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年前木友诚升职的事,木家三兄弟对待牧山河的态度,自然比之前热情了几分。做为守护一镇安宁的公安,木友旺这位副所长,似乎每天都很忙碌。
对所里的其它公安而言,他们也都知晓副所长认的这位干侄。只要牧山河过来,他们也会给予相应的热情。但这次牧山河来,木友旺依然没在所里。
经过询问得知,木友旺外出调查案子,估计要等到中午才会回来,牧山河也笑着道:“谢谢,那我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来,顺便蹭一顿饭吃。”
“行啊!反正这个点,也快点吃午饭的时候,要不你就在所里等?”
“难得来趟镇上,我还是去买点东西,等下再过来吧!”
陪着值班的公安聊了几句,牧山河背着背篓离开。从先前闲聊过程中,他已经知道林场园参被盗的案子,现在依然未能告破,所里面临的压力也很大。
别看只是镇级公安所,可这个所要管辖的区域却很大。打架斗殴、黄赌毒等犯罪案件,都需要所里负责侦办。做为副所长的木友旺工作忙,不是很正常吗?
等买了一些大米跟生活用品,牧山河再次来到所里。看到过来的牧山河,刚查案回来的木友旺也笑着道:“吃了没?没吃的话,等下跟我在所里对付两口?”
“二旺叔,刚才在街上已经吃过了。你们所里的饭,我觉得还是别吃为好!”
“为啥?”
“好好的,我干嘛来公安所吃饭啊?”
此话一出,木友旺愣了愣随即笑着道:“你小子,说什么浑话呢!这回来,有啥事?”
结果令木友旺意外的是,牧山河却笑了笑道:“二旺叔,找個安静点的地方说。”
“成!那就去院子里说吧!”
知道有些事不便外人知,木友旺直接把牧山河带到存放车辆的院子,点燃一根香烟后,牧山河才询问道:“二旺叔,林场园参被盗的案子,是你在负责查吗?”
“你小子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线索?”
抽着烟的木友旺愣了一下,也笑着回了一句。结果他却看到牧山河表情认真点头道:“二旺叔,我可能还真有线索。只不过,我没有证据!”
“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有人盯上我家园子了?我今天来镇上,就是尾随他们而来。因为怕发现,我也没敢靠太近。可那些人住的地方,还有其中几个面孔,我都有印象。”
“谁?”
“其中一个,街面上都称他叫大毛哥,还有一个则是我以前在学校的死对头。他家就在新林屯,三年前就听人说,他辍学跟人在街面上混,外号叫啥我就不清楚。”
“你怎么怀疑他们盯上你的参园?”
“很正常啊!我才多大,望云岭那里多偏。只要找准机会,他们夜里把我堵在家里,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要不露脸,到进我想报案,怕是都说不出凶手是谁吧?”
将自己的分析说出后,木友旺沉思片刻道:“行,这事等下我去了解一下!”
可牧山河摇头道:“二旺叔,你打算怎么了解?直接把人叫过来询问吗?捉贼拿脏,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那些混子的尿性,你觉得他们能招?”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二旺叔,我觉得他们敢盗取林场的园参,肯定还有帮手。如果避开看守园参的人,起出来的园参如何加工,再然后就是如何出售,每个环节都有曝露的风险。
现在案子过了这么久,你们依然毫无头绪,你们不觉得其中有古怪吗?虽然我不敢确定,之前案子是不是他们做的。但我敢确定,他们最近肯定对我园子动手。”
说完这番话,牧山河又在木友旺耳边嘀咕了一番,木友旺想了想道:“成,那就按你说的办。只不过,你自己切记小心,必要时直接躲在屋里别出来。”
“嗯!但你一定让人盯紧了,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放心,只要他们敢动手,那他们就绝对跑不掉。”
在牧山河跟木友旺商量对策时,盯稍回来的两个混子,也跟他们所谓的老大,汇报踩点的情况。听完后,外号大毛的中年人,也觉得有些棘手。
可很快之前出主意的小弟立刻道:“大毛哥,我觉得还是晚上动手比较好。咱们人多,只要到时悄悄摸过去,把他直接堵在屋里,他还敢出来不成?
等咱们干完活,黑灯瞎火往山里一钻,他知道是谁做的这事?等他跑来镇里报案,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等风声一过,咱们把参一卖,不就可以坐地分钱了?”
“先前二子不是说,那小子养狗了吗?”
“那也没关系!这些年,咱们药死的狗,还少吗?只要蒙着脸,到时狗敢叫就杀狗。人敢跳,那就打他一顿。反正蒙着脸不吭声,他知道莪们是谁?”
听着小弟给出的主意,大毛哥想了想道:“成,那就按大狗说的办,多准备一些蒙面巾。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们就进山,夜里再动手!”
“好,我们听大哥的!”
如若牧山河能看到这一幕,势必就能认出盅惑动手的人,正是之前在学校的死对头林大旺。说起两人结仇的缘故,牧山河有时也觉得很冤。
原因便是,对方有个心比天高的娘,始终觉得嫁给林大旺的爹,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而早年的话,她原本有机会搭上知青,可最后却被爹娘给阻拦。
或许是他娘在耳边唠叨的次数多了,以至林大旺很痛恨知青。不敢跟大人炸刺的情况下,他就盯上知青的孩子。被知青接走的,他肯定不敢招惹。
而牧山河这种知青遗孤,瞬间成了他最好欺负跟嘲讽的对象。打架次数一多,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死对头。但牧山河有个好外公,林大旺却爹不疼娘不爱。
最后直接辍学,跟街面上的人混在一起。原本之前,他还想找在学校的牧山河麻烦,可牧兴野在林区威望很高,他跟的这位大毛哥,也不敢招惹这样的老把头。
现在牧兴野过世,人走茶凉的情况下,即便信奉所谓道义的大毛哥,面对金钱的诱惑下,也准备找牧山河这个软柿子下手。人性之恶,此刻显露无疑!
可这些人丝毫不知,他们的谋算早就被牧山河知晓。越早动手,意味着他们距离唱‘铁窗泪’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此刻,他们都沉浸在坐地分钱的幻想中。
等到第二天下午,陆续在镇外汇合的一行人,开始朝着望云岭方向而去。不知道早被人盯上的他们,身后很快又多出一群人尾随,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他们感觉能随意拿捏牧山河时,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什么存在。等待他们的,自然就是为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