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高声一喊。
后院的男人一个个笼着袖子,或者甩着胳膊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除去前院的人少,住房情况不好,外加还是一些分配过来的散户之外。
中院和后院的住户可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身为工人老大哥,他们正是骄傲的时候。
平时在厂里没有人在乎贾东旭吆五喝六的样子。
可那不代表在院里贾东旭也能这样。
随着后院家中一個个男人聚拢,贾东旭立马慌了神。
脚下踉跄一晃,心中已经胆怯起来:
“这是我跟李茂的事!二大爷这么贸然插手,怕是未免有点欺负人了吧!”
强撑着内心的胆气,一双腿直打摆子的贾东旭这样说着。
“欺负人?
还能有你们中院欺负人?!”
将手中的棍子立在旁边的柱子上,随后李茂朝着二大爷刘海中拱了拱手,接过话茬。
这时候正是年关,拱手礼正是合适的时候。
“我大伯走没有多久。
我们家今年连对联都没有贴。
这个时候你贾东旭砸门进来,让我去别人家守岁是什么意思!
欺负我们老李家只剩下两个娃娃!想吃我家家底?
还是觉得我李家没人,能被你们给欺负?!
又或者说,你们认为我李茂是那种数典忘宗之辈!
别说踹你,但凡你现在敢站到我面前,刚才哪个蹄子动的我家门,我直接给你砸断你信不信!”
李茂阴沉着脸这般说着。
没有放几句狠话,可就是让贾东旭忍不住的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寒。
‘这兔崽子!他真的能干出来啊!’
心中这么一想,贾东旭的一双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被后院男人呈半圆形包围起来的贾东旭。
这会竟然破天荒的,在心中期盼那个总是喜欢偷看自家媳妇的傻柱起来。
贾东旭心中虽然看不上傻柱,可架不住傻柱是真的能打!
就在贾东旭强撑着的时候。
救兵终于到来。
“干嘛呢!干嘛呢都!这大过年的不在家吹牛做饭,都在这干嘛呢!
让开让开!
还瞪!
再瞪眼等过了年到厂里我让你吃不饱你信不信!”
傻柱推攘着后院的人,硬生推出一条路。
在傻柱身后跟着的,是同样阴沉着脸的易中海。
“他二大爷,你们后院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在院里欺负我徒弟干嘛?
还有你,李茂。
我看你家可怜,让东旭喊你一起去后罩房的老太太家热热闹闹的过年。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大伯之前就是这么教你的?亏你还是个高中生,怎么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嗯!”
易中海站到贾东旭身前,把贾东旭护在身后。
“让贾东旭喊我?
我说一大爷你是不是忘了,我老李家跟老贾家断交了。
断交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老李家现在就我一个男丁,你不能因为我年纪不大,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李茂耸了耸肩膀,当着易中海的面,又把之前的棍子提到手里:
“还热热闹闹?我家这是丧年!丧年让我去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好事呢!
你说你这话说的,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更别说后院的老太太跟莪家有关系么?
我家姓李!这辈子都没打算改姓!”
“李茂说的没错!”
见着李茂如此给力,刘海中也有了跟易中海较量的底气。
论武力,刘海中自认为后院不弱于中院。
至于什么傻柱,那是他刘海中身为长辈不屑跟傻柱动手。
但凡他要动手,一个锻工力气还能比不过一个厨子?
就算傻柱学过摔跤,没有真正较量过的刘海中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之前要跟阎埠贵一起对付易中海,那是因为吃了学历低的亏。
现在后院出了一个能扛事,有学历,年龄上又不会争抢大爷名头的李茂,刘海中高兴还来不及。
更别说李茂在他面前还一向懂事,根本不像那虚头巴脑的许大茂和不服管教的傻柱。
这么铁杆的自己人,他刘海中不护着才是奇怪。
眼下见着李茂口头上不落下风,刘海中立马介入战局:
“我说老易,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就算你身后没有个摔盆的,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老李家!”
听到刘海中一口一个摔盆,易中海眉头都忍不住的突突起来。
“老刘,大过年的,说话留点口德!”
“留口德?我觉得二大爷已经够留口德了。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我想问问一大爷你,让贾东旭到我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说什么热闹不热闹。
我李茂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不傻。刚才的借口糊弄糊弄外人还行。
糊弄我?哼哼。”
李茂提着棍子朝前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看的易中海等人忍不住的心中一突。
“李茂,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秦淮茹是东旭的媳妇。
秦家沟的那个小伙子又喊你一声叔,这年纪虽然差点大了一些。可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的。
都住在一个大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至于为了之前那么一点小事就闹的这般不愉快?”
易中海嘴上这么说着:
“我原本是想借着过年的机会,让东旭喊你去老太太家吃顿饭。
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李茂你竟然,竟然这般......哎......我知道你年轻,可你怎么也不该扫了老太太的面子。
住院里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老太太的身份么!”
“身份?呵。那跟我老李家有什么关系?”
李茂嘴角冷冷一瞥:
“我大伯活着的时候我老李家没有认个莫须有的长辈。
现在就剩下我跟晓梅,同样不会认个莫须有的长辈。你们愿意认个祖宗那是你们的事。
跟我老李家没有关系。
我李家不是没有男丁,轮不到外人对我指指点点!”
说到这里,李茂一个短暂的停顿,手中的木棍一收,看着易中海的表情也是越发玩味起来:
“要我说一大爷,你今年多少来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统计的数据,咱们guo家的男性平均寿命已经到了四十多快五十的样子吧?
要我说,与其盘算着我,还不如多想想自己。
而且,让我跟老贾家和睦共处,凭什么?之前他们老贾家可是要抢我家房子的!
让我低头,呵!要不然你让贾东旭把他家的房子白送我一间,说不准我会看在他懂事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
“李茂!你别太过分!
秦怀安可是秦家沟的!他一个乡下人进城,肯定要靠着我们老贾家!
你跟我叫板,就不怕我让秦怀安把你抓到保卫科蹲篱笆去!”
贾东旭恶狠狠的抛出自己的底牌。
在他看来,秦怀安就跟秦淮茹一样,乡下人到了城里,那就得依靠他们老贾家。
这谜一般的优越感,着实让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