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反正于莉这边没有敢抬头。
至于于海棠,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知道?光知道有个什么用?
听到于胖那小子出事,咱爸不还是着急忙慌的给人收拾烂摊子的么?
要我说,姐你干脆早点嫁人算了。
找个能自己当家的人嫁了,往后我也好从家里搬出来。
总是在这個家里住着,说不准哪一天,于胖这王八蛋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我还年轻,可不想哪一天被灌醉了,等到一睁眼醒过来,身边在多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人。
相信我,就于胖这不要脸的王八蛋,绝对能干出来这种事!”
于海棠很是不满的说着。
不得不说,于海棠看人的眼光虽然时灵时不灵的,不过这一次还算是蒙了个正着。
“结婚...我也想结婚啊,可这不是还找不到看对眼的人么...”
于莉低着头,不敢去看李茂的眼睛。
不经意的抬头跟李茂撞了个正着,然后就把头往更低的地方埋了一些。
李茂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晓梅就已经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起来:
“我觉得海棠说的对,于莉姐,找对象这事,你得抓紧了。
要是等到年纪大了,街道安排相亲的时候,那可都是别人挑拣过的了。”
“就是啊姐,要我说,往后李茂哥哥家里,你也少来一点。
你跟李茂哥哥中间差着岁数,真没可能的。
这是你比李茂哥哥大,又不是李茂哥哥比你大。
往前放早个七八年的,你还能进门当个姨太太,当个小的养着。
放到现在?
姐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要说之前李晓梅的话还是暗暗点拨,到了于海棠这,那就是直接整盆往上泼凉水。
这凉水还不是一般的凉水,而是那种带着冰碴子的混合水。
这一盆下去,连消带打,那叫一个透心凉。
于莉猛地抬头,惊愕的看向说出这话的于海棠。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不看好自己跟李茂的事情。
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至说的这么直白吧。
不过当姨太太...
于莉忍不住偏过头看了一眼李茂,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不是?我说好端端的咱们又往我身上扯干嘛?
对象的事,晓梅没有跟你们说么?
我有个同学的姐姐叫杜媛媛,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见面了。
真要是处对象,那也是先跟杜媛媛。
所以我说,于莉真的别往我身上使劲,咱们真没有这个可能的。”
李茂叹了一口气。
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能理智分析的于莉,怎么今天就跟失了智一样。
不得已之下,李茂只能把杜媛媛给撤出来,尽快的打消于莉的念头。
“听到么姐,连二房都不用想了。”
于海棠跟着开口补刀。
被这么接连几刀捅下来,于莉哪里还能在屋里待的下去。
“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离开了。
这鸡蛋是我爸让我们拎过来,算是给于胖的道歉,你们就收下吧。”
于莉闷着头离开。
于海棠耸了耸肩膀,对着李晓梅耳语了几句之后,也跟着匆忙起身。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李晓梅看着坐着不动的李茂,语气幽幽:
“哥?你不能真的想着姨太太,二房那种事吧?
就算现在城里也不少,但是咱们家真的不能这么干的。
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咱们可不能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就坏了你的前途。
那样很不值的。”
“这事我知道的,安心吧晓梅,你哥我,胆子小着呢。”
揉了揉李晓梅的头,李茂起身进了屋。
笔记本上的东西很多还都只是一个概念,还需要进一步的细化才行。
车间的零部件打磨的差不多了,按照这个进度,怕是要不了半个月,李茂就能开始动手组装属于轧钢厂,属于多功能生产车间的武直。
到时候往上面装点什么武器好呢?
火箭炮什么的也不是特别难,要不要搞一些小型v5出来?
想到这一茬,李茂心中很是犹豫。
搞对象?
搞对象能有搞武直搞机甲来的爽么?
为了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分摊掉那么多的研究时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一天一个小时呢,也算是运动了吧。
李茂失神的想着。
到了这个年纪,有时候难免会多想一些。
比如在梦里,李茂就时不时的梦到杜媛媛。
每一次梦到,第二天都是早起呆坐的一天。
......
就在这个时候。
另一边,傻柱拎着从厂里打来的饭盒,苦着脸的奔着医院去。
因为许大茂的刻意控制,傻柱只是在里面体验了一天。
“我说许大茂,你丫没病没灾的,要在医院里躺到什么时候?
这一天天住着的,合着花的不是你的钱是吧?”
傻柱把网兜的饭盒往病房的桌子上一顿。
很是不耐烦的说着。
“怎么?心疼了?
真要是心疼,你丫就给我老实一点!
再给我表演上几个节目,说不准莪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从医院搬出去了。”
许大茂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傻柱带过的来的饭,很是惬意的吃着。
因为有傻柱打底,许大茂之前还特意交代了许月玲不用往医院送饭的事儿。
哎,这一波啊。
许大茂就主打一个折腾!
“不是,许大茂你这就有点折腾人了吧。
我每天可还得上班呢,让我来给你送饭?多少有些欺负人了吧?”
傻柱傻愣着眼,看着说出这话的许大茂,心里哪哪都不是滋味。
看着许大茂吃饭吃的这么香的样子,傻柱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嘿嘿,我知道你想让老子花钱,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吧。
不管是什么医院,没有什么大病的,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住太久?
别人生孩子想在医院多住几天都不行,你就是挨了一顿打,能在医院住几天?
折腾我?
你这主意怕是打歪喽。”
“打歪?那可未必。”
许大茂放下手中的饭盒,看着幸灾乐祸的傻柱,眼底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我已经跟医院预约好了。
今天在医院住一天,明天白天,我就把医院所有的项目全都检查一遍。
什么中医西医,什么仪器针灸,我全都要!
花多少我不在乎,反正只要我舒坦了就行。”
许大茂翘起了二郎腿,看起来那叫一个惬意。
“哈?全都做一遍?”
傻柱瞪了瞪眼睛,恨不得扒开许大茂的嘴,亲自感受一下,这三十六度五的嘴,怎么能说出这种狠毒的话:
“花多少钱你不在乎?!
那他姥姥的花的是我的钱!”
“废话,不花你的钱,难不成还能花我的?
傻柱你可别忘了,咱们那谅解书上怎么写的。
我住院,你掏钱,在我彻底恢复之前,咱们这事都不算是完!”
许大茂得意的笑着,看着傻柱脸都快气的发黑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哎呦喂,我这头,这头怎么疼起来了。
傻柱,我想吃个果儿,没有果儿吃,我这头他就怎么都不舒服。
哎呦喂,越来越疼,越来越疼了。
傻柱哎,你说我要不要让院里的医生过来看看?
我听说这头上面的毛病,可没有谁敢打包票的。”
许大茂哎呦喂,哎呦喂的不停。
这一下,傻柱的脸算是黑的彻底:
“成成成!算我怕你了成不。
想吃什么果子,你赶紧说!弄完了你这边,我还得赶紧回院里呢。
你是吃饱了,我可还饿着呢。”
“什么果子?能买着什么买什么,买不到果子,弄点糕点回来也成。
买不到糕点,你买两个沾着芝麻的酥油烧饼也可以。
反正啊我不挑,只要这吃的不是你的手艺就成。
说真的,你这手艺也就那么一回事,在厂里见天的吃,老早就吃腻歪了。”
许大茂伸了伸懒腰,摇晃着身子在边上走了几圈。
看着那两个被翻了一遍,吃的只剩下白菜梗的饭盒,傻柱只感觉哪哪都不是滋味。
“吃腻歪了?
吃腻歪了你丫还翻我饭盒?
这里面的肉呢?
肉都让狗吃了?”
傻柱忿恨不平的跟许大茂犟嘴。
动手?
动手傻柱是不敢动了。
这孙子现在打不还手,简直不要太伤钱!
就刚才许大茂嘴里列出来的那么多东西,傻柱听着都感觉肝儿疼。
虽然何雨水不从他这里拿钱了。
但是傻柱是日子也没有比以前好多少。
没了易中海的高工资撑着,后罩房的老太太挑嘴的时候,傻柱是真的没办法。
平常的时候还好,聋老太太跟易大妈吃着易中海在里面干活的补贴,开销也不算大。
但是一等到休息日,等到轮到傻柱去伺候的时候,老太太的嘴就开始挑了起来。
这么一算下来,傻柱每个月的工资可也剩不了几块。
得亏那些充当对外名片的店子只收钱。
就算收票,有的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
要不是这样,就算累死傻柱,傻柱也弄不来那么多的荤腥。
傻柱这边心里心疼着钱。
许大茂却是满不在乎的剔了剔牙:
“喂了狗?还别说,今儿爷爷心情好,我那剩下的饭菜还真就是喂狗的。
就是不知道,这傻狗吃不吃爷爷这省下来的饭?
要是不吃准备扔掉的话,傻狗别忘了告诉爷爷一声。
虽然你爷爷我现在只是宣传科的临时工。
但是厚着脸皮让人写一篇珍惜粮食的稿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爷爷?你丫跟谁搁着爷爷来爷爷去呢?
行,你挨了打,你够怂,我算你许大茂厉害!
这菜我不吃,但是我送人总行了吧?
哎,反正我没有浪费粮食,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去!
这帽子反正扣不到我身上。”
傻柱咬牙切齿的收起饭盒,砰砰作响的盖上盒饭。
得亏饭盒用料够结实,换做一般的薄铝皮压的饭盒,真不一定能经得住傻柱这么糟蹋。
许大茂贼兮兮的笑了笑,言语之中继续挑衅着。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今天拿了体检单,许大茂也就能医院离开。
“许大茂!拿你的病历档案!”
一名穿着白衣的护士在走廊里喊着。
坐在凳子上的许大茂举手应到,心里盘算着花了傻柱多少钱,脸上说不出的喜气。
看着许大茂这般笑容,附近同样在等着病例的病友,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哎,我说刚才那小伙子是不是这有毛病啊?
来了医院还这么高兴?”
一个隔壁上绑着纱布的病人小声的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朝着自己的头指了指。
“嘿,那可说不准,我看刚才那小伙子走路利索的很,身上也没有绷带什么的,腿不瘸,手没伤的。
说不准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那看来就是的了,你说这人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病啊。”
外面的病友你一眼我一语的。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许大茂的惊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我身子好好的!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错了!
一定是搞错了!
医生,护士,咱们这一定是搞错了啊!!!
我绝对不可能得这种病的!”
许大茂的声音传出,这突如其来的哀嚎,更加肯定了外面的病友猜测。
等到许大茂拎着自己的冰璃,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
外面的病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写满了肃穆。
看着许大茂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终究是有一位老大爷忍不住的安慰了一句:
“小伙子,你还年轻,只是有点小病,这个医院治不了,说不准其他的医院能行呢?
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
要是厂里给报销的话,你就多走几个医院。
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有能治好你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老大爷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许大茂真的就不死心。
嘴里嘟囔着:“对,别的医院,我还能去别的医院!”
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还不等走下楼跟交钱的傻柱回合,许大茂又掉头折返到医院的厕所:
“不能看,不能让人看,烧掉,得烧掉!”
......
两个小时后,轧钢厂。
李茂嘴里哼着小调,准备去宣传科转悠转悠,路过一个背人的地方。
好巧不巧的就听到了许大茂委屈的声音:
“娄晓娥!看在我妈以前给你们家当过保姆的份上,你就帮我说一句话吧!
我知道那个医院以前是你们家的。
就算现在捐出去了,你肯定也能说上话的吧!
帮帮我!
你就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