘴巴仿佛正在向苍蝇发出邀请。
不要说形象了,那模样完全可以载入黑历史前十名的行列,彻底封杀,最好永远都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安森想,可能她正在梦里享受美食。
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语还是吞咽下去,不由轻笑起来。
登机的时候,安森并不着急,一直到其他乘客全部登机完毕后再前往,没有阻碍、一路畅通地进入机舱,等他找到座位的时候,里面靠窗的位置已经被占据,并且全面戒备地进入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她,带着一顶纽约扬基的棒球帽,压低帽檐遮挡脸孔,但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宛若瀑布一般耷拉下来;将运动外套折叠起来放在肩膀上,然后靠向机舱方向,制造出一个靠枕状态,闭上眼睛顺利入眠。
一看就知道有备而来。
而且。
考虑到洛杉矶前往旧金山也就是九十分钟飞行时间,对方依旧在登机完毕后就抓紧时间进入梦乡。
可见应该是非常非常疲倦。
安森没有打扰对方。
却没有想到,飞机才起飞,一次震动,那颗脑袋就滑向安森这边,棒球帽岌岌可危地一点一点滑落。
安森担心对方靠向自己,正考虑是否应该提醒一下,但女孩在脑袋触碰到安森肩膀之前就自己察觉,低声嘟囔了一句“抱歉”,重新调整坐姿,然后又靠向窗户方向,眼睛都没睁,继续和周公下棋。
一次,两次……事不过三。
当女孩第三次滑过来的时候,这次她已经接近半昏厥状态,全然无法控制自己,然后整個脑袋的重量就全部倾轧在安森的肩膀上。
不仅闭眼,而且张嘴。
一头柔顺的头发如同水草一般扫来扫去,遮挡住大半脸孔,从茂密的发丝里能够捕捉到些许五官的轮廓,哪怕如此狼狈的模样也依旧能够看出娇俏可人的气质,如同小猫酣睡一般发出轻轻的鼾声。
那模样,估计现在被丢出机舱也没有反应,一路自由落体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真正地与周公相聚。
安森不确定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难得好眠,而且马上就要着陆,不妨让这个小妮子再睡一会儿。
——哐当。
飞机,着陆了。
整个机舱猛地一震,女孩儿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朝着前面椅背撞过去,安森连忙伸手,一手在前面拦住、一手护住女孩,手忙脚乱地一阵颠簸。
女孩的梦境世界应该也跟着一阵天崩地裂,终于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察觉到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正想着“好舒服”,试图伸一个懒腰。
慢了半拍就反应过来。
怀抱?
不对劲。
“啊!”
女孩惊呼一声,在朦胧不清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下颌,条件反射地往后拉开距离,双手紧握成拳,“你在做什么?”
安森知道自己的动作非常容易引起误会,保持原样,缓缓抬起,也没有辩解,只是回复了一个词,“保护。”
女孩:???
刚刚睡醒的脑袋还是没有能够运转起来,稍稍停顿一下才有些回过神来,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缓缓抬起头,这才看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没有回避没有闪躲、没有羞愧没有紧张,用眼神完成交流。
女孩看看眼前的男人,再低头看看自己,意识又清醒了些许,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再次抬头,紧张的情绪稍稍松弛些许,但女孩依旧保持警惕,“发生了什么?”
安森依旧没有开口,嘴角轻轻上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左肩的位置。
女孩:???
顺着手指看过去,然后,女孩就看到安森肩膀T恤上一片深色水渍,迟钝的大脑愣了愣,慢了半拍终于反应过来,一个可怕的想法闯进脑袋里,羞愧、懊恼、郁闷、绝望的情绪从脚底一路窜上头皮。
“噢,耶稣基督。”
女孩下意识就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一片湿润。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现在终于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抱歉。上帝,抱歉。”
女孩一阵手忙脚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然后干脆拿起自己的外套,当作抹布,开始擦拭安森的肩膀——
如同搓澡一样。
搓了搓,女孩就发现根本擦不干净,眼眶微微湿润,流露出一抹悲伤,紧接着就用两根食指并拢轻轻地细细地小范围地搓了搓。
但是。
没用。
女孩抬起头看了安森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就撞入安森的眼睛里,可以捕捉到一抹浅浅的笑意。
“哇……”
一声,女孩就哭出声来,猛地低头把脸颊塞入双手里,闷闷地抽泣起来。
安森:???
这回则轮到安森满头问号了,他这什么话都没说来着;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
安森有点慌,眨巴眨巴眼睛,慌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就可以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全部投射了过来。
安森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连连摇头:他真的什么事都没做。真的。他发誓!
“嘿,女孩儿,嘿!”
“你怎么就哭起来了?你这样,所有人都要误会了,没事都有事了。”
情况,不太对劲吧?
好像大概仿佛似乎也许……他才是受害者?
不对,这就是事实,百分之百地,他就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