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事态中心的三人,自然没有人会去体谅二狗的心思。
见着事情平息,对李茂手中的药好奇的人这会又齐刷刷的围了上来。
特别是许大茂。
刚才溜的有多快,这会往前凑的就有多很。
扫视了一圈之后,李茂略微提高了一些声音:
“这药,名为金玉丸,用料珍贵,手法繁复。
一颗二十,以后要是原料价格上去,这价格只涨不跌。
诸位也别觉得贵。
要不是为了补贴家用,这价格喊出来我都觉得亏的慌。
要是放过去那会,没三条小黄鱼我看都不看一眼!”
李茂这话自然是自抬身价。
可架不住其他人不知道啊。
自古以来,男人的腰,女人的脸。
用在这两项上面的东西,没有几个人会节省。
嘴上说着这话,李茂顺手把木盒打开,盒子里是用油纸包裹好的三颗金玉丸。
把盒子举到大院子弟面前,李茂平静开口:
“我不做一竿子买卖。这三颗金玉丸,你任选两颗,一颗吃一半,免得等会有不开眼的人在我这说只有一颗真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院子弟也没有怯场。
随意指了两颗。
李茂端着木盒的手一动不动。
空下来的手一抖,一抹银白的刀光顺着袖筒滑出。
也不揭开油纸,直接就这么一划,两颗金玉丸被分的平平整整。
“朋友好刀工。”
一旁的虎哥捧场的说了这么一嘴。
“呵呵,防身的小手段。诸位见笑。”
李茂也不怯场,手中的刀往脚下的干货袋子里一扔,木盒就递到了大院子弟的面前。
“怎么個吃法,你自己挑。
十五分钟内绝对见效。”
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没有退缩不退缩这个说法。
捻起两颗一半的金玉丸,随手扔到了口中。
也不知道是年轻火力壮还是怎么,在李茂的判断中有些虚的大院子弟,只用了五分钟。
“豁!后腰好热!”
哈出一口热气,大院子弟半弓着身子,想要借着身上的大衣遮挡自己,还是被周围的人看了个正着。
“看看看!看什么看!”
大院子弟弓着腰,羞红了脸。
虽然都是男人,可他心里还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一颗二十对吧,给,这一颗算我买了!”
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钱,几凑几不凑这才凑出来二十块。
钱货两讫。
这人弓着腰,在围观众人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浪费,亦或者同病相怜的惋惜中快速退场。
说时迟,那时快!
趁着众人心头情绪复杂的时候,许大茂二话不说挤到李茂跟前。
也就是李茂提前做了伪装,外加声音也刻意的改变,这才没有被看出端倪:
“那颗完整的!我要了!”
这话一出,之前还在围观的众人突然醒悟。
“忒!今天怎么净碰到小年轻截胡!
老板!那两个一半的给我留下!”
要说这时候有钱人还是有,也就是票据限制了他们的消费能力。
看着许大茂闷头就往鸽子市外面跑的身影。
李茂不慌不忙的收起那一袋干货。
“药已经没了,等我下一次凑够了材料,自然还会在这里出手。”
旁若无人的将袋子中的刀藏匿起来。
朝着一旁的虎哥拱了拱手,说了几句漂亮话就奔着鸽子市外面走去。
对于李茂的举动,其他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是个人都明白,那一袋子干货只是一个幌子。
真正卖的东西是那几颗金玉丸。
眼下正主都出手了,谁还能在这里干耗着浪费时间。
至于说东西卖出多少价?
鸽子市吃的是入场费,外加低价收,高价出的买卖。
抽成这事他们干的不多。
出了鸽子市,隐约辨别了一番许大茂远去的方向。
‘似乎,不是四合院的方向?这大晚上的,许大茂这坏怂要干嘛去?’
李茂心中念叨了一番,确定自己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绕到一个胡同里,把自己身上的伪装给卸了下来。
之前那模样在鸽子市里正常。
可到了鸽子市外面,很容易被人误会成劫道的。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吼上一嗓子,怕是李茂有嘴都说不清。
又往前跟了一段路,看着许大茂进了一个小院。
悄悄的记下小院的位置之后,李茂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路过小酒馆附近的巷子。
忽然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从侧面传来。
“唔~你个没良心还知道来接我~
你怎么不让我喝死在这儿~”
软香如玉,带着江南韵味的软语从女子的口中说出。
带着些许酒气,半依靠在李茂的身上。
一边摇晃着带着李茂朝前走,一边在口中不停嘟囔着什么。
‘仙人跳?’
李茂心中一惊,刚想甩开这人,胳膊却一下被抱在怀中。
“唔~好冷~”
女人就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大半的重量挂在李茂的胳膊上。
这一下,李茂就算是有心甩开也不好施展。
“同志,同志!醒醒!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不认识你啊,麻烦你松开手好不好。这要被人看到了,我这可有理都说不清了!”
李茂担心醉酒女人高声喊叫引起他人窥探。
也不敢大声吼。
半醉半醒之中的人最麻烦,力气大不说,天知道这会李茂被她当成了谁。
这会要是甩开,万一她一下想不开坐在地上嚎起来,把巡逻的联防队和公安引来了怎么办!
跑吧,容易背锅。
不跑吧,自己身上还带着刀。
虽说这个时候走夜路带个刀,剪子什么的是常态。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带这些东西不能被逮着啊。
真碰上事了,用上这些东西保护了自己,那还能说的清。
可要没碰上事,带着这些东西的意义可就有待琢磨了。
是不是想劫道?
是不是想干坏事?
弄到最后就是证明了清白,也得被街道带回去训一顿。
李茂还有大好的年华,他可不想轻易倒在这种事情上面。
“同志,同志?醒醒!”
李茂推了推女人的脸,冷风一吹,似乎有了点精神:
“唔~干嘛呀~不要闹了~赶紧带我回家~是没带钥匙么?
钥匙在我大衣的口袋里,你自己拿嘛~”
吴侬软语的腔调,听着软软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李茂感觉这声音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以及矛盾的安心。
或许?
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