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大,雨更大。
天上的大雨像是不要钱似的泼向地面,只是片刻之间,地面就被雨水给淋湿了。
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躲在桥洞底下麻木的抬起头,看着天空,望着那瓢泼大雨,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一阵伴随着骤雨呼啸而过的飓风刮过他的身体,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冷。
很冷。
但他早已经习惯了,生活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段享受的旅程,但对他而言不过是无尽的折磨。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去,他却没有选择回家,并不是因为这场大雨的原因。
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或许很多人都有一個温暖的家庭,推开门就是热情迎接的父母,嘱咐他们天冷要多穿衣,注意保暖。
但他却不一样,他是单亲家庭,跟着父亲长大,或许那人有资格称之为父亲。
神木林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滴滴答答。
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别看刚刚还是又打雷又下雨的,一会儿功夫雨势就逐渐停歇了下来。
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灰尘,神木林站起了身子,走出了空无一人的桥洞。
时间到了,现在他要赶回家给他那酒鬼父亲做饭了。
要不然晚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走在大街上,由于刚刚下过一场雨,这街头上的行人并不多。
即使人不多,但基本上都是欢声笑语的。
有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嘻嘻哈哈的三口之家,也有热恋中牵着手互相眼中尽是对方的男女。
神木林感觉自己与这些人格格不入,仿佛被割裂了一般,同住一片蓝天下,他与这些人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桥洞那边离他家并不算远,正常人走个十分钟左右差不多就到了,但他硬生生的走了半个多小时。
并不是他有什么缺陷,这只不过是他下意识的在抗拒回家罢了。
走到家门口,神木林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回来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不是来自父亲的问候,而是一个啤酒瓶顺着他的脑袋直接砸了过来。
“砰!”
一声脆响,那啤酒瓶砸在了他的脚边。
酒花四溅,神木林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露出异常之色,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一般。
“混蛋!你又死哪去了,想饿死老子吗!
是不是昨天打你打的太轻了,你这贱皮子有本事就给老子死在外面别回来!”
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怒气的站在对面,边骂还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个不停,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出来。
看着眼前之人,头发乱的和鸡窝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搭理了,胡茬也是粘满了他骂人时喷出来的唾沫。
神木林一脸麻木,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从小到大,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对他一直都是如此。
被骂两句都算是好的,更多时候面对的是拳脚相加。
也许是骂累了,神木川坐在了地上,不知从哪掏出一瓶啤酒,拧开就咕噜噜的猛灌了一大口。
喘了一口粗气,道:“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滚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