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年春,刘宣在建邺称帝,仍以汉为国号,意为汉祚再续。
同时昭告天下,痛陈刘备勾结异族残杀天子,并篡汉自立之罪,正式对刘备宣战。
刘宣的建国与对刘备宣战,虽然引起整个大汉的关注,但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奇怪。
大汉内乱数十年,各诸侯互相征战到现在,只剩下刘宣与刘备两个最大的诸侯,两人都是汉室宗亲。
天下百姓也期待双方能一战定结局,不管最终谁胜出,大汉总归是会归于一统,这也是寻常百姓乐见其成之事。
刘宣再建汉朝,大赏三军,麾下文臣武将皆有封赏。
贾诩是跟随刘宣最早的谋臣,为刘宣一步步崛起可谓是居功至伟,被拜为丞相。
程虎与吕布也算是最早效忠刘宣的武将,分别拜为左右将军。
其余诸将,曹操,孙权,赵云,甘宁,纪赢,张辽,高顺等皆拜将封侯。
治下的各州郡大小官员,大部分都保持原职,以维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行。
至于原先许昌朝廷中,还有不少前朝遗臣,都是些不愿前往刘备的季汉朝廷为官的朝臣,刘宣从中挑选了一些确实有才能之人,让他们官复原职。
几个月下来,朝中各部终于正常运转,刘宣这个皇帝也当得像模像样的了。
不过刘宣总觉得还差了些意思。
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还没有后宫。
。。。
河套平原,刘宣建国后,将河套平原归为大汉治下,新建一州名为朔州。
朔州以北敕勒川,一座新的城池拔地而起,此城便是朔州新的治所。
北宫翎将羌胡王庭从金城搬到了敕勒川,以此为据点,南可以治理羌胡,北可以压制鲜卑,以敕勒川为中心,向北辐射的区域,皆会成为大汉的国土。
不过北宫翎刚刚从鲜卑领地出征回来,已经三天没有出寝宫了。
北宫翎的王帐内,扔了一地的衣物,纱帐内的床榻上,北宫翎像一只慵懒的猫,在六月的清晨醒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肌肉匀称的胸口,眼角闪过一丝坏笑。
唇齿轻启,朝刘宣的胸膛轻轻咬了下去。
刘宣在睡梦中被一阵轻微的痛感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北宫翎如一只偷吃的小野猫,趴在自己胸口使坏。
休息了小半夜的刘宣体力已经恢复,自然是要反咬回去,给北宫翎一点大力的惩罚。
事毕,刘宣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北宫翎,声音温柔的道,
“燕儿,我有一事需要与你商量。”
北宫翎噗嗤一声笑道:“刘郎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起来,有什么吩咐,刘郎尽管说便是。”
“此事事关重大,当然须与你商量。”
刘宣将北宫翎搂紧了一些,“你知道,我已经在建邺登基称帝,按照惯例,有国君怎可无国母?所以立皇后一事,需提上日程了。”
怀中的北宫翎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忍不住抬起脖子望着刘宣,看到刘宣眼中的复杂神色,北宫翎顿时明白了,
伸出玉手捂住了刘宣的嘴巴,北宫翎微微笑道,
“刘郎,你先听燕儿说。燕儿并不是皇后的合适人选。”
“我知道,刘郎身边有一位知书达理,性情高雅的红颜知己,这么多年,她对刘郎的帮助远胜于我,我想,如果刘郎需要一位合格的皇后的话,丽娘姐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宣有些讶然,女人的直觉啊,准得可怕。
他要与北宫翎商量的,正是立皇后之事。
虽然北宫翎是他穿越之后第一个真正拥有的女人,但是相比起来,他与赵丽娘的情感则更加浓烈。
两人相逢于乱世,赵丽娘对他有活命之恩。
从那一刻起,两人就不离不弃相依为命。北宫翎说的没错,这一路走来,赵丽娘对刘宣的助益无人能比。
只是两人都是感情含蓄之人,刘宣又一直处于各种争斗旋涡中,一晃眼,竟然已经七八年过去了。
这一点,连从未见过赵丽娘的北宫翎都懂。
“你真是这么想的?”刘宣凑近北宫翎的眼前,一脸真诚,“这可是皇后之位。”
北宫翎嘴角一扬,“皇后又如何?在这朔州,以及整个北方的草原,我北宫翎就是王,岂不比深居后宫的皇后要萧洒得多?”
“再说,我要的只是刘郎的人,名分之类的东西,我堂堂羌王大首领还需要在乎吗?”
北宫翎说得大气凛然,一股巾帼英雄的气概油然而生,看得刘宣眼睛都有些直了。
“你能有这番气量,倒是我多虑了,”刘宣抚了抚北宫翎的发丝,
“听你口气,你不打算跟我回建邺么?”
北宫翎闻言,有些幽怨的摇了摇头,
“燕儿倒是想随你去建邺,常伴刘郎左右,只是,我不仅是你的燕儿,也是数十万羌人的王。”
“羌胡一族刚刚从战乱中恢复,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我绝不能在此时离开草原,他们需要我,而我也注定是长生天的臣民,生于草原,死于草原。”
北宫翎说着,眼睛有些湿润,望向刘宣道,
“汉人有句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羌胡一族便是我的鱼。”
“至于熊掌.”
北宫翎望向刘宣伟岸的身躯,刚才的失落之情突然一扫而光,代之以狡猾的笑意,反身扑在刘宣身上,
“有机会吃的时候,那就吃个饱吧。”
刘宣猝不及防,“诶诶,这说着正事呢怎么又来劲了?等一下,啊,噢.”
。。。
刘宣从敕勒川回了建邺,北宫翎果然没有随他一起。
只是与刘宣约定,刘宣若是有空,需时常到敕勒川去看她。
回到建邺,刘宣整理了心绪,正式向赵丽娘求婚。
赵丽娘等这一刻,等了八年,这一刻,欣喜得不能自己,向来端庄贤淑的赵丽娘扑在刘宣怀中,哭成个泪人儿。
公元205年秋,刘宣正式迎娶赵丽娘,并立赵丽娘为皇后。
同年秋,诸葛亮完成了刘宣军队的整编。
刘宣麾下的军团,除了猛虎营无法扩编,其余军团都进行了扩编。
但总体上还是秉承兵不在多在于精的宗旨,
将铁浮屠的数量增加到了三千,以张辽为主将。
奔狼营改为骑兵营,人数增加至五万,以赵云为主将,纪赢为副将。
陷阵营数量增加至一万,同时增加了专门操持军械的军机营,并入陷阵营之中,以高顺为主将。
丹阳营仍以丹阳人朱治为主帅,同时将军中的丹阳兵全部调配到丹阳营,人数增加至三万。
原属曹操麾下的虎豹骑,人数增加至一万,配以合金钢甲和敕勒川培育的优质战马,以曹纯为主将。
陆军除去这十万特殊军团之外,还有二十万普通士兵。
不过这普通二字,只是相对于刘宣的特战军团而言,
二十万普通士兵,人人皆有全身铠甲,武器装备一应俱全,战力绝非其他普通步兵可比。
这二十万步兵作为刘宣的中军,以吕布为中军大将,其余江东诸将和曹操麾下诸将皆为副将偏将不等。
至于水军,刘宣仍以江东水军为主力,孙权为江东水军主帅,甘宁为广陵水军主帅,共计战船一千余艘,水军将士十万。
水陆大军皆整编完毕,兵锋直指荆州刘备。
而此时,在襄阳称帝的刘备,经过一年多的积极备战,麾下将士也增加到了将近三十万。
摩斯被刘宣一箭射杀后,季汉境内的游丝人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借着刘备的偏袒,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而且摩斯虽然被杀,但是季汉朝廷的丞相一职,仍是由游丝人担任,而此人,便是游丝商会中的那个神秘的主教。
游丝主教担任丞相之后,将游丝商会中的大部分钱财拿了出来,让刘备招募士兵,购置武器装备。
作为回报,刘备正式批准了将交趾与崖州岛划给游丝人作为建国之地的计划。
一时间,大汉周边各处的游丝人纷纷赶来,进入交趾与崖州岛,并在这些地方开始定居。
游丝人虽然还没有建国,但是交趾与崖州岛被划为游丝人定居地后,随着游丝人的日渐增多,游丝人与本地汉人之间的土地矛盾日渐凸显。
崖州,原本是大汉西南部的一个岛屿,因为地处偏僻,岛上经济并不发达,
岛上的居民大多是些渔民,平日里靠海吃海,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好在天高皇帝远,名义上崖州虽然归大汉管辖,但是哪怕是荆州的税官,也不愿到这岛上去征收赋税。
不过正因为孤悬海外,崖州岛被游丝人选为绝佳的聚居之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游丝人进入崖州岛,岛上的居民日子却越发难过起来。
当初批准游丝人前来定居,刘备虽然定下规矩,游丝人不许非法侵占大汉百姓的土地和财产。
可是等到游丝人在岛上站稳了脚根,他们贪婪的本性便露了出来。
这些游丝人,世代习惯了经商,高利贷以及其他来钱快的产业,常年都要与人勾心斗角事事算计。
岛上勤勤恳恳的大汉百姓如何是这种人的对手。
半年不到,岛上的大汉百姓便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去游丝人那里借钱。
一旦跟他们开口,结局可想而知,游丝人有一万种方法让借钱的大汉百姓最终还不起钱,不得不以土地或者财产抵押还债。
而这其中,以土地还债的是最多的。
等到崖州郡的郡守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岛上因为与游丝人各种交易导致失地失房的百姓,数量已经多达数千。
尤其是岛上几处地势平坦的中心区域,整个区域已经完全沦为游丝人的地盘。
原来住在这里的百姓,不是因为土地莫名其妙的被抵押掉,就是因为受不了游丝人各种刁难而不得不迁居别处。
崖州郡守覃飞将这些情况写了奏折,亲自到襄阳来求见刘备。
刘备将奏折看了一遍,脸色有些不悦的看向殿下的覃飞,
“覃太守,这奏折中所言案件,皆是崖州百姓因欠钱不还,或者自己主动离开居住地的,但你在奏折之中,却将这些原因都归罪为游丝人非法侵占百姓土地,你可有确切的证据?”
覃飞恭敬的回道:“启禀陛下,下官掌管崖州郡已有十数年,这么多年来,崖州百姓靠海吃海,从未有如此大规模迁居之事。”
“下官细查之下,才发现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竟然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游丝人的缘故而不得不变卖土地财产。此事实属离奇,为此,下官找了许多失地百姓前来问话,这是他们交代的事情来龙去脉。”
覃飞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崖州百姓的诉状。
刘备接过诉状粗粗的看了几眼,
“覃飞,这些诉状中,可有游丝人非法侵占土地的实证?”
“呃~”覃飞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这些皆是口述,并无实证。”
随即覃飞又接着道:“陛下,正是因为如此,下官才担忧啊,这么多起案件,竟然一件案子都没法找到实证,这岂不是更可疑吗?”
“下官认为,这是游丝人有组织,有预谋的谋夺大汉百姓土地的行为,如果不加以制止”
“够了!”
覃飞话没说完,便被刘备打断。
“覃飞,你身为一郡太守,对于治下的案件处理,就是靠这种毫无证据的臆想来判断吗?”
“游丝人虽是异族,但是他们对朕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朕既然答应了他们可以在崖州定居,便是崖州的合法居民。”
“况且大敌当前,我季汉军中也有不少游丝人参军,若是凭你们一面之词,就将游丝人治罪,岂不是自断臂膀?”
“只要他们没有违反当初朕定下的规矩,没有以非法手段侵占汉人百姓的土地财物,你身为崖州父母官,就不得以莫须有的罪名刻意为难。你明白了吗?”
覃飞愕然的看着龙椅上坐着的刘备,又转头看了看下方一脸的得意的游丝人主教,现任的季汉丞相,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悲凉与无奈,
只得默默的施了一礼:“下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