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杀手(1w)(1 / 1)酒花玉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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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色泽,卜卜脆的口感,五八门的口味,薯片自诞生以来广受欢迎,甚至成为世界公认的零食标配。

薯片绝对是赚钱的买卖,也是典型的流水工业产物。

但从土豆到薯片要经历什么,谁也不知道。

单是英国境内,就有230多种土豆,但并不是所有的土豆,都适合拿来做薯片的。

比如柔软的土豆,就比较适合制作沙拉;

而有的土豆则适合做土豆泥。

一般土豆的含水量约占80%,其余是淀粉和少量的天然蔗。

含水量和分,是影响薯片质量的两大关键因素。

含水量越多,炸薯片需时越长;

分越多,薯片光泽越暗。

所以薯片工厂一般选用水分含量只有75%、分含量也相对较低的土豆。

经过筛选的农场优质土豆,可以在6个小时之内变成一袋袋的薯片。

24小时连轴转且全年无休的薯片生产线,简单来说,可以分为七个步骤。

大约1个土豆就可以生产一袋薯片,土豆到薯片的变身,成为另一种美味的开始。

薯片到底是谁发明的?

如果你问丑国人,他们会说丑国在1853年发明了薯片。

故事是这样的:1853年,乔治·克拉姆在纽约州的一家乡村俱乐部当主厨,期间遇到一位很挑剔的顾客,不断将他的薯片退回并且说这些薯片不够薄。

于是,乔治·克拉姆把土豆削成特别薄的薯片,油炸之后简单撒上一点盐就直接送上去,顾客却非常满意。

索性,乔治·克拉姆把油炸薯片加入了菜单,这就是丑国版本的薯片起源。

英国人却表示不服,他们认为,英国将土豆作为一道菜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之前肯定有类似的做法。

不过确实,他们在1817年出版、由威廉·基奇纳撰写的《厨师指南一书中,确实有提到薯片。

这本书是维多利亚时代最流行的菜谱之一,里面全是关于土豆的烹饪方法,其中介绍了这样一种方法:

将土豆切片或刨后油炸,用猪油或动物油炸土豆片,不停翻转,直到土豆片变脆。

于是英国人坚信,英国早在1817年就发明了薯片,薯片源自英国。

但不管谁发明的吧,薯片的制作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还是在于包装盒运输。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薯片就只能是餐厅里的一道菜,而不是一款畅销全球的零食商品。

原历史中,还是品客在70年代才解决了包装问题,并成功推广到市场上。

朱传仁发动脑筋,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

实在不行还得用老办法,牛皮纸,然后想办法进行封装,并往里面充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取代塑料。

但问题在于,这样的包装成本更高,且安全性并没有保障。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交给老夏去考虑吧,自己这个老板总不能把活儿全包了。

膨化食品的包装问题才是关键,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朱传仁有把握打造出一个世界级的零食品牌,什么薯片、薯条、玉米片之类的,通通都能上市。

而且就靠这个技术专利,他就能保证朱家人几辈子不愁吃喝。

算了,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他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各地军阀上面。

这两年军阀混战,他暗中控制的地下军火网可是发了大财,各种枪支弹药有多少他们要多少。

哪怕是地盘里有军工厂的军阀,对于各式新款武器也是十分饥渴的。

热武器时代,谁能掌握更强大的火力,谁就有更大的胜算。

再加上这帮军阀不差钱,朱传仁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尤其是他垄断了汤普森冲锋枪,几乎成了各个军阀警卫营的标配,这年头谁要是出门不带十几把汤普森,都不好意思叫自己军阀。

当然,也有特立独行的,想玩点不一样的,比如何凤琳的警卫营,就弄了一批18,这么说大家可能不了解,但这款枪在国内有个别称,叫‘机关枪’!

这款枪起源于德国,德国的冲锋枪体系,一般和意大利冲锋枪体系一同被尊为冲锋枪领域的两大起源,具体由谁率先首发一直存有争议。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两者的发展形成之根基和起点并不相同。

通常认为,意造冲锋枪的出现是为了在航空和陆地的大火力压制上起到作用,因而在早期便是以双管并联式构建的结构,以此发挥自身的大火力特性;

而在后续,这种设计暴露出了射击过速和持续不足的问题,因而便使设计转型为了单管冲锋枪的形式,这之后才有了意大利冲锋枪体系发展的起点。

而德国冲锋枪体系,其发展则不同于这种起源,按我在手枪篇作的总结来看,它更多是基于对手枪的过度开发而演变出的一种体系。

因在

一战中栽足了散兵大火力武器缺乏的跟头,所以

这样的构思,虽然在最终发展出了以枪托结合全自动的毛瑟712型此类冲锋手枪,且在后续形成了冲锋手枪这种种类,但同时也为冲锋枪的面世起了推进和启发的作用。

德二帝国在最早期提出冲锋枪计划前,便进行过一次失败的冲锋手枪招标计划,因这次招标失败,在放宽了限制要求进行

这款由手枪计划中意外衍生出的设计,在后续成为了最早被选用的德国制式冲锋枪,且因短暂装备中体现出的需求性高达成能力,也成为了德国对于冲锋枪体系开始发展的起点。

后来基于这款武器进行的演变和发展,便构成了德国在二站结束前的整个德系冲锋枪之体系。

在这整个的发展过程中,则都需要从一战爆发后的1915年开始叙起。

在这一年,上述提到施潘道步测委提出了以大容量和增加持携能力改进毛瑟和卢格手枪,以用作堑壕战对抗霰弹杀器的计划被正式执行。

这项计划,虽然在最终因半自动手枪不适应全自动枪型下的压力和缺乏可控性,以及战场泥沙和碎片对于随动武器的严重干扰收获了失败的结局。

但是,官方还是在测试后对便携大火力武器的设计理念保持了认可,因而在避免缺陷取消掉了一些手枪改造此类的限制后,便继续执行了

在这

这款18型,主要由雨果.斯麦瑟设计团队打造的,他是路易斯.斯麦瑟的儿子,在后者于1905年出走后接替伯格曼主设的职位。

在其设计生涯中,除了二站末期的stg44型外,就属这款枪型最为出名。

在它的身上,雨果首次敲定了以自由式反冲为基础(非首用)组合侧向开膛装弹和抛壳的设计,组成了主要以追求高射速为核心的体系。

这为日后各国的冲锋枪设计都定下了基调,即“不追求复杂且多功能的内部结构,只以维持高射速和运行可靠性为核心的设计理念”。

具体来理解,这种设计便是利用一个内含击针组的枪机来组合后方复进簧和导杆,在依靠固定在枪机外部的拉机柄拉动枪机向后蓄力复进簧后,再以扳机释放枪机锁定来让左侧弹药被推入弹膛后发射。

最后再利用枪机脸部的凸起与弹膛撞击提供的反冲和后座力结合,组合一些小小的枪体内部坡度设计,实现再次向后蓄力弹簧并抛壳的功能。

这种构造在无阻挡的状态下,能够实现超快速的连续循环射击。

在配置开膛待机的结构后,又能具备有相当好的散热性能,且产生的射程和精度问题也不是冲锋枪作战范围内的关键点,因此这款武器也能维持不错的运行可靠性。

此外,该枪在设计调整空间不大的外部区域上亦有相当不错的造就,对于18型在冲锋枪所需求的特性上也做了许多的补充型设计。

比如,其全包围式的枪管散热型外筒,便能加持开膛待机的这一散热设计,两相结合之下,将连射武器的久射热蚀问题维持在了一个相当可靠的标准内。

又例如,其依靠机匣尾部按钮和枪管与木制枪身衔接位置处的转轴设计组成的拆卸结构,便能似弯折式转轮手枪一样执行类似的弯折的快拆功能,对于开膛连射武器易产生的异物侵入干扰,能够起到很有效的排除作用。

这些外部设计,实际上在后世中被应用的也不在少数,皆属于开山级别的构想。

结合上述在核心体系上的打造,除了在同时期属于创新性的独一无二之作外,对后世的冲锋枪设计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这款枪型也是存在有不少缺陷的,虽然这很大部分是因为外力和开创性设计的无经验借鉴所影响和导致的,但确实也让这款武器在设计视角上的评级下降了许多。

这其中,最为致命的便是“供弹设计”,这也是我说因外力影响而被强制加入的那部分设计。

其出于对高弹容的过度追求,军方在招标后期下达了对使用32发蜗牛式弹鼓作为制式的需求。

这对已经设计完成原定使用20发直匣的18原型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使最终成型的设计搭载了一种并非自主设计中构想过的过大弹鼓,形成了一个古怪的最终量产型。

这样的设计插入,产生的主要问题便是平衡性的差异,达到32发的载弹量加上原本就重的弹鼓质量,对于枪械的可控性和近距离精度维持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此外,这种弹鼓设计本身的装弹还很困难,其因内部的超长行程弹簧随装弹渐深释放簧力,对不熟手的士兵而言,甚至需携带装载工具才能装填完整。

而想要通过少装实现轻装填的想法,则又与高射速特性相驳斥,而对于不具备便携性的弹鼓而言,也没有多携带的选项。

基于这以上种种,对于这款整体构造上较为合理的设计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直接让使用性和精度成为了这款武器的一大劣势。

不过,对于这种

现在看来的巨大问题,验收方的德国军部倒是没什么大意见。

按照他们的思维来认知,这种枪械已经达到了高弹容预想,虽然产生了一些使用问题,但对于将士兵当工具使的

总之,这款武器获得了军部的认可成为了德国

不过因战局走劣和不久后战争的失败,这些订单进行到最终的1920年时也才量产了25000支左右,其中只有3000支真正参于了

一站之后,德国进入魏玛共和国的时代时,因这种武器在最后关头表现出对当时处于主流堑壕战的克制,战胜国对德国签订的条约也加入了对冲锋枪发展和使用的限制。

不过,各战胜国提出的限制主要是将大弹鼓替换为20发直匣这样的弹容限制,这反而直接将武器在早期唯一存在的巨大缺陷给弥补了。

可以看出,在订立条约时他们对这种武器也是一知半解,这也给了德国和武器公司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他们分别通过宽松的限制发展警用的国内改进型号,并在国外收购或合资公司来发展出更强大的冲锋枪,这些以斯麦瑟设计为基础衍生出的国内外各型号,组成了德国冲锋枪发展的

这个时期内,最为主流和正统的枪型,便是由斯麦瑟本人研发而出的28型冲锋枪。

这款武器,为伯格曼公司因生产权限外授sig与斯麦瑟产生分歧后,后者出走建立公司和黑内尔展开合作时推出的枪型。

值得一提的是,黑内尔公司同时因此获得了对18型基于条约的消弱生产订单,所以在魏玛时代,所有的制式冲锋枪基本也都可以于黑内尔相关联。

在设计上,这款武器主要的调整并不多,除了因限制而选用的毛瑟20发直插弹匣外,只有在枪身、内部和安全设计上做了一些优化。

不过这些调整完全补充了前型所存在的所有设计缺陷,因而虽然在性能上并未提升多少,但对于枪械设计的完整化是做到了全面的。

以其在枪身做的凹槽、流线化和加厚为例,组合替换弹匣后获得的平衡性,此前所一直被诟病的枪械可控性和使用性反而成为了优势。

而全自动和半自动模式选择装置的加入,则解决了前型一直存在的单一依靠拉机柄凹槽钩挂保持安全的问题,前型只能依靠固定拉机拖动枪机固定在一个暂时的安全区域内。

只有全自动的设计,在停射时未及时钩挂,于操作时就极有可能失误击发。

而新增的模式选择器则间接解决了这一点,在选择半自动模式后下方会提供一个单发后锁定枪机的卡扣,即没有增加复杂性降低射速,也增加了使用的安全性。

而除了这两点之外,此枪型还能找到的较大改动就只有机匣内部的复进簧调整了。

这种设计改动,简单来说就是将小型弹簧配合导杆复进的组合调整为等宽于外机匣的大型复进簧。

目的也很好理解,便是利用完全契合的等宽弹簧依托机匣和枪机契合限制,来提供更小的射击压力和更平稳的后座动作,对于枪械的高射速和精度均有所加持。

综合这些调整,28型成为了前型的设计完善版本,虽然在设计上并没有革新,但针对调整让这款武器展现出了本来应具有的战力,在当时属于最先进的冲锋枪设计了。

不过,基于战力无法体现和经济危机影响,它并没有被很好的应用,直到在后来巴伐利亚叛乱证明了城市、机动和游击作战的优势,才被新的

不止获得了国防军和ss的订单,也在展露了与火炮飞机等长程单位配合近距离高效作战的能力后,让新德国将冲锋枪融入到了主要的作战体系当中。

总之,18是一款缺陷较大,但又具备一定实战性的冲锋枪,这一点跟汤普森冲锋枪有异曲同工之处。

至于何凤琳为什么非要用18,无非是想特例独行罢了,显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想让朱传仁赚自己的钱,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说到何凤琳,正好许大力把他的秘书给绑了,就在码头货栈,方便办完事沉江。

“三少爷,人在那呢”

货柜后面,许大力低声说。

“嗯,你还没问呢?”

“没呢,等着三少爷您亲自来问,这家伙是个怂包,打了两下,立马就要招。”

“嗯,尾巴都弄干净了?”

“您放心,昨晚下手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绝对不会留下尾巴。”

“干得不错,你去问吧,我就不出面了。”

朱传仁还是很谨慎的。

“是”

许大力整了整礼帽,迈步走了出去。

朱传仁没有过去听,点了根雪茄,靠在货柜上,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许大力一边用手绢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路小跑回来。

“三少爷”

朱传仁打了个哈欠:

“哦,怎么样

?”

“他说自己不知情,但他妹夫是何凤琳警卫队的人,也许知道些什么。”

朱传仁愣了下:

“警卫队?”

“他是这么说的。”

“再没说别的?”

许大力摇摇头:

“这小子太怂了,不太可能骗我们,刚刚我一动手,他直接尿裤子了。”

朱传仁啧啧砸了两下嘴:

“总不能再把他妹夫给绑了吧?”

丢一个秘书也就罢了,再丢一个警卫员,何凤琳不得发疯才怪。

虽然对方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所为,但这么干多少有些太嚣张了,万一何凤琳发疯了开地图炮呢?

“他妈的有点麻烦啊”朱传仁咒骂了一句。

许大力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三少爷,要不这样,我们想办法抓住他妹夫的把柄,用把柄控制对方为咱们服务,这样还能再姓何的身边安插个人。”

朱传仁稍稍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那伱就去办吧,既然要抓把柄,那就抓大的,小了没意思。”

“我明白!”许大力脑子活,当然知道朱传仁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要控制人,那肯定要牢牢拴住了,如果没有小把柄,那就强行制造一个大把柄,总之得把这个人给捏在手心里!

当然,何凤琳自己就是个贪污惯犯,他手下的人不可能干净。

朱传仁也挺可惜,这么一个有钱的军阀,竟然不能让自己赚钱,实在太可惜了。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军阀,一种是能让自己赚钱的好军阀,另外一种就是不愿意让自己赚钱的坏军阀,显然,何凤琳就是后者。

何凤琳秘书失踪,在魔都引起不小的动静,好歹是魔都王的秘书,在外面也是很有分量的人,这种人失踪了,要是没有波澜才不现实。

不过任由何凤琳怎么调查,他的秘书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只知道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烟柳巷的一家烟馆,之后就没了踪迹。

何凤琳暴跳如雷,在他看来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这是打他的脸。

这时,不知道从哪传出一道风,说何凤琳的秘书是被王桥崖杀得。

王桥崖何许人也?那可是后世被誉为民国

此人自幼读书,聪颖过人,少年时期目睹官吏豪强压榨人民,恨之入骨。

向往荆轲、聂政,以侠义自许,以改造社会为己任,每与青年志士谈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慷慨悲歌,不屈不挠,邻里友人多赞王桥崖有古之烈士遗风。

王桥崖曾在清末最后一次府试中名落孙山,后做过短期的乡村老师,在当时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

1911年,王桥崖与乡人响应老孙的隔命主张,担任合肥隔命军副司令,在隔命爆发后,王桥崖准备趁乱将老李在合肥的产业据为己有,结果差点丧命。

两年后,在通缉下,王桥崖被迫流亡魔都,初来乍到的他只有混迹于劳工之间,每日在码头卖苦力,夜晚和妻子则窝在租金低廉的亭子间,饱尝了贫困的辛酸。

民国初期的上海滩,鱼龙混杂,流氓当道,以黄麻皮和杜莱阳为头目的漕帮横行一时。

在魔都这座冒险者的乐园里,王桥崖很快以过人的组织领导能力,将数千在沪皖籍工人拧到一起组成帮会——釜头帮。

一方面是保护在魔都的皖籍劳工不受欺负,另外一方面就是铲除汉奸和卖国贼。

他们人手一把斧头,几百把斧头顿时把上海滩搅得昏天黑地,釜头帮从此声名鹊起。

王桥崖靠着几百把利斧在上海滩愣是闯出一片广阔的天地,因他字九光,江湖习惯尊其为“九爷”。

当时已在上海滩站稳脚跟的黄麻皮,面对来势汹汹的釜头帮,也不得不嘱咐手下门徒:

“以后碰上釜头帮的,尽量离远点!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我们惹不起。”

这两年,直系的江苏督军老齐与皖系的浙江督军卢勇翔为争夺魔都而明争暗斗。

卢勇翔以亲信何凤琳为淞沪护军使,老齐则委爱将许国亮为魔都警察厅长。

卢勇翔为剪除老齐的臂膀,便四处寻找侠士铲除老齐。

因彼时王桥崖与卢公子已熟识,且豪爽仗义、敢作敢为,加上曾参与示威游行的王桥崖被许国亮通缉追杀,不得不四处躲藏。

卢勇翔遂托王桥崖杀许国亮,并交给王桥崖二万银元为经费。

王桥崖欣然同意,即召集心腹徒众等,取一万银元分发下去,限一个月内完成任务。

然而这些帮会徒众均是魔都的“三光码子”(即吃光、用光、当光),有了巨款便先去四马路吃喝女票赌,三个星期过去后,许国亮居然毫发无损。

这时王桥崖真的急了,将徒众招来训骂一顿,又掷出五千银元,限一个星期必须取来徐的人头。

两天后,王桥崖的徒弟获知许国亮

每日下午必至大世界对门的温泉浴室洗澡,王桥崖得报后大喜。

这天,王桥崖早早到达大世界附近守候。

当许国亮泡澡出来,正要上车时,王、郑从藏身处冲出双枪并发,弹弹命中要害,许国亮当场毙命。

这次刺杀成为民国时轰动一时的案件,一时间,杀手王桥崖的名号响彻上海滩甚至整个华夏。

王桥崖为卢勇翔除去一心腹大患,卢勇翔为酬谢,除再赠重金外,委任王桥崖为浙江别动队司令,并在湖州与老戴、老胡结为金兰兄弟。

没想到两年之后,卢勇翔兵败下野,王桥崖的别动队也只得作鸟兽散了。

王桥崖只好去投奔老胡,得了个混成旅长。

不久老胡暴病身亡,王桥崖又率部南下粤省,并在这里结识了常凯申,紧接着被派到魔都来工作,鼓动北伐。

总的来说,王桥崖这一生是比较传奇的,跟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人,但从不杀无用之人。

江湖陡然传出王桥崖杀了何凤琳的秘书,这件事多少有些悬疑。

朱传仁自己都一头雾水,何况王桥崖呢?

但别人信不信不知道,何凤琳是信了,他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王桥崖干的,别人也没那个能力。

一气之下,何凤琳当即召集军队奔向釜头帮老巢,只是没想到,他们去的时候,釜头帮已经人去楼空了。

别说人,耗子尾巴都找不到。

而此时,王桥崖正在楼外楼的三楼雅间里跟朱传仁相对而坐。

“为什么?”王桥崖问。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你一届好汉被一个昏庸无道的军阀收拾了。”

王桥崖眼睛眯起来,似是在打量对方:

“恐怕不仅如此吧?”

“那还能因为什么?”

“我与何凤琳的秘书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而魔都又突然传出一阵风,说对方是我杀的,这里头要是没有人暗中操作,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王桥崖沉声说道。

“呵呵,所以你觉得那个暗中布局的人是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你又在关键时候通知我何凤琳要来,难道不是因为愧疚?”

“哈哈如果你去写话本,我倒是愿意买一本来看看”

“你不承认?”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说了,我觉得你是好汉,不想看到一位好汉死于非命,这很难理解吗?”

“你朱三少爷可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我难得发一回善心,还被人误解,上哪说理呢?”

见朱传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桥崖也拿他没辙,闷头灌了口酒:

“不管如何,我的釜头帮被这么一整,可是走投无路了。”

“呵呵,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不过在魔都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桥崖总觉得对方说话有些幸灾乐祸,他依然觉得这事儿就出在朱传仁身上。

但他拿朱传仁没办法,便没再吭声,用筷子夹了两口菜吃下去。

“王先生,你现在真的没有落脚处了吗?”

朱传仁冷不丁开口。

“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三少爷可怜我等,要给我等一个安身之所?”

王桥崖面带讥讽,似乎在挑衅。

“为什么不可以?”

王桥崖微微一怔,彻底被朱传仁搞蒙了,摸不清他肚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呵呵,王先生无需多想,我不过是想帮你个忙而已,你要是拒绝,我也无所谓。”

“你不怕何凤琳跟你秋后算账?人家可是魔都王呢。”

“找我算账?为什么?我又没跟他对着干,我们今天见过面吗?”

王桥崖张了张嘴,有些服气的说:

“论财力你不是魔都之最,但要是论不要脸,你绝对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

“哈哈,多谢夸奖,不过王先生,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落脚地,尽管来找我就是,我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不为别的,就当交个朋友。”

这话算是戳中了王桥崖的胃口,他这个人生的一身豪气,出了名的讲义气,这方面他跟朱开山倒是有一拼。

“那就谢谢了,但我觉得传言不假,你朱三少爷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样帮我必有所图。”

朱传仁苦笑道:

“谣言害死人呐,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提点什么,还真就说不过去,那就这样,你帮我帮一件事,我帮你们度过这一劫!”

王桥崖这才放松下来: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你轻松,我也放心。”

顿了下:

“说吧,要我做什么?”

“弄清楚是谁要杀我,找出来,干掉他!”

他心里有种感觉,这两年对自己的暗杀,十有八九是罗家栋搞出来的。

当然,他一个人的能力还做不到这种程度,身后必有大人物在撑着,是谁?

克莱门特、何凤琳?都有可能。

不重要,既然以常规手段查不出来,那不妨剑走偏锋,让王桥崖以他的手段和门路试试看,万一成了呢?

退一步讲,就算不成也无所谓,给王桥崖找个落脚地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什么都不会损失。

以他现在的能力,随手下一步棋,起效果了是意料之中,没起效果也无所谓。

“有人要杀你?”

“一直有人想弄死我,这两年针对我的暗杀没有十起也有八起,每次都被对方跑掉,我也很无奈。”

王桥崖幸灾乐祸的说:

“那你应该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还出来招摇?嫌自己命长?”

“呵呵,我可不是在家里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有人要弄死我,那我就给他机会,但要是不小心被我抓住,那他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朱传仁这话说完,王桥崖这种久经鲜血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惹了你也是嫌命长”好半天他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样?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你先说说,准备怎么帮我们避开何凤琳!”

“为什么要避开?你们只要大大方方的出现在租界就行了,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租界闹事!”

王桥崖微微一愣,恍然笑道:

“果然啊,传言还说你狡猾如狐,现在看,传言真是一点不虚”

“过奖”

王桥崖叹了口气:

“但在租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相信我,何凤琳的好日子没多少了”

朱传仁意味深长的这么一说,直接把王桥崖说蒙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觉得军阀混战还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五年?十年?”

“我判断最多不会超过五年,就会见分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乱了这么久,也到了该一统的时候了。”

朱传仁这句话倒是让王桥崖刮目相看,以他的年纪能说出这话,说明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看透了。

“好吧,在你看来,何凤琳必然会是被剿灭的那一个。”

“当然”

王桥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抄起筷子扒拉两口:

“我再提个要求。”

“你说”

“以后让我免费在楼外楼吃喝吧?”

这回轮到朱传仁发愣了,随即大笑:

“哈哈哈好,就在我的包间,你随便吃!”

王桥崖抱拳拱手:

“多谢”

等他走后,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许大力啧啧咂嘴:

“这人真是杀手?怎么跟饭桶似的?比丁三吃得都多。”

“呵呵,杀手这个职业,有今天没明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自然没人愿意亏待自己,我可是听说这个王桥崖的老相好可不少。”老谭开口道。

“也是,不过三少爷,这事儿真要交给他来办?能行吗?”许大力不放心的问。

“有什么不行的?就算办不成对我们也没损失,成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朱传仁开口说。

“好吧,那要不要我盯着他?”

“不用,你们不用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另外,老谭,你在租界找个地方租给王桥崖他们。”

“我知道了三少爷。”

“嗯,还有大力,你继续找罗家栋,我总觉得他离我并不远,甚至就在我身边”

以己度人,如果是自己,想要报复一个人,甚至会选择灯下黑的方式。

“是三少爷,我一定先王桥崖一步把人找到”

朱传仁摇头微笑,这孩子有股冲劲儿,是好事儿,但这不代表靠冲劲儿就能把事办成。

“对了,何凤琳的秘书处理干净了吗?”

许大力点了下头:

“三少爷放心,弄死以后直接沉江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亲自去了趟他家里,把钱和所有文件全部搜走。”

“嗯,干得好,那些文件发现有用的东西了吗?”

许大力摇头:

“我没看,文件拿到手以后就交给老谭了。”

这个许大力倒是聪明,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朱传仁就该为难了,为难是不是要弄死他!

“老谭?”

“三少爷,那些文件有不少是何凤琳军中机密,我正在整理,整理好后向您汇报”

“嗯,这么看的话,弄死他倒是有些可惜了。”朱传仁摸挲着下巴,有些遗憾的说。

这次还是着急了,一个活着的

,为他所用的秘书,那才是好秘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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