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今年雪来得早,明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把煤买回来。”
临晚的时候,天色愈发的灰暗,空中也已然零星飘起了雪花。
一行三人,此时也到了九十五号院门外。
一身工装的易中海,一边上台阶进门,一边随口说着,跟在其后的贾东旭,也嗯了一声。
而最后面的何雨柱,则是笑道:“一大爷,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也要买煤的。”
闻言,贾东旭脸上微红,听傻柱语气及笑声,就知道这家伙暗指什么。
扭头瞪了一眼傻柱,有些恼恨这家伙的戏谑。
不过易中海却是板着脸,没搭理傻柱。
他如何不知道傻柱是在说,他又要补贴贾家,本来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起买煤,他出钱,贾东旭跟他一起出个力气。
从收贾东旭做徒弟,到时不时的补贴一些,他为了什么?
自然是希望贾东旭能够记着他的好,贾家一家子也都能念着这些恩情。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无后。
无后,就是绝户,老了会很惨的。
虽然说已经是新社会,没有了旧社会吃绝户的悲惨事情。
但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说改就能够改变的,所以他不能不早做打算。
包括傻柱,也都是他的目标。
这也是傻柱这样戏谑的话语,他不搭理的原因。
不过他也知道,傻柱也只是碎嘴,开开玩笑而已,并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傻柱还年轻,看不出来。
但院子里的几個老家伙,包括贾张氏,肯定是揣摩到他心思的。
见易中海不言语,何雨柱撇撇嘴,也不再开口调侃。
看了一眼贾东旭的后背,他心里并不是很舒服。
贾东旭长得好,身材容貌都不是他能比的,所以他这几年心里对其很不舒服。
只不过表面上不表现出来,毕竟在一个院子,也在一个厂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是什么仇恨,本质就是羡慕嫉妒恨,这些他心里也清楚。
原来没有不舒服,原来他跟贾东旭还是好哥们。
但自从贾东旭这小子娶了个漂亮媳妇。
他就慢慢的心里不舒服了。
淮茹嫂子是真的……
这些小心思,他藏得很深。
其实,二十二岁的小年轻,有这些心思也很正常。
三人很快穿过垂花门,不过却是看到,中门东侧房亮着灯。
三大爷阎埠贵正站在门口,跟一个军装青年聊着。
一看这情况,三人就知道,这是住进来新人了,当即三人就走了过去。
“老阎。”
易中海首先喊了一声阎埠贵,到了门口,才看向王振东。
阎埠贵用手习惯性的抬了一下眼镜,才回道:“老易,你们下班了,这天可是够冷的……”
王振东自然是一眼认出来,来到门口三人中的两人,另外一个猜测应该是贾东旭。
贾东旭长得不错,有点小帅,有点白。
当即笑呵呵的掏出大前门香烟,给三人递上。
“我叫王振东,部队转业回来的,今天刚搬进来,以后还望各位多担待。”
三人接了烟,易中海笑道:“我叫易中海,住中院东厢,这是我徒弟贾东旭,住中院西厢。
我们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不知道王同志分配到哪个单位?”
易中海没有介绍何雨柱,让何雨柱有些郁闷,对着王振东直接说道:“我叫何雨柱,轧钢厂的厨子。
爷们你一看就很威风,肯定是个战斗英雄,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傻柱的性格,与贾东旭完全是两个极端。
易中海介绍贾东旭之后,贾东旭也只是对着王振东微微点头,不言不语,连个笑容都没有。
只是拿一双跟贾张氏一样的三角眼,打量着他。
王振东感觉此人有点阴沉,一看就是心思重的人。
而傻柱跟他初次见面,就嚷着请他喝酒,不管真假,性格很不错。
挺符合其人。
倒是易中海,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第一印象中规中矩,其面相很不错,方方正正,一看就是好人。
是正面人物的长相,不像许大茂那样一看就是反派。
果然是道貌岸然啊!
“行,有时间喝一杯。”先回了一句傻柱,也对着易中海说道:“易师傅,我分配到废品收购站,在大兴胡同口子那边。”
易中海点点头,笑道:“那你上下班倒是很近的,行了,看你屋子里还没有清理好,我们也要回家吃晚饭,就不打扰了。”
王振东笑着相送,道“那等我一切安顿好了,来我这喝茶,咱爷们几个好好的唠唠……”
贾东旭跟着易中海走了,不声不响的,何雨柱却是对王振东说道:“爷们,回见。”
说完才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阎埠贵,转身离去。
王振东笑了笑,随后也看向阎埠贵,“阎老师,还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你忙,你忙……”
一边说,一边退着两步,才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王振东自然明白阎埠贵的心思,他初来乍到,阎埠贵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跟他交好。
想摸摸他的性格,其目的无外乎就是想着,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对此,王振东也是呵呵,好处自然是有的,但不可能白送。
此时,陆陆续续下班回来的人很多,似乎一下子,四合院里有了人气。
但几乎没人再跑到王振东门前去看。
大冷天的,上班一天累得要死,谁有心思管那么些闲事。
四合院里,住进来什么人,跟他们关系都不大。
再说,刚住进来不熟悉,没人会自来熟的过来搭讪。
当然,二大爷刘海中,下班路过,倒是过去跟王振东聊了几句,不冷不热的。
王振东自然是同样的很客气,递烟什么的,态度摆的很低。
刚来,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恨的,犯不着得罪人。
他又不是看电视剧被这些人气死的。
当然,有人好奇的看过来,他还是笑着点头打招呼,一边还把屋子里的垃圾,往门口堆放。
等明天有时间去扔了。
虽然他有着空间,但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
这在北朝与东北的时候,已经是养成的习惯。
细节很重要,特别是这个年代,反常就会引起别人关注。
屋子里已经清理干净,空空荡荡的,不过煤炉子已经燃起,烟管也安装好伸出屋外。
一会还要取些烧红的煤球,把炕洞里的煤炭引燃。
关上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板凳,放在煤炉子旁,又取出一个烧水壶。
壶里面已经有清澈的水,放在了煤炉子上。
然后把挂在窗框一根钉子上的网兜取下来,拿出搪瓷缸子,这是从部队带回来的。
重新把网兜挂好,还是那句话,表面文章要做。
铺盖卷,衣服背包,以及网兜里的生活用品,都是明面上让人看的。
从烧水壶里倒了点水,洗了洗搪瓷缸子,洗完直接把水泼在屋子地面。
坐在小凳子上,把搪瓷缸子放在煤炉口的铁板上。
随后手里忽然出现一个竹筒,这是他自己做的茶叶盒子。
拔开木塞,往搪瓷缸子里到了一些茶叶,又重新塞上。
并没有把茶叶筒收进空间,随手放在了窗台上。
这两天来回跑,还没有好好的喝杯茶,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至于晚饭,他也不急,一会进空间去做。
掏出大前门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开始琢磨起家具。
也不搞什么装修,顶多明天自己弄点黄泥,把炕边糊一下。
桌椅板凳橱柜什么的,明天去那什么市场看看。
当然,还得准备个尿桶,这个少不了的玩意,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得准备一个。
别说什么搪瓷痰盂,直接去箍桶铺子买一个带盖的木尿桶就行,便宜实惠。
这年代,马桶都是木头的。
从洗脸盆到洗脚盆,都离不开箍桶匠。
不是没有搪瓷脸盆,搪瓷痰盂,但那玩意价格贵,产量跟不上。
暖水瓶壳子都是竹编的。
想想看,厂子里劳动模范奖品是搪瓷缸子,就明白这玩意现在是个好东西。
就如同他这个,印着战斗英雄的搪瓷缸子一样。
当然,很多大厂食堂,吃饭打菜已经有搪瓷盆子,但大多数还是铝制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