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冰封的界河，每到夜幕降临反倒会比白天更热闹。相比白天会有巡逻艇出现，夜里却看不到这些巡逻艇出现，但河里的船只数量却会明显增多。

换做界河彻底冰封时，携带物资来边城的倒爷们，则会通过界河倾销携带的货物。而眼下走陆路进行边贸，自然没有走界河来的更方便，而且不受太多关注。

亲自坐镇码头仓库的牧山河，身边也没跟着太多人。尽管今年管仓库的退伍兵，他又增加了不少。但今晚的交易，他还是雇佣很多可靠的搬运工。

对生活在边城的青壮年而言，他们也乐意做这样的工作。虽然他们都是本地人，却知道边贸生意不是谁都能做。血本无归甚至搭上性命的倒爷，他们也见过不少。

一句话，边贸生意确实赚钱，却也隐藏太多不为人知的血与泪！

听着对讲机里，护卫小队告知河面看到船舶灯光，牧山河也适时道：“老赵，通知兄弟们准备干活。让我们的质检员，等下一定仔细检查那些运来的机床。”

“明白！”

有去年交易积攒的经验，今年赵志诚等人，也能帮牧山河处理不少的事务。可涉及洽谈交易这样的事，赵志诚等人依然负责不来，更多还是充当执行者。

照例将意念渗透进山神空间，十里范围内尽观眼底。如果附近有人潜伏，那么牧山河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提前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数艘内河拖船，终于平稳停靠河运码头，看着从船上走下来的乌卡诺夫一行，牧山河也适时上前，跟对方握手拥抱后，直接将其领到码头仓库。

看到堆积如山的各种生活物资，乌卡诺夫也很高兴的道：“吴，跟你合作真的太愉快了。”

“行了！时间也不早，我们开始干活吧！让你的人看船，我雇来的人，会上船搬运货物。等清空你船上的货物，他们还会帮忙，把这里的货物搬运到你的船上。”

“OK，到了你的地盘，我听你安排。”

确认双方交易的货物没什么问题，牧山河临时雇佣的人手，操控各种设备跟机器，将拖船上的大量物资，全部转移到码头空地上，那场面颇为壮观。

而牧山河则带着乌卡诺夫，来到租赁的临时办公室喝茶。看到牧山河准备的西瓜，乌卡诺夫很是震惊道：“吴，这是西瓜？”

“是啊！怎么？很奇怪？”

“确实奇怪啊！现在什么季节，你怎么能搞到西瓜？”

“这种水果确实很难搞到，但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的，这水果你喜欢？”

“当然！你还有？”

见乌卡诺夫一脸新奇，牧山河最终道：“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等下我送你四个西瓜。另外还有一些土特产，你可以拿回去尝尝，都是不错的好东西。”

“哦，能说说是什么好东西吗？”

“松茸，听说过吗？”

“听说过！好像是种菌菇类的植物，这个你也有？”

“朋友投资办了個厂，专门收购这种菌菇。你也知道，东北山林众多，美味的菌菇数量可不少。只不过，都是一些干货，但煲汤添加一点，味道还是非常棒。”

吩咐身边的周红杰，直接给乌卡诺夫搬了一箱包装好的松茸干货，打开闻了闻味道确实很香。对于这样的土特产，看似不值多少钱，但乌卡诺夫还是很喜欢。

借着闲聊的机会，乌卡诺夫也很直接道：“吴，你们下批货物何时来运过来？”

“怎么？你不会又想包圆吧？那可不行，我还要跟其它人做生意呢！”

“吴，你们华夏不是有句俗话，叫熟人好办事吗？咱们可是老朋友，而且我们合作应该也很愉快吧？我希望今年，咱们交易的数量能提升一点。”

面对乌卡诺夫的提议，牧山河佯装思索道：“你们那边的形势，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

“唉，吴，我知道有些事，肯定隐瞒不了你。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情况或许比你想象的更严重。相比那些冷冰冰的钢铁，我们的人民更需要香软的面包跟罐头。”

如今北极熊生活物资短缺，其它工业机械跟材料却生产过剩的事，确实不是什么秘密。相比从欧美等国进口，价格昂贵且不说，还附带诸多的条件。

反观从边城这边交易，没那么多的限制，有能力的人从中也能获取更多的收益。至于倒卖一些物资，人都快要活不下去时，那还有什么心情工作呢？

而今年的牧山河，因为提前有准备，除了筹集大量的生活物资外，连同高度的纯粮酒、白糖等稀有物资都准备了不少。这些在北极熊，都是抢手的好东西。

这也难怪，乌卡诺夫会这般激动，希望从牧山河手里多索要一些交易份额！

鉴于这一点，牧山河略显犹豫道：“乌卡，想必你应该清楚，如果是单纯的废旧钢材跟化肥，那么我想想办法，还是能很快周转资金。

但这种二手机床的话，我要卖出去需要时间。最关键的是，如果价格太低的话，我的利润根本无法保证。毕竟二手机床，肯定不能当废旧钢铁卖，对吧？”

“吴，那你需要什么物资，只要我能搞到的，我都可以帮忙。就算我能力不行，我也能想其它的办法。那怕优质的钢材，我也能帮你搞过来。”

对于乌卡诺夫的话，牧山河想了想道：“这样吧！等这次交易结束，我需要跟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看看那些物资比较好出手，那样我们再联系。

优质钢铁肯定可以，但二手的汽车、摩托车其实都可以交易。我这边，也需要时间开拓更多的销售渠道。毕竟，卖不掉的东西，莪交换回来是要亏本的。”

“这是自然！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吴，之前我跟你说的，废旧的坦克装甲车，你真的不收吗？按废铁的价格卖，怎么样？”

听着乌卡诺夫再次提出这样的交易，牧山河佯装头疼般道：“乌卡，废旧的坦克也是坦克啊！交易这样的东西，你确定不会出问题？”

“嘿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想必你应该清楚，这种废弃的武器车辆，其实下场就是回炉重炼。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缺钢材，所以钢铁厂也不收这种东西。

如果你们收的话，直接按废旧钢材的价格兑换。这些报废的坦克装甲车，虽然性能过时，但修理一下，大多还能开。你就没想过，搞辆装甲车玩玩？”

结果令乌卡诺夫意外的是，牧山河直接翻着白眼道：“乌卡，我还想多活几年。在华夏，现在私家车都不多，你让我开装甲车，你是想送我去见上帝吗？”

伴随这样的埋怨声，乌卡诺夫想了想也哈哈大笑。但不管如何，见牧山河终于松口，乌卡诺夫也松了口气。废旧的钢材，他手里剩下已经不多。

反倒是这种废旧的坦克装甲车甚至武器，他却能搞到不少。若是能当废旧钢铁兑换成物资，相信他背后的大佬，也会支持他进行交易。毕竟，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