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醉醺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屋内,李茂一声不吭的拎起火钳,拉开门栓,毫无正好的把门给打开。
“嘿,我说你小子慢一点!
不知道我喝醉了,有点站不稳么!”
触不及防之下,砸门之后就没有把手挪开的许大茂,差点被这突然开门给晃点的摔倒。
不知道今天院里发生了什么。
自以为李家没了大人,就任由他搓扁揉圆的许大茂,对于李茂的突然开门,一下子就倔了起来。
“你小子够胆!
到了老子的地盘,还敢跟老子耍脾气!
别的厂的放映员一般都得学上三五年才能单干,信不信老子让你七八年都学不会放映技术!”
许大茂踉跄着后退,扶着门口飞檐下面的立柱,不等看清李茂的模样,就醉眼朦胧的大放厥词起来。
“学技术?还祖传?
你许家才几代人,这技术就成了祖传的了?
还不教我技术?
我说许大茂,你丫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点?真以为你那放映技术,在京都独一份?
说大话之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学校的高中老师,以前都是干什么的?
当着我的面说大话,还让我拜码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才接你的爹的班多久啊,就敢跟我摆谱?
在大半夜里嗷嗷,打扰人休息,信不信老子一火钳抽死你!”
说话的功夫,李茂就毫不客气的抬手。
隔着冬天的衣服,一火钳抽到了许大茂的身上。
李茂用的是巧劲,看着衣服上没有多少反应,连个口子都没有裂,可衣服下面这会怕是已经青黑一片。
“嗷!你小子来真的啊!”
许大茂被这一火钳打了个清醒,看着李茂作势欲打的模样,脚底溜烟的就跑了起来。
跟傻柱斗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这逃跑的本事,许大茂自认为院里没有人比的过他。
“tui!喝醉了就滚回家去。
别闲着没事打扰人休息,再有下次,信不信我还抽你!”
......
第二天一大早。
李茂早早的起床。
虽然宣传科没有要求说必须那么早上班。
可作为新人,李茂还是决定早点去厂里比较好。
毕竟领导都喜欢眼皮比较活泛的下属。
“晓梅,我去上班了,你等会洗漱完,别忘了把桌子上的早饭给吃了。
还有,出门的时候,耳房里的炉子也顺手给封上。”
“哎,好的哥。”
李晓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茂穿着配发的工装,斜挎着背包出门。
刚到前院,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朝他挥了挥手。
“三大爷,你这是.......?”
李茂眉头皱起,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理解。
“快说话,先进来再说。”
阎埠贵没有解释,只是让李茂赶紧进屋。
见到这副架势,李茂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准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掀帘,进门。
李茂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说三大爷,到底什么事啊,竟然让你这么紧张。”
“什么事?昨天许大茂夜里又出门了你知道么?”
阎埠贵苦着脸,神情变幻莫测。
“许大茂?”李茂闻言顿时一怔。
随后眉头不可避免的挤了起来:“听三大爷这话的意思,这是许大茂记恨上我了?”
阎埠贵眉头一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那可不。
许大茂昨天晚上拎着东西出的门,看的不太真切,但是网兜里差不多有烟有酒。
这一夜没回来,你说他能干嘛去?
要我说,一准是找什么人,准备收拾你呢。”
说到这,阎埠贵抬手推了推自己的小圆眼镜。
这眼镜上了些年头,挂在阎埠贵的脸上,总是不听话的往下滑:
“也就是我看你们家不容易,你大伯之前也是個厚道人,要不然这消息我肯定不会跟你说。
不管他许大茂怎么样,每次从乡下回来可还都会分润我一些东西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李茂哪里还能不知道阎埠贵心里是什么打算。
抛开自家大伯之前确实是个厚道人这一环。
剩下的话,李茂也就只能相信一半。
“明白了,这事我先看看,我跟我妹妹还年轻,咱们两家往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
这一次的事我记心里了,咱们友情后补。
你放心,我李茂不是不讲道义的人,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李茂声音清朗,好像完全没有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一样。
见到目的达成,阎埠贵也不再说多,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就像是李茂说的那样,作为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自然是人精一个。
这么些年的街坊邻居下来,谁能处谁不能处,他心里明镜的很。
别看许大茂每次下乡回来都给他分润东西。
但是阎埠贵清楚,许大茂这个人并不能深交,更不能信任。
而李茂不同。
在阎埠贵看来,在李茂大伯没了之后,李茂能这么快撑起李家,并且还没有亏待李晓梅。
之后更是为了避嫌,又是花费大工夫从厂里弄房子,又是在院里立威。
全都是因为李茂有良心。
为什么这么说?
阎埠贵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李茂的,可在他的眼里。
李茂去弄了房子,那就是在无形中告诉其他人,他李茂不贪他大伯家的东西。
在院里立威,是为了撑起李家,不让李晓梅以后受委屈。
至于说工作,虽然现在工作是被李茂给顶了,可是阎埠贵完全相信,等到李晓梅毕业的时候。
李茂绝对会想尽办法给她弄一个好工作。
别看李茂跟李晓梅亲的跟亲兄妹一样。
可在外人看来,两人毕竟只是亲戚,不是亲兄妹。
能在长辈没了之后,第一时间做出这种态度证明自己的人。
阎埠贵绝对不相信对方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这一个消息只是一个小小的投资。没本的买卖,左右他阎埠贵不会亏就是了。
“行,你知道了就行,往后跟许大茂那小子打交道的时候,多少留个心眼。”
阎埠贵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李茂转身出门,混入上工的工人洪流之中。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揣测,许大茂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