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人到狗养

热浪河的搁浅地和卡林湾只有十里地的距离。

骑兵大概十分钟就能赶到，步兵急速行军大约半个多小时。

在开始围攻卡林湾的时候，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就发现，自己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收到留守士兵的汇报了。

派出去的探子们也都泥石入海，一直没有回来过。

加上热浪河那边，刚才接连不断的出现打雷声。

这些反常的现象都说明这次的行动一定有哪些方面出了差错。

不安的情绪在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心中蔓延，他的理智和谨慎告诉他，一定要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铁群岛全民皆兵，自己带出来的一万多人，几乎占据铁群岛人口的五分之三，要是在这出了问题……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坚定了自己要回去看看的决心。

“围攻暂时放缓，但是不要停下！后面的人跟我回去看看！”

庞大的军队开始缓缓掉头，一万多人不是一个小数目，前面还在围城，后面部队的人已经开始转向了。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知道，不能轻易放弃围城，不然阵型就会散乱，到时候敌人冲杀过来就完蛋了。

背面的山丘上，小琼恩和黛西·莫尔蒙两个千夫长带着两千人，看着下面的动静。

小琼恩有些得意：“艾德·卡史塔克回不来了吧。”

“嗯，他去收拾那些洗劫村庄的铁民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小琼恩忍不住笑道：“谁叫他抽签输了，等我砍了那个举着鱿鱼旗的家伙，我的战功就比他大多啦！”

黛西哼了一声：“记住陛下的命令，在敌人转向到一半的时候出兵，不要和敌人陷入死战，我们人数少，只能袭击。”

小琼恩满不在乎：“说不定他们被我们一个冲锋就打垮了呢，陛下也说要根据战场上的局势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要那么死板嘛。”

“别做梦了，你以为你是陛下吗？快看！他们转头了，卡林湾里的史提夫伦爵士也举信号旗呼应我们了。”

两人没有犹豫，直接挥挥手。

举着军号的士兵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鼓起腮帮子，吹响进攻的号角。

小琼恩一马当先：“为了北境之王，跟我杀！”

“杀！杀死这帮强盗！”

“干死这群狗娘养的！”

“为了北境之王，为了罗柏陛下，为了史塔克！”

溪流地和先民荒冢这两个地方因为靠近河流和海岸，所以经常被铁群岛的强盗抢劫。

不少士兵的财物和亲人都被铁群岛的人掳走过，此时不需要什么战斗激励，就能激发起他们的斗志。

北境的士兵们以逸待劳，而对方经历行军和夜晚的骚扰，早上起来还被迫去攻城，士气早已到达最低点。

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当然不是北境士兵的对手。

这时，被围攻的卡林湾大门居然打开。

一队队军容肃穆的长枪兵和弓箭手走了出来，他们大喊着罗柏的名讳，冲向还在围城的部队。

史提夫伦·弗雷六十多岁了，但是神采不减当年。

他肋骨夹着长枪，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见状大惊失色，但是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有埋伏，中计了，要回到船上去！

船是铁民进退自如，安身立命的本钱。

敌人若不是傻子，在埋伏自己的时候一定也会袭击船队。

船可不能出事！

“不要管这些人！先回船上去！”

“撤！撤！撤！”

当小琼恩带着人杀到铁群岛的队伍中时，他没有一头扎进去，而是在外围骚扰。

靠着罗柏开发出来的军旗指挥系统，小琼恩就像牧羊人一样，在铁群岛队伍的侧翼不断发起进攻，但是又避免和敌人血战。

小琼恩一边射箭一边破口大骂：“妈妈的，看不懂旗帜吗？那帮猪怎么冲进去了！”

“驱赶他们，驱赶！懂吗？！教了你们十多天旗帜语了，还是看不懂，这要是在狼骑兵，早被陛下砍了脑袋了！”

“剩下的人跟着旗帜走！”

小琼恩和黛西·莫尔蒙指挥的都是征召士兵，脑子本来就木木的，一千人加一块认识的字不超过一千个。

虽然训练的时候还行，但是一上战场，还有一半的人能根据旗语行动就很不错了。

但是就算这样，在面对士气低迷的铁群岛强盗的时候也够用了。

铁群岛的人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指挥，他们本来就是抢了就跑的主，突出一个散乱自由，指挥？能听到就行动，听不到就随便抢。

在小琼恩和黛西·莫尔蒙的驱赶下，战场很快被分为两个部分。

准备回船上的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带着七八千人被分割成一部分，留守继续围攻的部队被小琼恩、黛西·莫尔蒙和史提夫伦两股队伍夹在中间。

若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能回头看一眼，就知道现在最好能掉头将袭击自己的两支小队伍迅速吃掉，这样才能缓解攻城部队的压力。

但是他现在一心回去查看自己的宝贝船队，根本不想管那些人。

小琼恩和黛西·莫尔蒙也不再驱赶他们，带着两千人开始围剿被留下来的攻城部队。

那些被留下来的铁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忽然周围全部都是对方的人，自己人都去哪儿了？

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自己的主力部队还保留着实力。

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外面全是北境的人！

“淹神在上！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不知道啊，前面后面全部是北境的人，我们中埋伏啦！”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大人也不见了，他被打败了吗？”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被俘虏了？！”

“什么？维克塔利昂死了？！”

“完啦！那个狗娘养的维克什么的死啦，我们完蛋啦！”

以讹传讹的力量不容小觑，被留下来的铁群岛士兵很快就在自己的脑补中幻想出最严重的后果。

然后，他们丢掉武器就开始跑路。

小琼恩见状大喜，随手砍掉一个铁民的脑袋，插在长枪上，命令士兵一齐大喊：“维克塔利昂已被我砍死了！投降不杀！”

——

而真正的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在狂奔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热浪河附近，但是他当场就傻了眼。

热浪河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