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得意洋洋的炫耀,朱标此时也认出,说话的就是刚才让,两兄弟不要投资的那个人。
此时那人又叹了口气:“唉,实际上不瞒诸位,我确实也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说着那人随手往沙盘方向指了一下,略有些惋惜的说道:“咱顾大人规划的这个沙盘,你们也看到了。那上面可供投资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此处又这么多商人争抢。”
“真不知道拍卖的时候,我手里这几个钱儿能抢到多少?”
听到那位老哥的感叹,周围的那些吃瓜群众也跟着感慨起来。
“可不是吗,顾大人能给咱们一次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没错,这次福州的大基建,可比之前顾大人操作的那次还要宏大的多。因此咱们才能得到这些机会。”
“感恩顾大人,要是换做旁人,说不得要花多少银子才能打通这门路。”
一旁的众人都是常年做生意的,对于私下送钱打通门路的事情,早已经熟知,连连感叹顾大人慈悲。
互相又闲扯了几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往前厅里面的分类展厅走去。
看到众人散去,没什么消息可听。朱标和朱樉二人才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颇为感慨。
“大哥,真没想到顾良这人才到福州不长时间,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威望,有如此多信奉他的个人人格魅力。”
朱标也对顾良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感到惊讶。
在某一瞬间,朱标甚至对顾良产生了一丝担忧。如此能操纵人心之辈,如果他想要动一些歪心思,那得有多可怕。
不过随即朱标就打消了这些念头,虽然顾良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但朱元璋可是已经见过多次了。
离开京城时,朱元璋只交代了顾良的经济问题,对于其他方面甚至连提都没提,这就说明朱元璋对于顾良还是很信任的,他自然不必再操这份心。
“大哥?”
朱樉说了半晌,都没听到朱标的回音,转头看了一眼,见朱标怔怔的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没事,”
“只是想到眼下这些商人丝毫利益都没有见到,就已经对顾良这个人信心满满,看来他宣扬要收取三千万两白银的计划,八成是可以做到的。”
朱樉皱了下眉,随即舒展开来:“无妨,父亲大人不是说,我们只要参与进去,对其严密监察就可以了么。”
“想来,父亲大人也已经猜到,顾良可以收齐这笔银子的。”
朱标想了想朱元璋的话,却有这层想法,于是更加释然。
两人边说边走,此时已经走到前厅的尽头。再往前走便是一条宽敞的连廊,连廊前方又是一个风格颇有些不同的后厅。
在那后厅四周有许多房间,每一个房间都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展厅。
看到那些展厅中,同样有人进进出出的查看,朱标两人也走入了后厅。
站在后厅中央,四周环视了一圈,看到的是各个小型展厅门口挂着的牌子,牌子上简单介绍了房间中展示的内容。
二人目前还没确定要投资什么产业,于是便就近随便选了一间展厅走了进去。
二人选择的是一个名为娱乐街的展厅。
平日里二人也有一些娱乐活动,不过多是看戏骑马、饮酒投壶之类的游戏,因此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活动要放在同一条街上进行娱乐。
进入展厅,这里的布置与前厅相差无几,同样是一些茶点加缩微模型沙盘的布置。
不过这张沙盘比之前厅的要小了一些,因此两人一进来,就看到竖在旁边的那个大牌子。
牌子上主要是对娱乐街的一些介绍,对于大明已有的娱乐只是简单提及,重点介绍的是那些大明没有的娱乐。
比如酒吧、KTV戏曲厅、迪厅、比如酒吧、KTV和迪厅中的那些项目,以及里面可以玩的一些小游戏。
朱樉从小就比较贪玩,平日里一让他读书就犯困,一出去骑马就精神百倍。如今看到娱乐街上的那些介绍,以及里面那些从未见过的项目,顿时兴奋起来。
凑到沙盘模型前,仔细看着里面的每一个房舍,连连感叹顾良的天才之举,甚至一度将顾良引为他朱樉最为知心的兄弟。
“大哥,你说这顾良是怎么想出这么多花花点子的,真是太刺激了。我都想立刻将这娱乐街买下来,每天换着花样的玩。”
“嗯嗯,确实别出新意。”
朱标关注的重点不是那些娱乐项目和游戏,而是这个比前厅更为细致的沙盘。
这个沙盘上面,不但精准到了每一家每一户的生意范围,而且还对那些房舍可以开什么行业也做了规划。
同时,不同区域街道,还有各行各业的划分,除此之外就是每一项投资拍卖的底价。
看到这些朱标的眼神中精光闪烁,他被作为大明的下任皇帝培养,眼光自然比朱樉更加长远。
在他看来,这个商业街沙盘的模式,可不只可以用于做生意或者规划城市区域,若是稍加改动,可以用到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此时二皇子朱樉已经对商业街志在必得,兴奋地搓着手:“大哥,我看咱们就投这个商业街吧。”
“我看这个迪厅就不错,既能休闲娱乐,还能售卖酒水饮食,简直太全能了。”
朱樉探手拿起迪厅的底价牌,视线刚落到上面就发出惊呼。
“居然特娘的这么贵?”
太子朱标正准备查看一个房舍的底价,才将号牌拿起来,就被朱樉的那一嗓子吓了一跳,手一抖啪嗒一声号牌掉落,砸翻了另外一个号牌,又将一处房舍前的招牌砸掉。
朱标看着沙盘上那一小片杂乱,朱标眉头皱了下稍有些不满,虽然朱樉平日里性子有些跳脱,但仪容仪表还是十分让朱标满意的。
今日怎么如此轻佻,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般大呼小叫,如乡野村夫一般成何体统。
即便此地没人知道他们是皇子,可那些锦衣卫是否会将此事上报父皇,他还不清楚,怎么都该小心些。
虽然这次派他们兄弟来福州,是父皇对他们二人的看重。但其中必然也有考较的意思。
朱樉若是因为这些小事,被父亲责怪岂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