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河岸边的地面,肯定不会是光滑的。
出现一些小石子什么的,更是在所难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二狗趴在地上的同时,脸还在格里格拉的地面上,摩擦着滑了一段。
或许是因为动手的人用的力道比较大。
这效果也是格外的明显。
等到二狗摇晃着头起身,半边脸已经被摩擦出道道伤口。
就像是被剧烈撞击之后的恍惚一样,直到额角的冷汗顺着滑在伤口之上。
火辣的痛感这才让二狗清醒。
“谁!
谁敢动手打我!”
二狗挥舞着拳头,好像恶狼一样,转身扫视着。
在二狗的认知中,自打跟了六爷之后,除了下山虎那一次之外,他还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人过!
“是我。”
一声不算太大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出。
听到这声音,二狗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浑身忍不住的抖动起来。
“二狗啊,你出息了。
会给爷惹麻烦了。这一惹麻烦还不小。
爷的场子怕是都得被你连累。你说说你,名字叫二狗,畜生是畜生了点,可你也不能不干人事啊。”
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出面。
看着二狗,口中一阵惋惜。
“六......六爷.......”二狗身体的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嗨,什么六六爷,好好说话,喊六爷。”
被称为六爷的人好像一个笑面虎,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却把二狗给吓唬的不轻。
知道自家六爷手段的二狗不敢抬头。
浑身哆嗦着一声不吭。
“哎,这就对了。二狗嘛,还是得听话一点才行,吃着爷的饭,至少不能给爷惹麻烦,你说是不是。”
见着二狗没有回答,六爷也不觉得意外。
反而是转过身,朝着李茂等人拱了拱手。
看着年纪不比李茂等人大多少,却妥妥的把一個笑面虎的外在给表现了出来。
“诸位朋友,今儿是我管教不严,累的诸位看了笑话。
这里,我给诸位赔个不是。”
说完这话,吴六爷也不管李茂等人怎么看他,真就当着一群人的面,朝着他们赔了一礼。
“今儿这事虽然是二狗过分了些,可有句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这狗虽然是我打的,可终究是全了诸位朋友的面儿,
这灯笼市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买卖。
扫来扫去,万一牵扯到自家人那就不好。
这里,我吴六想跟诸位朋友请个面,这狗,我送出去不要了,诸位朋友是打断狗腿,还是宰了吃肉,我一概不问。”
看着故作大气的吴六爷。
李茂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金钱开口,私法难明。
大院起身,金钱下跪。
这个自称为吴六爷的人,李茂老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
之前一直沉住气任凭二狗嚣张,可一听李茂要蛊惑这群大院的老兵,用其他手段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
立马就跳了出来。
言语之间甚至还扯上了其他人的虎皮。
不过可惜,这话能诓骗的了别人,却诓骗不了李茂。
什么牵扯到自家人。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门口的保卫科都是根正苗红的时代。
这群干鸽子市的,根本谁都收买不到。
上面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给民间提供一个交流的渠道罢了。
可要是这渠道过火。
剿灭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左右鸽子市的后台都不是什么好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割一茬长一茬的习惯。
这道理李茂懂。
在街道上班的杜卫国隐约着懂。
周成这群还没有毕业,家里也不指望他们现在接班的,却是一点不懂。
“嗬,你这人有点没意思,嘴上说着打狗看主人,却自罚三杯还给我们下套。
麻烦你抬头往门楼子那边看看。
现在可不是十年前,现在这天啊,可是亮堂的很!
一群阴沟里的老鼠,成分不好就老实的窝起来。别仗着咱们宽宏大量,仗着祖辈传下来点家底就在这嚣张。
什么身份,还敢称爷?
难不成是没脸见人,准备自带干粮去里面蹲几天,接受一下教育?”
“哈哈哈哈!”
......
李茂这话一出,无论是杜卫国,还是周成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刚开国这个时候的顽主跟后二三十年的顽主还不同。
这个时候的顽主群体中,有不少是靠着之前传下来的家底,外加干一些脏活,耍手段才支棱起来的。
直到后面被一茬一茬的收割,长不出来,接不上趟了,顽主这个群体的成分才有了些变化。
如果没有后面的不断收割。
顽主这个群体的结构,怕是要好些年不会动弹。
可以说,从某种方面来看,大大小小的鸽子市也像是一个个诱饵。
管你大的小的,只要不正混,总有忍不住拔份的一天。
只要暴露出来,被收拾也就是早晚的事。
被李茂这么一说。
吴六爷脸上当即有些挂不住,脸色一板,看向李茂等人的表情也有些不快起来:
“这话未免失了体面了。我本诚心......”
“别说诚心!听起来好笑!”
李茂二话不说,直接开口打断。
随后又转过头来,给身后这群没有开窍的大院子弟解释:
“别听这话说的好听,可这手段却是阴险着呢。
但凡刚才你们谁接上一句话,他们就能赖你身上。
就算不会出问题,他们也会主动在那个叫二狗的人身上制造出问题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把你们给拖下水,回头一点一点的蛊惑你们,让你们腐朽。最后不得不沦为他们的一份子!
想一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岂不是在给你们身后的长辈蒙羞!”
这还只是李茂说出来的。
没有说出来的,却是更加触目惊心。
一旦他们被腐朽,同化。他们身后的长辈该如何自处。
大义灭亲的人存在,可终归会有心软之人。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腐朽之网只会更加庞大。
当然,这些李茂就没有必要解释。
就算解释了,这群人也不一定能听明白。
反正只要这事传到他们身后长辈的耳朵里,自然会想到这一茬。
而这,才是李茂真正的杀招。
敢算计那些人的晚辈,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什么顽主,串子。
放过去干的可都放印子钱,开du厂,玩仙人跳,干人命买卖的脏东西。
全杀了不一定有冤枉,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漏网。
哪怕现在有了限制,这些人手底下也依旧不干净。
吃佛爷那都是小事。
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多了解。
无他,太脏。
区区一个为虎作伥的二狗,李茂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斩草除根,真正的解决问题,李茂也不会冒着进入那些老人视线的风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