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战场不是儿戏

三日一晃而过，这三天来三方都在养精蓄锐，积极备战，谁都没有搞过多的动作，直至第四日后半夜，三座大营的后勤人员才忙活起来。

三更进食，四更集结，五更离营，一时间三座大营都是人喊马嘶声不绝，都在整装集结，没时间去管别人。

这时候小规模的洗扰偷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大规模的突袭又不可能，所以能做的，也只能是抓紧时间，争取早一步将人马集结完毕。

毕竟三方人马都超过了十万，如此庞大的兵力，想要井然有序的拉出大营列好队，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林锐只留下了七万青壮预备役和三个后勤营留守大营，所有野战军和蒙古骑兵全部出动，毕竟明军和清军加起来也不容小觑，所以林锐也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必须全力以赴。

卢象升同样只留下了临时征召的三万青壮和高杰部驻守大营，十万新军，和吴三桂的一万关宁铁骑，曹变蛟的六千铁骑，以及周遇吉的万余人马，整整十二万大军参战。

倒是多尔衮只带了两万汉兵，和近五万铁骑出战，剩余的汉兵和朝鲜仆从军则全部留守在了大营中。

不是多尔衮不想多带，而是野战不比防守战，强行将那些朝鲜军带上战场，到时候恐怕只会帮倒忙害人害己。

待到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时，三方大军基本上已经全部集结在了各自的大营外。

一时间人头传动，旌旗飘荡，到处都是来回奔驰的传令骑兵，虽然双方南北相距三十里，可当将人马全部带出大营后，也只有二十里的距离了。

林锐摆摆手，他知道此战过后，恐怕很难再遇到敢这样与他正面硬刚的对手和军队了，所以才有些遗憾。

毕竟卢象升的这十万步兵都还没成长起来，操练上恐怕也不太完善，指挥方面，肯定也无法做到熟练灵活的指挥。

“大王，怎么啦？明军的队形有什么问题吗？”

若非此战事关大清未来的生死存亡和前途命运，多尔衮也不会选择这样针尖对麦芒，毫无回旋余地的骑兵战术。

这一幕也将多尔衮气的是咬牙切齿，发誓将来灭掉大明和华国后，一定要将蒙古人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

因为前世他只能算一个普通的小军官，而这家伙在整个明朝的将领中，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林锐身边也就跟着无用的海兰珠，自从上了高台后，海兰珠就始终处于紧张和失神之中，显然是被这种宏大的战争场面震撼到了，直到林锐开口才反应过来，小心的问道。

所以双方的骑兵都不得不排成横队，而非纵队，毕竟如此多的战马，如果排成纵队，恐怕前面飞驰的骑兵都接战了，后面的骑兵战马才刚刚跑起来。

可以说华军要是没有这几万蒙古骑兵助阵，多尔衮凭借手中的五万铁骑，绝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占尽优势。

不过想想这些兵马，卢象升也才训练了三四个月，也释然了。

发现明军的十万步兵，竟然是万人一个方阵，而且还是一字排开，齐头并进，每个方阵之间也只隔了半里，林锐也是一阵错愕。

“不急，战争不是儿戏，一旦交战，今日必定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若能避免，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

当然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卢象升的能力不足，而是时间不够。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胜之不武。”

“当初我提的就是五里，可那位卢总督没有同意，坚持十里，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再遵守了，咱们随时可以继续向前推进，也可以直接发起进攻了。”林锐解释道。

清军的五万铁骑准备好后，娜木钟带着五万蒙古骑兵，也及时占据了华军大营外的东侧，与清军遥相对峙。

而十八个步兵营之间也都留足了空间，以便骑兵和陷阵兵随时穿插。

“大王，那咱们现在是直接进攻，还是继续推进？”

以免影响到步兵方阵，又能及时的增援。

所以说两军想要野外决战也是要有资本的，如果对方有骑兵，而你却没有足够的骑兵来压阵，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大营坚守，或者搞偷袭，不然你连大规模集结人马的机会都不会有，就更别提堂堂正正的决战了。

双方二十余万大军在缓缓推进，明军的十万新军，虽然比不上华军的18个步兵营整齐，但也勉强能做到井然有序，稳步推进，比起当初洪承畴率领的那十二万边军不知道强多少。

三个陷阵营和三个火器营，以及三个骑兵营，则一字排开，分成了九块，位于品字型的后方两里左右。

“报，大王，两军之间已推进至十里…”

这次华军的步兵阵型，略有不同，三个军团下辖的十八个步兵营，以六个营为一个大整体，形成了一个前二后一的巨大品字型的队形。

对于兵力如此庞大规模的交战，二十里的距离已经是最短的了，再近的话，恐怕都无法放心的在营外集结人马。

这让卢象升也是着急无比，好在双方距离远，林锐并没有趁机发起进攻，也没有先一步推进，而是耐心的等待明军，直到明军也准备好，双方才按照约定，同时各自向前先推进五里，将两军之间的距离压缩至十里。

“倒也难为这位卢总督了。”

因为再多的方阵，再复杂的阵型，卢象升八成是玩不转，所以才不得不搞这种最简单的齐头并进，万人方阵。

毕竟要论军事水平，除了超越时代的见识外，他估计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卢象升的。

除去三个后勤营和蒙古骑兵后，华军和明军的兵力虽然差不多，但华军依然比明军快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因为对于骑兵而言，尤其交战的骑兵数量还超过了十万，二十里的距离，本身就已经有些短了，要打的话直接冲锋就行。

否则也就不会搞万人规模的大阵了，更不会摆一字长蛇阵。

可事实是如果他不带着五万铁骑正面压阵，明军恐怕根本就不敢在营外集结，不然五万蒙古骑兵趁机一冲，估计这场决战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若非这几万的蒙古骑兵，大清的数万铁骑，也不至于被克的如此死死的，这几日同样也不会被打得像狗一样憋屈。

双方昨日就提前做好了标识，并且都测量过，所以待华军最前方的一个方阵，抵达标识处后，林锐也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而不多时，明军也停了下来。

“停！”

多尔衮和娜木钟则是都没有选择再推进。

“大王，这距离也太远了吧，连人都看不清，我觉得应该再各自向前推进两里才合适。”

不到万不得已，多尔衮是不愿和这些蒙古骑兵硬碰硬的，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军步兵从容不迫的出营列队。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拉近，林锐站在十丈高的指挥台上，举目眺望，也能大致看清明军的整体队形了。

清军的兵力最少，编制也没有步兵那么严格，加上又几乎都是骑兵，所以最先集结完毕，原本多尔衮还打算趁机发起突袭的，可惜娜木钟速度比他也慢不了多少。

双方隔着十里，普通的士卒基本上也只能看得见远处有一道黑线，这还是要最前面的士卒才能看见。

我先找那位卢总督谈谈，看能不能说服他直接归顺，如果不能的话，再开战也不迟！”

林锐抬头望了一下天，见天色还早，天气也不冷不热，也没有要下雨的迹象，于是决定邀请卢象升亲自谈谈。

毕竟都是汉人，双方的兵力加起来又超过了20万，一旦开打，五万人是最低要死的，而且还都是青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