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我们去打个招呼。”
“嗯,我也正有此意。”
虽然展厅中的商人还不少,但已经没有如刚才那般紧紧围住顾良,因此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顾良附近。
正要上前说话,就被顾良手下不耐烦的挡住。
此时还有些商人向这边聚拢,那些顾良手下自然以为两人也是此流。
眼看着顾良就在眼前,却无法接触,朱标心中焦急。忽然想到他老爹曾和顾良做过买卖,还算有些关系,于是计上心来。
“顾大人,可还记得清远故人!”朱标伸出右手在空中摆了下吸引顾良的注意力,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听到清远县的故人,顾良也有些意外。当初那些清远县带来的商人,都已经被他安排了工作,没想到还会有清远县的人这边参加拍卖会。
顺着声音看向朱标,却觉得这人十分陌生,根本不是他见过的人。
“不认识,难道是诓我的?”顾良面露怀疑的嘀咕了一句。
朱标看到顾良看他所在的方向,立刻又喊了一句:“顾大人,咱家是帮你卖琉璃的。”
顾良一听是买琉璃的,立刻想到了他那张“皇家特供”,眼前一亮立刻让人将两位皇子放过去。
听到顾良的吩咐,他的那些手下立刻放行,让朱标朱樉两位皇子过去。
两人走向顾良的路程虽然不长,但却备受瞩目。
场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羡慕这两人早早就和顾良赚过大钱,更羡慕他们能在这里被顾良接见。
一时间展厅中议论之声四起,所有人都对这两兄弟指指点点,还有人仔细记住两人的相貌,准备散场之后单独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贩卖琉璃的门路。
十几步的路,朱标仿佛走在当年的册封大典上一样,当时也如现在一般,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
二皇子虽然还没经历朱标那样的册封,但也感觉十分异样。
两位皇子心中同时升起一阵古怪的感觉,明明是他们两位皇子去见顾良,却好像受了莫大的荣幸似的。
但想想刚刚顾良现身时,引发的众人围观场景。而他们二人只是默默无闻的商人,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与此同时他们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之前朱元璋说的那种,看别人对顾良的态度,心中有些羡慕的情绪了。
如今他们亲身体验了一把,确实感受到了顾良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这种魅力不是来自于权利的赋予,单单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顾良。
而他们则不同,身为皇帝和皇子,才会受到这份瞩目,若是失去了这层身份,或许百姓看待他们也如常人一般无二。
一如如今的这个场面,顾良被众人围在中央,而他们两个隐姓埋名的皇子,却只能穿越众人,上前面见顾良。
朱标和朱樉,背负着众人的瞩目与议论,穿过守卫来到顾良面前。
看着那张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庞,两人都觉得,顾良这份巧思和灵动的思维,说不定真的是天生的。
“你们可是朱崇霸,朱老哥的家人?”
猛然听到崇霸这个名字,两人都是一愣。就算在他们母亲嘴里,也已经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口音浓重的名字了。
缓了一下,两人才微微点头:“不敢直呼家父姓名,家父确是……和大人做过琉璃生意之人。”
朱标努力了两次,还是没敢说出崇霸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别扭了。
得到两人的确定之后,顾良立刻来了兴致:“那可倒好,上次你父母也不知生了什么事,走的太过匆忙连琉璃都没带走。”
“不过本官是讲信誉之人,说好的买卖,定然不会失信于人。”
“后来想起这事儿,便让下人将琉璃送去了京城的皇商店中,你可收到了?”
朱标离开京城时,便听说过这事:“是,家中已经收到琉璃,真是让大人费心了。”
“那些日子,家中确实是出了些急事,家父家母一直忙于操劳,全然忘了琉璃这事。”
“无妨,不过这次的琉璃卖的怎么样?可还是如上次那般紧俏?”
“托顾大人的福,这次的琉璃卖的依旧很好,引发万人抢购,只是我兄弟二人出来的早,最终卖了多少还不清楚。”
顾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像是对那些琉璃卖的钱毫不上心一样。
“无所谓,本官相信朱老哥的为人。”
三人和睦的闲聊,不但让那些商人心里酸酸的。就连周围那些巡视的官员,也都十分羡慕。
谁都知道,搭上顾良这艘大船,就没有不赚钱的。
看到三人如此熟络,总觉得不上去搭句话,好像就丢了什么似的。
旁边一个官员,在三人说话间隙,十分恭敬的插了句嘴。
“大人,这二位看着也是一脸的贵人相,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顾良本就是闲聊,多个人也没在意,随口回了一句。
“生意伙伴家的子弟,当初在徐州做生意时,他二位的堂尊帮本官搞到了皇家特供的招牌。”
周围的那些商人和官员,早就在竖着耳朵在听三人的闲聊。顾良此话一出,顿时引发了众人的感叹,一瞬间所有人目光全都汇聚在朱标朱樉两人身上。
好家伙,原来是有皇家关系的人。难怪就连顾大人都和他们如此热络,这要是能和两位公子攀上关系,岂不是躺着都能赚钱。
众人看待朱标朱樉两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刚刚还是羡慕嫉妒,如今只剩眼馋。
于是整个展厅中,又引发了第二轮的吹捧,这次众人吹捧的不只是顾良,还有朱标和朱樉两位皇子。
“哎呦,我说这两位怎么如此俊朗神武,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你们说这上天也太偏心了!为什么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还真是‘父母德高;子女良教’你们看看这二位公子,多有德行。”
“果然是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不知二位公子可否结识一番啊?”
刚刚还有些羡慕顾良的二人,被一轮轮吹捧冲击,顿时有些烦乱。
此时烦乱可不止他们,那些护卫皇子的锦衣卫们更烦。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将所有人撵走,怕坏了两位皇子的任务,但又不敢让众人过分接触两人,谁知道其中有没有刺客。
众人在推搡中,不停的向站在中心的三人靠拢。此时不但两位皇子的侍卫紧张,就连顾良的侍卫也开始紧张起来。
这要是有人摔倒,拉倒其他人,岂不是被围在中央的顾大人也要跟着遭殃,于是立刻开始将人往外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