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视线,阮轻轻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也有点不好意思。
“好看吗?”
江忱连忙点头,脸莫名就红了。
岂止是好看,简直太好看了,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合身,他无法想象更无法容忍它穿在其他人身上的样子。
得到他的认可,阮轻轻也很开心。
这条裙子跟她之前在商场里看中却没买的那条很像,但比那条更美更仙,她本来只是想试穿一下的,结果穿上后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主要她不想穿去学校,就想着趁在家里的这两天穿一穿。
“药你记得吃,我回去了。”
“……好。”
直到阮家的门被关上,江忱才怅然若失的将门关上。
他其实很想问她下午的事,问她有没有生。
她愿意穿他送的裙子,还给他送药,应该是没有生气吧?
而且她看起来很喜欢这条裙子。
她穿它的样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
他买裙子的店里还有很多这样漂亮的裙子,她穿起来应该都很好看吧。
他忽然有个念头,想把那家店的裙子全部买下来,都送给他。
可他没有那么多钱。
——
刘强的手下办事效率还挺高的,第二天就给江忱带来了消息。
阮轻轻刚一走出理发店就看到了江忱在街对面,正想招呼的,又发现江忱正跟两个男人在说着什么。
那两人有些眼熟,她定睛看了会,忽然想起这不是刘强手下吗?
难道刘强私底下还在找江忱麻烦?
怀着疑问和关心,阮轻轻立刻朝街对面走去。
刘强的两个手下正跟江忱说赵晓兰,“……胡二娃说了,是赵晓兰花钱找他做的,这赵晓兰是他老板的女儿,在师专读大一……”
阮轻轻走过来,刚好听到赵晓兰的名字,刘强的一名手下也看到了她,顿时笑着招呼。
“美女,又见面了。”
江忱回头,看到身后的阮轻轻也是一愣。
她还是穿着他送的裙子,但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外套,头发却剪短了,齐耳朵位置的妹妹头,发尾内扣,看起来又乖又甜。
“你们刚才在说赵晓兰?”
“姐姐,你认识她?”
阮轻轻下意识点头,“她是我高中同学。”
刘强的手下想要说出原委,却被江忱给拦住了。
用两包烟将刘强的手下打发走后,江忱才继续跟阮轻轻谈起赵晓兰,“姐姐,你跟这个赵晓兰关系咋样?”
“一般吧,她怎么了?”
莫名的,阮轻轻并不想被人知道她被赵晓兰霸凌的事,她不想收获同情,也不愿让人觉得她懦弱可欺。
江忱心里短暂的揣摩了下“一般”二字,略过赵晓兰故意指使黄毛的内情,将车祸的事简单讲了。
车祸的事,阮轻轻昨晚就听阮大海讲过了。
她诧异的看着江忱,“你不是说不记得车牌吗?”
“前两天我在路上碰见了,就认出来了。”
“哦。”
阮轻轻看着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是要去找她赔钱吗?”
江忱却反问她,“姐姐觉得呢?我要去找她赔吗?”
赵晓兰为人乖戾,家里有钱有势,连她都要忍气吞声,江忱去找赵晓兰,必然讨不了好。
“要不然算了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未必认帐,就当舍财免灾吧。”
“好,听姐姐的,算了。”
江忱答应得这么爽快,阮轻轻反倒不好意思了,“修三轮车用了多少钱,我让我爸给你报销。”
“不用,姐姐,没多少钱。”
随即转移话题的指了指阮轻轻的头发,“你咋把头发剪了?”
被问起,阮轻轻下意识摸了摸新发型,“是不是很丑?”
“不丑,好看。”
阮轻轻也不在意江忱说的真直话还是假话,解释说学习时间太紧,学校用水又不方便,剪了方便打理一些。
从小学起,她一直都是披肩长发,第一次剪这么短,其实挺不习惯的,感觉头都轻飘飘的。
阮轻轻还要去上绘画课,便没跟江忱多聊。
看着阮轻轻朝公交站牌走去的背影,江忱久久站在原地。
“姐姐。”
看到追上来的江忱,阮轻轻微微意外。
江忱指了指公交站台,“胖子在人民商场那边摆摊,我坐公交车去找他。”
阮轻轻点点头,“我坐2路,去玉林。”
两人并肩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车。
江忱借着看公交车来没来的间隙,时不时打量阮轻轻的侧脸,心里藏着连他也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隐秘欢喜。
阮轻轻见他一直张望,还以为他着急,便轻声安慰说:“3路车应该快来了。”
“嗯。”
望着女孩清丽白皙的脸庞,江忱生出勇气,“姐姐,昨天很对不起,我喝多了。”
“没事啊,不过你以后少喝酒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酒伤身体。”
“嗯,以后不会喝了。”
看少年一脸认真的保证,阮轻轻忍不住笑了下,“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很贵吧,以后不用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我都只送了你一张贺卡,多不好意思的。”
江忱连忙摇头,“不贵,姐姐,要不是你的支持和帮助,我和胖子也赚不到钱,我只是想好好感谢你。”
“江忱,就算没有我的帮忙,你也会成功的。”
江忱看着她没说话,也不知信了没信。
这时,3路车依靠在了公交站牌前。
见江忱还愣愣的望着自己,阮轻轻连忙提醒,“车来了,快上车呀。”
江忱回过神,“……姐姐,我走了。”
“再见。”
“再见。”
透过车后窗玻璃,看到阮轻轻坐的2路车拐进了相反的街道,江忱转头对售货员说道:“我下站下。”
下公交车后,江忱走回和刘强的手下说话的地方,骑上二八大杠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耗子,车祸可以不谈,姓赵的逼你下跪的事咋说?我们又没招她惹她的,就算她是姐姐的同学,也要给个说法吧?”
得知江忱打算不追究被赵晓兰找麻烦这件事,张春喜显然很不甘心。
然而江忱却下定了决心,“下跪的事不要跟姐姐说,听到没?”
见张春喜不吭声,江忱又重复说了句,张春喜这才不情不愿的回,“晓得了。”
想了半天,张春喜还是想不通,“你咽得下这口气啊?”
“咽不下也得咽。”
他从来不是好人,甚至可以说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可赵晓兰是她的同学,她不想他找赵晓兰麻烦,别说是区区委屈,就算是刀片他也会眼也不眨的吞下去。
——
上完绘画课,阮轻轻正在公交站牌等公交车,一辆红色雪铁龙停在了她面前。
随着车窗降下,看到赵晓兰熟悉的脸,阮轻轻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句“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