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丢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黑眸灼灼,仿佛要将她的脸烧出两个洞。
“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阮轻轻脸热心跳的低头,假装翻看箱子里的零食和礼物,努力做出自然的模样,“沙发太小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我的床很大……”
emmmm。
瞄了眼自己一米二的单人床……
好吧,也不是很大,但挤一挤,还是可以勉强睡下两个人的。
……
阮轻轻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个睡姿让习惯了侧睡的她有些不适应,但她心情却很好。
她转头,看着同样平躺睡着的江忱。
近在咫尺的脸也一如既往的好看,眉眼深邃,轮廓分明,挺直的鼻梁下的唇形薄而绯艳。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忱转过头,白皙圆润的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声音好像是大提琴发出的低吟:“是不是挤到你了?”
说着,下意识想要往床外侧挪动。
阮轻轻伸手阻止他的动作,漂亮的杏眸轻轻弯起,声音软软的,“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江忱侧过身,深邃的眸子注视她,眸光温柔缱绻。
阮轻轻也学着他的动作,侧过身,与他脸对着脸,“我想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似是感知到她的想法,江忱凑过去吻她。
阮轻轻闭上眼睛,任由两人的呼吸交错,周遭的气温也逐渐在升温,然而江忱却很快停下了。
“姐姐,睡吧,晚安。”
说完,便侧过了身。
阮轻轻睁开眼,瞅着他结实宽大的肩背轮廓,轻薄的棉质面料下,透出形状漂亮的肩胛骨。
她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时候的江忱,背脊单薄,肩胛骨羸弱得仿佛能一把折断。
时光荏苒,她的少年长大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
后背传来的温软触感让江忱身体绷紧,僵硬,过了一会,他无奈的转过身,捉住那只在他后背点火的小手,塞进被子里,连人带被紧紧拥住。
“姐姐,睡了。”
“喔。”
尽管两人之间隔着被子,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什么,脸红红的闭上眼睛。
“晚安,江忱。”
“嗯。”
窗外星夜浩瀚,繁星点点。
仿佛神秘的老人,温柔的注视着相拥而眠的男女。
……
第二天,阮轻轻被熟悉的香味诱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江忱背影挺拨的站在小厨房里,微垂着头,手上专心的做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踮着脚尖走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
江忱回头,黑眸浅笑。
见他没有被吓到,阮轻轻不免悻悻,等看到灶台上已经煎好的,焦香四溢的葱油饼时,杏眸顿时一亮。
“葱油饼!”
江忱用手撕下一小块,喂到她嘴边。
等阮轻轻张嘴咬时,他又快速移开手,并低头吻了上去。
“唔。”
阮轻轻脸红红的埋怨,“我还没刷牙。”
江忱重新把葱油饼喂到她嘴边,眉眼带笑,“那姐姐要吃吗?”
“我先尝一口。”
怕被他戏弄,阮轻轻紧握住他的手,将葱油饼吃到嘴里才松开。
“好吃吗?”
江忱一边继续煎饼,一边问她。
阮轻轻重重点头,葱油饼煎得外焦里嫩,面糊中除了有鸡蛋外,还加了少许的花椒粉,葱香中夹杂着椒香,不仅美味,更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这是阮大海一惯的做法。
阮轻轻一边吃,一边看着认真煎饼的江忱,眼眶中忽然浮起水雾。
“怎么了,呛着了?”
江忱紧张的给她拿水,被阮轻轻摇头拒绝。
她眨了眨眼,“我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江忱,你做的葱油饼味道跟我爸做的一样。”
得知中她是因为这个而哭,江忱松懈下来,“是海叔教我的。”
“难怪呢。”
阮轻轻望着他,眼里流露出期待,“我爸还教了你做什么?”
“很多,都是你爱吃的菜,临出国前,海叔特地交待我,让我来这这边做给你吃。”
想到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天都能吃到老爸的厨艺,阮轻轻就开心得不行。
“我要中午才下课,你要是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可以出去逛一逛,钥匙给你……”
阮轻轻提笔在纸条上刷刷写下宿舍的地址和电话,“这个你揣在身上,万一迷路了,你可以用它问路。”
“嗯。”
阮轻轻走出宿舍,转头看着门里的男人,忍不住踮脚亲了亲他嘴角。
“等我回来。”
“嗯。”
看到他点头,阮轻轻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赶往教室。
目送她走进远处的一幢建筑楼后,江忱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床前,弯腰整理床铺。
……
临近毕业,国际班的课程也从理论转为了实践。
今天的课题是从老师提供的材料中,任选一种,在下课前做出自己的作品。
作品不仅要有主题思想,还得富有艺术创造力。
作品创新力这一块,一向是阮轻轻的短板,不出意外的,她的课堂作品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可。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阮轻轻却没有了早上出门时的好心情,整个人都透着沮丧。
美奈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我觉得你的作品很可爱,我很喜欢。”
“谢谢你,美奈。”
“加油,你会越来越好的。”
“嗯。”
阮轻轻感激的与对方抱了抱,随即与对方道别,朝着宿舍回去。
快到宿舍时,阮轻轻拍了拍脸,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让表情己看起来自然放松后才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