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汤道:“我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如果你还想有机会赴叶孤城的紫禁之巅之约,那你就不要招惹一个人。”
牛肉汤板着脸,神情很严肃,任谁都看得出她不是开玩笑。
公孙兰道:“不过,岛内大部分人你招惹了,也没事。可这個人你是千万不能招惹的,一旦招惹了,那就是死。”
公孙兰显然也知道牛肉汤说的是谁。
陈有酒笑了笑道:“他难道比吴明还要更可怕?”
吴明当然就是牛肉汤的父亲,那个海岛的主人。
牛肉汤道:“我父亲并不是个可怕的人,他的脾气很好,很少杀人,除非他觉得你有资格让他杀,所以他才杀。但那个人则不一样,你一旦招惹上了她,那么你十之八九就会死。”
公孙兰补充道:“她的武功很高,剑术也不逊色于我,或许她的武功不如你,可她若要杀你,却是很有机会的。”
陈有酒道:‘为什么?’
牛肉汤道:“因为她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陈有酒这个时候才明白那个女人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陈有酒笑道:“既然她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当然应该招惹一下。”
牛肉汤冷笑道:“我知道你不介意死在那样的美人手里,可你未必会死在她的手里,你若接近她,她或许根本不会抗拒你,甚至让你得到她。”
陈默道:“然后她在乘机杀了我?”
牛肉汤道:“她或许会杀你,或许不会,可不管她是否杀你,只要你接近她,只要你多看了她几眼,有个人就一定会杀你。”
陈有酒完全明白了。
她们口中的那个可怕的人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个人。
那个可怕的人将那个女人视作禁脔,所以任何男人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陈有酒脑海浮现两个名字。
沙曼、宫九。
陈有酒问道:“那个人是谁?”
公孙兰道:“他叫宫九,是老爷子都认可天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个很可怕的人,迄今为止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成功;想杀的人,没有一个他杀不了;想去的地方,纵然戒备森严,机关重重,他也能来去自如。”
陈有酒淡淡一笑道:“看来他真是个很可怕的人,那个女人叫什么?”
公孙兰没有说话,她知道陈有酒已不打算听劝了。
这个男人若是听劝,那也不叫陈有酒了。
牛肉汤当然也听了出来,心中有些恼怒。
她不仅对陈有酒恼怒,也对自己恼怒。
她本希望这个男人死,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不希望他死了。现在她的心情很矛盾,甚至有些不想带陈默去哪个海岛了。
“她叫沙曼,她姓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九哥才知道,她是九哥带回来的。”牛肉汤冷笑道:‘据说她曾经是妓女。’
牛肉汤说出妓女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咬的很重,显然在强调这件事。
陈有酒当然也听到了,也明白牛肉汤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对于我来说,只要她是好看的女人,是不是妓女没有什么区别,我又不图其他。”
牛肉汤冷笑道:“哪怕她有男人,你也不在乎?”
陈有酒笑道:“宫九是她的男人?”
牛肉汤道:“若不是,又怎会将他视作禁脔?”
陈有酒沉吟了一阵,道:“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了一头猪,那么这个女人算不算是有丈夫的女人?”
公孙兰冷笑道:“宫九不是猪,他或许算得上是世上最可怕的人,远比你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得多。”
陈有酒纠正道:‘我聊得不是他有多么可怕,而是在聊他是人还是猪!如果沙曼觉得自己的男人不是一个人,而是猪狗牛羊或者别的牲畜,那么我便可以招惹她。’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或许我们不应该对你说这件事。”
牛肉汤道:“纵然我们不说,他也会碰上沙曼的,他一碰上沙曼,岂非就如同饿狗碰上了骨头,怎可能放手。”
公孙兰道:“所以他的结局注定了,是么?”
牛肉汤叹息道:“是的,所以他死定了,除非九哥这段时间并不在海岛上。”
公孙兰叹息道:“希望如此。”
她们似乎觉得陈有酒一旦碰上宫九,宫九就会杀陈有酒。一旦宫九要杀陈有酒,陈有酒就非死不可。
陈有酒对宫九本来就好奇,现在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令牛肉汤、公孙兰均觉得他不是对手?
牛肉汤、公孙兰不希望宫九在海岛上。
陈有酒却希望宫九就在海岛上,否则他此去海岛的目的岂非只达成一半——他去海岛,本就是要见小老头吴明以及宫九的,他想知道那个海岛的秘密,想知道那两个人是否真传闻中那么可怕。
现在他已知晓不少吴明的事。
武林中似乎许多事情都和吴明有关系,哪怕木道人竟也和吴明有些关系。
吴明是什么样的人?
宫九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赶了十三天的路,来到了海边。
其实他们根本不算赶路,因为他们走走停停,并不着急。
她们看到好玩的地方就玩,碰到好吃的东西就吃,累了就休息,不想走了就停。
否则她们顶多七八天便能抵达海边。
陈有酒其实想走快一点,但公孙兰、牛肉汤均反对。
公孙兰说了一句很绝的话:“你应该好好享受每一天,何必急着去送死呢?”
牛肉汤也说了一句道:“沙曼虽然很漂亮,可也比不上我们,你不必为了急于看她而送死,你可以看我们,不但可以看,还可以碰,难道你已厌倦了吗?”
陈有酒还能说什么。
这种时候当然什么都不必说,只需要老老实实听着。
所以,他们用了十三天才来到海边。
陈有酒亲眼看到了大海,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看到大海。
他看着大海,脑海却在想那个神秘的小岛。
他没有想多久,牛肉汤、公孙兰便拉着他来到一个大木屋。
这个大木屋距离附近最近的渔村也有三四里路。
还没有进入木屋,他就知道木屋里面是干什么的。
里面竟然是一个赌场。
这个赌场的环境并不好,可参与赌的人却不少。
一共竟有三百多个人。
他们穿着打扮都很平凡,赌的也不大,可兴致却很高。
事实上所有赌徒都是一样。
只要赌起来,纵然在茅坑旁,他们也不在乎。
有七八个赌桌。
其中一个赌桌前聚集了差不多五六十号人。
这个赌桌并不大,比其他赌桌甚至还要小上一些,可人却是其他赌桌的两倍。
这个无疑是很奇怪的事。
陈有酒也觉得奇怪。
他很快明白了原因。
赌场虽然也有女人,可这些女人基本上都是服侍这些赌徒的,没有女人赌。
除了她。
这是个任何人看了都很惊艳的女人。
她的衣着十分华贵,打扮也很淑女,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赌。
可是她偏偏在赌。
而且她是这里赌得最大的一个。
陈有酒只看到这个女人的侧脸,没有看到她的正面,可一个侧脸就足以令陈有酒想上去仔细看。
陈有酒本要上去的,却发现一件事。
公孙兰、牛肉汤居然呆住了。
她们也发现了那个女人,似乎认得那个女人。
陈有酒道:“你们认得她?”
牛肉汤深吸一口气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神情到语气均带着不可置信。
陈有酒道:“她是谁?”
公孙兰道:“沙曼。”
陈有酒虽然已猜到了,可还是有些吃惊。
沙曼不是在那个神秘的海岛上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众赌徒中走了出来,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也是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