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琼恩切肉

当卡史塔克家族的军队出现在临冬城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大军开拔在即。

布兰·史塔克坐在椅子上，看着临冬城人山人海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就算是上次国王来，也没有这么多人。

不过罗柏早早做了很多安排，现在人虽然多，但是并不拥挤，各个家族坐落一方，彼此少有冲突，居然显得十分尽然有序。

布兰听说这是哥哥罗柏亲手砍了十几颗脑袋才换来的平静。

“之前来了多少人？”布兰好奇地向一旁的鲁温学士询问。

鲁温学士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回答：“一万两千多人，卡史塔克家族也带了两千多人过来，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不然我们都要去街上要饭吃了。”

“只有一万五千人不到，能救出父亲吗？”

鲁温算这些数字算的头皮发麻：“还有沼泽地人，南边一点的曼德勒伯爵和佛林特伯爵等着大军到他们的地盘就会加入，国王大道附近应该还有荒冢地的骑士想来碰碰运气。”

听到还会有不少人加入，布兰稍微有些安心，看着卡史塔克家族的黑底上的白色日芒星旗缓缓入城，心里又有些忐忑：“哥哥应该会宴请他们。”

“卡史塔克家族不光和你们家族一千多年前是一家，而且来的这些贵族里，就数他们和赛文家族、安柏家族、波顿家族最为强大，所以你哥哥一定会在最大的宴会厅宴请他。”

因为来的贵族实在太多，还基本都带上儿子，所以临冬城的会客厅根本放不下这些人，罗柏只能按照贵族实力分批次宴请。

布兰很不喜欢这种场合，作为罗柏的弟弟，他会坐在罗柏的左手边，那是除了罗柏以外最尊贵的位置，但是身为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他能感觉到那些领主们都用不忿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凭什么让一个残废坐在那种位置？

这句话谁也没有说，但是布兰已经听到无数遍了。

今晚又是一场宴请，自己又要坐在那个位置，接受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审视，如果可以的话，布兰真希望自己现在能大病一场，等那些人都走了再好起来。

可是，这些要都是走了，罗柏也会走……

布兰虽然还小，他明白战争无情的道理，要是罗柏真的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史塔克家族就真的垮了。

那还在王都的父亲，还有珊莎和艾莉娅，都救不回来了……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宴请卡史塔克家族的时间，罗柏派来的人请布兰穿好衣服准备前往宴会厅。

布兰觉得头有点痛，叹息了一口气，还是换好衣服出发了。

前往宴会厅的路上，布兰只感觉这段路比哥哥去君临城的路还要艰难。

终于到了宴会厅的门口，打开门，众多领主围坐在一张长桌上，人声鼎沸，群情激昂，旁边还有几张小桌子，做的都是一些年轻人。

罗柏第一个看见布兰到了，他站起身，接过佣人手里的轮椅扶手，将布兰推到自己左手边的位置。

布兰仿佛又听到了那些虚幻的质疑声音，但是他脸上神色如常，在哥哥的影响下，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

安顿好弟弟，罗柏端起酒杯：“欢迎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的到来，史塔克家族不会忘记这份友谊。现在我们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今晚不光是宴请瑞卡德叔叔的宴会，也是我们出发前的会议。”

赛文家族、安柏家族、波顿家族和卡史塔克家族的人到齐，再加上史塔克家族的士兵，北境的力量已经集合了七七八八，是时候起兵开战了。

“救回奈德老公爵！”

“去君临城，干死那个老biao子！”

“玛德以前老子和老公爵参打疯王的时候，那个biao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卖呢，现在居然敢囚禁奈德，去君临城干死她！”

出征宣言一出，北境大小领主都激动起来，他们有的渴望建功立业，有的出于和奈德的战友情，有的则单纯效忠于史塔克家族。

等到领主们都发泄完，罗柏微微一笑，继续开口：“各位回去的时候都准备好，明天中午大军出发。”

这时，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响起，这声音巨大无比，就像在人的耳边响起一道惊雷：“我们家族的队伍要走在前面，至少不能在赛文家族的后面！”

这声巨响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只有罗柏神色如常，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罗柏向那人看去，琼恩·安柏，安柏家族的族长，因为他一旁炫饭的儿子也叫琼恩，所以人们一般叫他大琼恩，他身高两米有余，纵使身披重甲，也能看出他粗壮的身躯满是惊人的力量，凶猛的野兽是人们对他的第一印象。

罗柏慢条斯理地说：“大琼恩，你现在身处我的军队，具体的计划我们可以讨论，不过结果不一定会如伱所愿。最后，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军令出来之后，不管你满不满意，都要执行，明白吗？”

大琼恩根本听不进罗柏的话：“什么军令执行的，要是我的队伍在后面，我就立刻回去！”

一旁的美奇·赛文和瑞卡德·卡史塔克的脸色都是一变。

罗柏却不慌不忙，他悠闲地坐到椅子上，看着自己刚上任没多久的军法队队长梅姬：“如果大琼恩真的走了，按照最新制定的军法，向我宣誓又临阵脱逃的，是什么罪行？”

梅姬猛地站起，用她不输大琼恩的体型和对方对视，手扶住腰间的刀，一字一句吐出两个词：“斩首。”

没有人怀疑，只要罗柏一声令下，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砍向对方。

“你说我临阵脱逃，你这撒尿还是草绿色的小鬼？！”

大琼恩对斩首没什么反应，但是听到临阵脱逃这样有辱名声的词，却瞬间暴怒起来，他和奈德征战一生，性格耿直，最重义气，视荣誉大于生命，听到这话脑子一乱就伸出手往腰间探去，他要拿刀。

“嗷呜！！！”

一直坐在罗柏脚边啃骨头的灰风忽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它猛地窜上桌子，看着即将拔刀对准自己主人的大琼恩，目龇尽裂，张开大嘴就要向着大琼恩咬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在场的贵族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一股无形的吸附重力忽然出现在罗柏身上，靠近罗柏的布兰感受的最明显，他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离开轮椅，向着罗柏飞去！

而灰风在半空中保持着扑咬的姿势，下一秒身躯就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猛地向后倒飞去，精准地落在罗柏的身前的桌子上！

这是重力魔法的一种，能将敌人拉向自己。

罗柏控制了方向和主要目标，主要拉取的是灰风，不然这个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瞬间会失去平衡然后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

所有人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旧神在上，这股力量是神迹吗？

“呜呜呜呜……”

被重力拉回去的灰风还本能的想要向前扑去，但是整个身体却被一只手死死的压制，那是罗柏的手，他抓住灰风的脊骨，直接把他压趴在桌子上，挣扎的狼爪打翻了布兰面前的锅碗。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靠在椅子上神色轻松的罗柏，这是何等强大的力气，单手轻松压制住冰原狼？！

只有梅姬丝毫没有惊讶，罗柏能直接捏碎自己的手骨，压制一个冰原狼就显得没那么夸张了。

而罗柏一手按住狂躁的巨大冰原狼，一边微笑着对它解释：“别这么激动，灰风。大琼恩只是想帮我们切块最肥美的羊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