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它难得来一趟首都的外地人,肯定会挤出时间,在方便的时候浏览一番京城的美景。可对取回车票的牧山河而言,他似乎对逛街看风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等到孙轩等人,游玩回到酒店时,看到待在酒店的牧山河,也很意外的道:“牧少,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晚饭吃了吗?”
“吃完中午饭就回来,而后在房间休息。今天游玩的怎么样?”
“嘿嘿,我们到天铵门转了转,还特意花钱拍了相片,京城确实比老家热闹多了。”
听着孙轩对京城给出的评价,牧山河也很无语道:“这不是废话吗?京都好歹也是以前的皇城,又是咱们现在的首都。要是连我们老家都不如,你觉得像话吗?”
被怼的孙轩也不反驳,嘿嘿傻笑了一会。同样首次来京的木友达兄妹,也觉得京城确实比老家好太多。这趟出远门,兄妹俩也算真的涨见识了。
别的且不说,等回到老家拿出在天铵门前拍的相片,肯定羡煞一众亲朋好友啊!
毕竟这年头,真正有机会出远门,甚至来京都游玩拍照的人,真心不多啊!
等闲聊完,牧山河也适时道:“玩了一天,等下洗洗早点睡。虽然我们乘座的是卧铺车厢,但行程有些长。在火车上,恐怕你们也休息不好。
等到了南方,恐怕会有很多新鲜事物等着你们去大开眼界。车票都在我这里,明天昌哥会来接我们,并且跟我们一道去特区,千万别耽误出发时间。”
“好的,牧少!”
随着众人纷纷回房休息,牧山河早就用酒店安装的电话,跟农场还有木友旺打过电话报平安。后续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打电话回去,方便农场有事联系。
反观纠结半天的刘兴业,为避免出现老友许忠义所说,真的跟孙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场景,最终还是没敢来酒店见牧山河,甚至连电话都没敢打一个。
事实上,牧山河留在酒店没外出,也是想知道刘家人,会不会找过来。至少有一点他敢确定,那就是他来京城的消息,他名义上那位爷爷必然知道。
因为前世他就知道,刘兴业跟许忠义的关系不错。令人费解的是,刘家跟许家的后辈却鲜少有往来。说到底,其它家族的后辈,多少看不起刘家的后辈。
如果说牧山河的父亲,属于烂泥扶不上墙,那么刘兴业其余的两個儿子,同样没什么能力。没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人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甚至被别人无视跟忽视的情况下,他们反倒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种极度自我的自信,牧山河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啊!
工作能力不行,吃喝玩乐却都是一把好手。就前世牧山河了解到的那些情况,他觉得生理上的父亲会这样无情,似乎也是遗传,应该不觉得意外才对。
安稳渡过一夜,第二天众人提前起床,直接在酒店吃早餐。刚吃完早餐不久,孙全昌便再次带来司机赶到酒店,将一行人再次接上车直奔火车站而去。
尽管火车站一如既往人多,但看到牧山河一行大多都摆出‘生人勿近’的表情跟气势,其它乘车的旅客,也不敢随意靠近,小偷小摸更是不敢靠过来。
对这些混迹火车站的牛鬼蛇神而言,他们非常清楚孙轩一行身上的煞气从何而来。敢对这样的人下手,一旦被揭穿或者抓捕,等待他们的命运绝对很凄惨。
因为来的早,牧山河一行也难得在候车室找到闲置的座位。坐下等车的同时,牧山河一行观察候车室其它旅客的同时,其它旅客也在打量牧山河一行。
就在这种互相观察中,牧山河却敏锐察觉到,有一股目光似乎在窥探于他。将意念浸入山神空间,整个火车站瞬间变得一目了然,所有人都变得无所遁形。
在这种奇特感知能力下,牧山河很快发现他没感应错,确实有人在暗中窥视于他。而这个人,便是他对刘家,唯一不反感却也好感不多的爷爷刘兴业。
“看来昨天我跟许老的对话,这位老爷子应该知道了。只可惜,这一世的我,无法再承担你所谓的责任。刘家与我而言,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啊!”
内心感慨的同时,牧山河目光依然保持平静,甚至眼神都没转向刘兴业所在的二楼办公室。但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一举一动,这位老爷子都看的很清楚。
明明是爷孙,同处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地方,却偏偏不能相见。这要传出去,多少会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在牧山河看来,两人不见面确实要比见面好。
真要见了面,牧山河也不敢保证,能保持冷静的心态跟对方交谈。真要发生言语上的冲突,那两人之间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从今往后怕是真的没机会再见了。
“老爷子,愿岁月轮转,只如初见。我们余生还是别再打扰,往后各自安好吧!”
心中发出这番感慨的牧山河,非常清楚两人永不见面,恐怕根本没可能。但何时见面,牧山河也无从得知。即便两世为人,可这一世他的未来依然不可预测啊!
就这样,爷孙俩同在火车站,一个默默看着,一个静静坐着,直到检票进站的声音响起。牧山河一行随即起身排队,而后检票上站台准备登车。
站在老人身边的护卫,略显小声道:“领导,真的不去见一面?”
“算了!也许现在,真的时候未到吧!再等等,总会有机会的!”
最终没敢去相认的刘兴业,只能目送牧山河一行离开。相比这位名义上的爷爷,好歹还在暗中关注。那位刚离婚不久的父亲,却似乎彻底将牧山河遗忘。
有时牧山河都怀疑,之前这位父亲没高考回城,有关父子俩的快乐记忆,难道都是假的吗?又或者刘盛方心有惭愧,根本不敢面对他这位亲生儿子呢?
但这些对已经登车的牧山河而言,他真的不怎么关心。相比纠结刘家的事,他反倒更期待此次南方之行,究竟会有什么收获。这个年代的特区,前世他也没见过。
那此时的南方,跟后世他记忆中的南方特区,又会存在多大的差距跟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