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贾东旭没了
屋内灯光关闭,月亮挂在天边,扫去跟前的层云,提供些许光亮。
本职工作不轻松,回到院里还得去街道帮忙。
让四合院原本在轧钢厂工作的工人,一个个身心俱疲。
此时不算夜深,可忙碌了一天的四合院街坊,大多也泡过了脚,早早的关灯,钻进了被窝。
被秦淮茹这么凄苦的一嚎,原本已经酝酿起来的睡意,冷不丁的打了激灵,消散不见。
这是运气好的。
运气差一点的,赶上交公粮讨孩子的人家,本身就身心俱疲,被这么一惊吓缴枪,不说闹出家庭矛盾,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傻柱回来了?!这不是昨个才送到医院的么?今儿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还有老贾家的事儿?
我说傻柱,你丫该不会还要原谅贾东旭吧?”
“呸!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还街坊邻居了!我筋肉被烫成一团,你就乐呵的见是吧?
偏不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前院走了进来。
这点你们都看不明白,这辈子也就在车间当個拉钢坯的!
还贾东旭,东旭哥那是我邻居!
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们哥俩怄点气就怄点气,亲兄弟还天天打架呢,更何况我们这?
事关秦淮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答院里的傻柱,言语中的火药味那叫一个强。
说是阎解成在于莉身上浪费了时间,付出了精力。
稍微安全一些的,也就是帮忙运输拉送钢坯。
“于海棠?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我害群之马?
以及赤红着脸的秦淮茹,还有跪在地上闷声磕头的棒梗。
原本说话那人短暂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在院里吼了一声,就是这声音,让人听着就感觉底气不足。
自打于莉结婚之后,傻柱对于海棠的态度,那也是肉眼可见的下落。
傻柱先是一愣,左右环顾当前的处境,以进为退,不光不解释,反而还质问起于海棠来。
地位还比不上工人。
再说了,老贾家的也不容易,秦姐一个人拉扯着一家人,没事给她添这个乱干嘛?”
这是危险一点的工作。
跨门槛,带围巾,左右两边对称的一双马尾,随着走动一甩一甩,显的活力十足。
棒梗有没有磕头,中院这会没有声音传出。
反正吧,看李晓梅那乐呵的模样,估计阎解成没有少丢人。
这钱有没有要到李茂不知道。
中院的闹剧还在继续。
“去去去!什么叫今个就回来了?!
厂里的钱不是钱啊!
谁还会为了那一点东西让傻柱蹦跶?
“呸呸呸!你丫才拉一辈子钢坯呢!
要我说,傻柱你丫就是挨收拾的太轻了,那一底子滚油下去,还没把你筋肉给炸成一块?”
真正害群的不还是你们么!”
傻柱这个人又不是好相与。
现在不光厂里能吃饭,外面的大食堂也是随便吃。
除了在李茂还有秦淮茹这边吃亏,傻柱还真就没有怵过谁。
不限量,能吃饱。
这种情况下,傻柱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看家颠勺本领,又被打了下去。
好一点的是成套引进,差一点的那就是东拼西凑,中间的环节都得工人拿着东西引导一下才能到正地儿。
可被秦淮茹这么一喊,给搅和不轻的街坊邻居,就有人开口说一些闲话。
这个时候钢坯可不像后世。
之前不跟傻柱计较,那是一食堂做饭舍得放油,做的好吃。
都是工人,那人还是深处一线,抛开傻柱能拿食堂剩饭的福利不谈。
被傻柱顶牛的那人也不甘示弱。
抬脚刚进中院,就看着站在老贾家门口的傻柱。
我这叫轻伤不下火线,叫以厂为家,艰苦奋斗。
不光是傻柱,前院的阎解成也是这般。
“我来干嘛?怎么的?这四合院还是你家的啊?”
要我说,咱们院去年没有拿到先进,这里面也少不了你的事儿!
就是因为院里多了伱这样的害群之马,咱们才浪费了李厂长贡献的功劳!”
之前听李晓梅说,拍婆子不顺利,手中又缺钱的阎解成,甚至想过跟于莉讨要青春损失费。
于海棠可不是那种软绵团子,自幼生活不错的她,向来是敢想敢做。
见着傻柱质问,不光不退缩,还反口就呛了傻柱一口:
“呦,我还不知道,你傻柱竟然这么有底子。
竟然把这四合院都给盘下来了。
就这家底,放到以前,高低得顶格定成分吧?”
于海棠双手掐腰,徐徐开口。
说到成分这一茬,傻柱一下就不好接腔。
“行了行了,傻乎乎的,看在雨水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雨水在中院还是在后院?
我看今天雨水跟晓梅累坏了,从家里带了活血化瘀的药来。”
心中念着事情,于海棠也懒得搭理傻柱,问了几句话,看到傻柱不回话,心里也烦躁起来:
“算了算,我自己喊就行。
你啊,还是跟别人媳妇玩游戏去吧。”
眉头一挑,于海棠一甩衣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红着脸颊,自带一番风味的秦淮茹,转身跳下抄手游廊。
看着何雨水突然亮起灯光的屋子,嘴角这才挂上笑容:
“雨水,开门啊,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夜深人静,正是声音传的远的时候。
中院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瞒过住在后院,已经结束了交谈的李茂和南易。
听到于海棠说,后面还要到后院找李晓梅。
南易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道了一声告辞。
随着南易的离开,中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柱跟秦淮茹两人之间的声音小了不少。
唯有棒梗吵闹着要去上学,跟人玩游戏的声音喊的很大。
没有上过轧钢厂的幼儿托管所。
棒梗还以为上学就是跟别人一起玩游戏。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过来于海棠,直到中院彻底没了傻柱的动静之后,这才顶着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敲响了老李家的屋门。
“李茂哥!晓梅!你猜我刚才在中院听到了什么?!”
于海棠进门,一边将手摸向自己的挎包,一边抿着嘴角,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扯着嘴角:
“诺,这是我们家祖传活血化瘀的膏方。
我们家老头子说是以前花了大价钱买的。我估摸着那方子应该卖了不止一家。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膏方用着还真不错。
今天累了一天,我让我跟我姐互相用这膏方推了推,身上立马就舒坦多了。
那手法我已经学会,还在我姐跟雨水身上试了试。
晓梅啊,等会我就给你耍耍。”
说着,于海棠将手中一个小小的甘草片塑料瓶掏了出来。
掏出来的同时,还不忘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雪糕棍。
不用说,这雪糕棍,一准是用来掏那瓶子里装的膏方。
“这么有用?”
李晓梅的目光闪烁着,热火的看着于海棠手中的瓶子,然后又把目光落到了李茂身上:
“海棠你教教我呗,要是真有用的话,我想给我哥也推一下.”
说到这里,李晓梅的脸上突然挂上了一丝驮红。
女孩子本来就比男孩开悟早。
这个时代,有些事情明白的更早。
且不说别的,就说每当院里人嫁进来的夜晚。
总有好为人师的人喜欢扯着声给人科普,顺带评价。
或许都是嘴强王者,甚至真到办事的时候,还得去医院找人指导。
可至少在嘴上,那些人可从来不低头。
“给李茂哥?”
于海棠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悠着:“你这.我就算教你了,这一时半会也你也学不会啊。
反正就是推个胳膊,推个背。
要不然,我来?”
“不行不行!海棠你肯定不行。”
李晓梅慌乱的摇着头。
这个时候,要说开放,那也是开放。
要说保守,那又保守的很。
城里就不说了,下面公社干活的时候,多的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嫂嫂穿着一身背心,短衫干活。
着急喂孩子的时候,背过身就喂很正常。
就算干活的时候,身上一出汗,该看的不该看的,也能看到一个轮廓。
有条件的里面多穿一层。
没条件的,那就直接穿外面一件,有时候弯腰干活的时候,还能从袖筒子的缝隙里,看到一些白花花的物事。
至于说晚上抹黑结伴去河里洗澡?
那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就更别说,干着干着活,把上身的衣服一脱,往背上一搭,挡着背后的太阳。
赤着前面儿,脚底下裤腿挽到大腿根,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算是在城里,有些习惯也依旧有所保留。
就像是姨太太这事儿。
就算到了这边,依旧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充其量就是知道上面不允许,可为什么不允许,下面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嘁,怎么?你那没过门的嫂子给你好处了?
竟然把李茂哥看的这么严实。
行了行了,你说不行就不行吧,等会我教你手法,回头你给李茂哥按一按就行。”
于海棠嘟了嘟嘴,故作惋惜。
“那你这膏方”
看着于海棠手中的小药瓶,李晓梅糯了糯嘴角,刷的干净的牙齿,轻轻捻着下唇。
双手交错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格外拘谨。
“膏方?放心,这膏方啊,我带的足够呢。
别看就这么一小瓶,足够咱们五个人用还用不完。
诺,你看,我,我姐,还有雨水都用过了,这里面还剩下半瓶呢。”
说着,于海棠将手中的瓶子塞到了李晓梅的怀里。
对着不算明亮的灯泡,抬手照了照里面的情况,李晓梅这才舒心。
“行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去屋里去,我给你按一按,顺带告诉你怎么推。
这大晚上的,要是在过一会,我怕我姐就要找我来了。”
说着,于海棠推着李晓梅进了房间。
没有关门,但是将门上挂起来的帘子垂了下来。
看不到里面的动静,却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音。
坐在堂屋之中,李茂喝着茶水,就听到于海棠的声音从李晓梅的房间传出:
“对了晓梅,你猜我刚才在中院听到了什么?”
“嘤~什么?”
被捏在后脖颈的李晓梅,先是吃痛的喊了一声,然后才眯上眼睛顺势捧哏。
房门都没有关,李晓梅也知道于海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嗨,还不是傻柱!
我之前在给雨水推的时候,听到院里的秦淮茹感谢傻柱。
说是傻柱干了什么,然后贾东旭只是被记了一个小过,没有明确的说要加刑期。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在那边腾出手把贾东旭带回去之前,还能在外面呆一天两天的。
你说说,明明雨水是那么聪明。
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当哥的?
好家伙,那胳膊都被烫成那样,我看着上面又是包,又是挂起来的,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模样。
这秦淮茹真就有那么邪性?
还是说傻柱没有曹操的命,却染上了曹操的脾性?”
屋内,对着李晓梅光滑的背部上下推动的于海棠,很是感慨的说着。
说着说着,不断游离的手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耳根红润,面容埋在双臂之间,口中咬着枕巾的李晓梅,于海棠莫名感叹:
“晓梅你这是吃了什么?皮肤竟然这么好。
推着跟锦缎一样,绵绵的软软的,我都不舍得放开了。”
“呼~还不是正常吃饭,我们家的伙食你又不是不知道。
估计是吃鱼吃的多了一些。”
李晓梅瓮声回应。
于海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推拿完毕,于莉也没有来接于海棠。
不得已,李茂只能跑一趟把人送回去。
到底是一片好心,加上晚上走夜路不合适,送回去也不算什么。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中午。
正在食堂吃午饭的李茂,忽然就看到刘海中步履匆忙,一头汗水的从食堂外跑了进来。
脸上的表情虽然绷紧。
可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还有气喘吁吁的心口,无不证明他的匆忙。
远远的看着吃饭的李茂,脸上跟挂了沉石一样的刘海中,这才呼出一口长气。
快步来到李茂身边,尽可能的不让周围的工人看出端倪。
左右环顾,附耳小声开口:
“厂长,院里出事了。今儿早刚放出来的贾东旭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