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
围观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惊。
虽然大家伙都怀疑,附近辣皮子丢失是贾张氏干的。
可怀疑到底是怀疑。
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现在棒梗这话一出,等于坐实了贾张氏偷拿别人家辣皮子的事。
不说其他人,就连秦淮茹都一下蒙圈起来。
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手底下的棒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棒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算你生气你奶奶比你多吃一块肉,也不能这么编排你奶奶。
再说现在也不是这个事。
现在说的是你去别人家翻东西的事。
赶紧喊叔,给你叔道歉!”
秦淮茹着急了,按着棒梗的头就让他给秦怀安道歉。
说到底,秦怀安是秦家沟的人。
这要是在秦怀安面前丢了脸,以后她秦淮茹真就没有脸回家了。
“我不!我就不!
我就是翻了翻东西,又没有拿!我平时去傻柱家拿东西都没人管。
凭什么要我道歉!”
棒梗的脸上挂着眼泪,死活就是不听话。
还不等秦淮茹多说些什么。
李茂就感觉一阵带着味道的风,从自己身边刮过。
就看着贾张氏脚下迈动,那叫一个快:
“秦淮茹!谁让你欺负我家乖孙的!我跟你说,但凡我家乖孙破了一点皮!
信不信晚上不让你吃饭!”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抱在怀里。
不管三七二十,上来就恶狠狠的凶着秦淮茹。
“婆婆!不是我凶他,是棒梗先去怀安哥家翻东西的!”
秦淮茹慌张的开口辩驳。
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说,自己之前着急是因为棒梗说贾张氏偷东西。
“翻东西?”
贾张氏眼睛咕噜一转:
“翻就翻了就是。又没有拿你什么东西。
小孩子这年纪,调皮一点不正常的很么!
都是自家人。犯得着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计较么!
还是你娘家人。
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小气!”
听到贾张氏说到‘拿’这个字眼。
秦淮茹心口更是猛的一揪。
“婆婆!快别说了,赶紧让棒梗道歉!”
秦淮茹的焦急,贾张氏并没有共感。
甚至还因为秦淮茹的表情,而产生了不屑:
“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大惊小怪。
咱们这院以前没锁门的时候,谁家不是任由小孩子跑来破去的!
串个门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要我说,这事全都怪他李茂。
要不是他带头锁门,咱们邻居间哪有那么生分!”
贾张氏振振有词,明里暗里都在讥讽秦怀安。
“贾张氏!”
秦怀安这边刚开口。
就看到秦淮茹一脸哀求的面容:
“怀安哥!别!让我劝劝我婆婆!
她就是一时没想清楚,不是有意说这些话的!”
却不想,贾张氏办事不行,拆台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嘴巴一撇,直接就当着秦怀安的面,跟秦淮茹叫板起来:
“什么有意无意!我跟你说秦淮茹,你就是看院里搬来一个娘家人,在这给我上眼药呢!
什么这这那那的。
棒梗才多大?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婆婆说出来的。
“怎么?听到实话害怕了么!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从嫁到我老贾家那一天起,就是我老贾家的人!
别说这这那那的,想让我乖孙道歉!
那是门都没有!”
看着贾张氏蛮横的模样。
因为没有小灶,在李茂之前回来的傻柱,一下就忍不住了。
虽然他想着跟其他人相亲。
可那不代表,他傻柱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淮茹,在他面前被人欺负。
“嘿,我说张婶,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这才安静了几天啊,就在院里咋咋呼呼的。
别的我就不多说,我这老哥在厂里是什么职位,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保卫科!
你在这胡咧咧,信不信我哥们把你带到保卫科蹲一晚上!”
傻柱仗着秦怀安的名头,一开口就不断的压制贾张氏。
反观贾张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依仗,这一次出奇的一点都不带怕的:
“怎么?不占理就拿保卫科欺负人?
我跟你说,有种你把莪带到保卫科去!你看我敢不敢在你们领导面前嚷嚷!
什么人啊这是!
我们家棒梗就是到亲戚家串个门,什么东西都没丢就在这里让人道歉?
你以为你是谁啊!
反正老婆子我话就放在这。
让我老贾家的人跟你姓秦的人道歉?那是门都没有!”
“嘿!你这张婶!”
这一下,里里外外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合着贾张氏在意的根本不是有理没理。
也不是棒梗能不能道歉。
那就是因为贾张氏把秦怀安算作了秦家人。
认为棒梗给秦怀安道歉,那就是他们老贾家在给秦家低头。
就这一条,那可是犯了贾张氏心中的忌讳了。
“怀安老哥...你看这...”
傻柱一下变的麻爪。
一旁的阎埠贵却是不想帮傻柱说话。
“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诸位街坊邻居,什么大事非得堵着门啊!
让我过一过。”
李茂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等李茂说话,贾张氏就嗷的一下嚷嚷了起来:
“我说李茂!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们两家断了交情了。
你爱干嘛干嘛,别掺和我们家的的事!”
这一下可是让院里人看见了稀罕。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们老贾家避之不及。
什么时候,她贾张氏也有畏惧的时候了?
“豁,合着你以为跟你家沾上边,是什么稀罕玩意不成?
别说我说话难听。
要不没得选,谁稀罕给你们家一个院。”
李茂说着,三轮车却是避也不避的朝着前方碾去。
就看着贾张氏脚下一闪,挪的那叫一个快。
不等贾张氏多说些什么,李茂就先开了口:
“都是街坊邻居的,有些话,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
但是眼下我看是不说不行了。
贾张氏,要是因为你们老贾家,害的咱们院今年拿不上先进。
那等我攒够了钱,我们老李家立马就从院里搬出去!
就算攒不够,我也会跟厂里协商,争取跟别人家换房搬出去!
咱们都是文明人,知道你不是东西,知道你没法改正。
你不能改正,我还不能避开么?
左右功劳是我个人的。
我不在意跟院里街坊共享,让大家伙沾点光,共同进步。但是你要是在这恶心我。
那我就只能搬走了。”
李茂这话一出。
院里的街坊邻居陡然一静。
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多出来一个先进有多大的作用。
更是知道,院里多出来李茂这一号人,对他们评选先进有多大的影响。
就李茂现在的功劳。
毫不夸张的说,今年的先进基本已经定在九十五号院!
要是这个时候传出,因为老贾家的原因,连累四合院丢了先进。
甚至李茂这一号人都不愿意住在四合院。
那对四合院内住着的所有人来说,都是重大打击!
“嘁,你想住哪住哪!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要我说,你想搬走就早点搬,我们家人多,正好缺房子住呢!”
贾张氏不屑的开口反驳。
虽然在城里住了那么久,可没有工作的她,依旧只认为先进是为了过年的时候,街道给的一点点奖励了。
“贾张氏!你给我闭嘴!”
说话的是阎埠贵。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阎埠贵要是在不出面,那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吼我?阎老抠!你竟然敢吼我!
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欺负老人小孩啦!
老头子,你可睁眼看看吧!我们家乖孙被人给欺负了!”
“贾张氏!你...你简直无可救药!”
阎埠贵抬着手,对贾张氏指指点点,硬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到底是教员,什么时候都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见着阎埠贵说不出话来,嚎叫的贾张氏嘴角一挑,冲着李茂得意的扬了扬头。
明明已经如此得意,却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声声哭腔。
“叔!”
秦怀安拦在了贾张氏跟前,就要准备动手。
在秦家沟,秦怀安也算是没少见人吵架。
不过那都是一家出一个人对着来。
哪有像现在这样,一个老婆子赖着对一群男人嚎的。
秦怀安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准备武力让贾张氏闭嘴。
看着秦怀安的动作,李茂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嚎?那就让她嚎呗,宣传****,传播XX思想,诸位街坊邻居都是听到的。
怀安啊,你替叔跑一趟。
把贾张氏送到保卫科关一晚上,明天送到街道接受教育去。
这事不算大,等贾张氏什么时候改了,也就什么时候能从教育中心出来了。”
“好嘞叔!正好我身上还带着绳子呢!”
听到李茂这话。
秦怀安兴冲冲的点着头。
自打上一次经历过解裤腰带栓人的场景。
秦怀安算是记住了一件事。
自那天往后,就算裤腰带忘系,他也得把配发的绳子带上。
至于说金手镯和拇指拷?
那玩意金贵,根本做不到人手一个。
剩下的,就只能带着配发的绳子当做备用。
听到这话。
贾张氏瞬间哑然。
张开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硬生生的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见到这幅场景,李茂平静的笑了笑。
推着自己的三轮车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过头对着秦怀安说:
“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好像听到棒梗说,贾张氏带他去拿辣椒皮是吧?
等会怀安你受累一下。
代表咱们轧钢厂保卫科,在附近的院子走访一下。
统计一下附近街坊邻居的损失。
要是达到数额,就可以上报了。”
说道这里,李茂还刻意停顿了一下,生怕震赫不住其他人,又开口补了一句:
“哦,看着我这脑子,数额可一定要统计清楚。
我记得之前有个倒霉的,抢了五块钱,就被拉去吃花生米了。
有时候别看差个一分几毛的,说不准就是得吃花生米。”
李茂这话一出,阎埠贵也跟着附和起来:
“这事是真的,历朝历代开国的时候都是用重典,那人吃花生米也不算冤枉。”
这一下,让摸不清楚情况真假的街坊邻居都一下闭上了嘴。
五块钱吃花生米的那个,他们都知道。
可知道归知道。
这时候,他们也不敢乱说话啊。
对此,秦怀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抄出绳子,准备把贾张氏给绑起来。
这手刚抬到一半,秦淮茹就泪眼婆娑的开口求情:
“怀安哥!不至于!不至于!一点辣皮子,两分钱就能买一斤。
我婆婆就是在能拿,她也拿不了那么多啊!
我这就让我婆婆去道歉,赔偿!
都是街坊邻居,真的不值当啊!”
秦怀安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到了李茂这边。
“人愿意赔就愿意赔呗,别人不追究,保卫科倒是有些不好说话。
不过这传播思想,这可是大家伙都听到的。
为了咱们院的名声。
我看贾张氏明天还是去街道一趟吧。”
“去!一定去!
要是我婆婆不去!我求也把她求去!”
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秦淮茹没有说什么压着去的话。
说着说着,抬手一把就将棒梗从贾张氏的怀中拽了过来。
又是一巴掌打在棒梗的屁股上:
“棒梗!道歉!快跟你怀安叔道歉!”
这一下,贾张氏算是彻底哑火。
别说说话,就是连看李茂一眼都不敢。
李茂没有在前院停留,推着三轮车,哼着小调往自己赶去。
不是李茂不想狠狠收拾贾张氏。
实在是几分钱的辣皮子,真要是办成了铁案,他李茂的名声也就坏了。
有的人可不会管贾张氏这个人有多坏。
他们只能看到,贾张氏就偷了别人家一点辣皮子。
这边回了家。
李茂就躲在屋里团起了金玉丸。
事关自家的院子,不容的李茂不重视。
等到李晓梅回来,李茂这边也早就收工。
还没等过去多久。
就看着傻柱手里拎着东西,风风火火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何雨水。
“不是?你们这是唱哪一出?还拎着东西?”
说实话,李茂这会有些看不懂傻柱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