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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易中海的隐藏【六千字】

跟那位老哥敲定的事情,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回到四合院,将东西放在屋里之后,李茂就奔着机械厂去。

因为提前安排好的原因,加上厂里一直有自己人盯着。

到了办公室没有多久,出差时间通过的公文,还有每日的工作报告都已经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了李茂的办公室之中。

娄晓娥就在屋里尴尬的站着,看着于海棠在那里忙前忙后。

说实话,在当秘书方面,就算是起初别有用心的于海棠,看起来也比娄晓娥专业的多。

“厂长,这段时间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了。

重要的内容,我已经摆放到了你的办公桌上。”

做完这些,于海棠不动声色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在墙角尴尬站定的娄晓娥。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别说是文件,就算是办公室内的卫生,李茂都是自己动手,从来不让她在办公室内多待。

每天在厂里的工作,就是发呆。

听着李茂的话,脚步微微停顿,心中隐约怀疑,娄晓娥是不是付出什么的于海棠,看了一眼恨不得在地上,用脚抠出三室一厅的娄晓娥。

将这快一个月堆积下来的东西认真的审查了一遍,重新归档之后,李茂这才伸了伸懒腰。

这才给李茂省略了跟其他厂互相交流的功夫。

在出了那一档子事情之前,李茂全都是把她当摆设。

身为秘书,可不能什么工作都不会。这要是传出去,厂里难免会有人说一些闲话。”

听到这话,一直恨不得把自己当摆件的娄晓娥,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有玩趣心的挑了挑眉头。

“好的厂长。”

就算到了现在,厂里的副厂长依旧没有配上。

一言堂的感觉虽然挺好,可需要注意的东西也挺多。

“我会努力的!”

想到死去的谭夫人,又想到两人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模样,于海棠只能这些归结为李茂的烂好心。

这个工作都做不好,更别说其他的事情。

可这段时间下来,别说没有学到秘书的精髓。

至于说出差回来都应该有的例会?

也就在于海棠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被李茂给喊住。

李茂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沉默的看了一眼,然后留下了一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别说调动这些文档需要去找谁。

真的是,不就是想要玩一点好玩的么.怎么就这么难

“你跟我来吧我先带你去认一认厂办的人。”

将于对方的这些动作收在眼底,对于这种工作还没有掌握熟练的娄晓娥,只能保持着脸上挂着的那个尴尬模样。

认人,这可是当秘书的基本功。

虽然给李茂当秘书的时间不算短。

眼下因为港口那边的原因,好不容易李茂这个厂长能接纳她这個秘书。

就单说那些部门的人,娄晓娥到现在都不太能全叫上来名字。

不知道是给自己打气,还是别的什么,娄晓娥将双手放在身前,轻声的说着。

李茂直接就扔到了后面。

伸了个懒腰,在下班的时间混着人流,时不时的跟厂里工人打招呼的李茂,就这么回到了四合院。

这种情况下,没有一点办法的娄晓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海棠跑上跑下。

无论在什么地方,跟人打交道,才是最繁琐的事情。

可到了需要上手的时候才发现,很多工作她根本就不了解。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娄晓娥心中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花瓶一样的摆件。

不知道是因为李茂自身,还是机械厂带有探索性质,亦或者是担心处理不好外面的产业,干脆在老家给他弄了一个试验场地的原因。

一些小小的情绪,并不会影响她对李茂命令的执行。

干脆的回应了李茂之后,于海棠偏转过头,冲着娄晓娥平静的点了点头。

心中感慨的同时,又在为自己的秘书计划哀叹。

“海棠,趁着这一会你去带着娄晓娥熟悉一下工作。

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车间喊个人,或者给暖瓶添一点热水。

也就是厂里生产的都是紧俏货,就算没有分配任务,依旧不愁下家。

下班的时间,那就该下班。

回到四合院,到了饭点的时候,何雨水这边饭菜还没有上桌,那边傻柱就端着一个白瓷大盆,最上面的酸菜下面,沉着一成厚厚的鱼肉。

就算在火车站的时候没少丢脸。

可放李茂鸽子这种事儿,傻柱依旧不敢轻易尝试。

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当时说的话,并没有被李茂放在心上。

将酸菜鱼端上餐桌,傻柱真就像是一个上菜的厨子一样,垫手的布子往右手肩膀上一搭,挤出一个笑脸,一句话不说的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后院,傻柱这才感慨起来李茂的女人缘。

“他姥姥的.有张好看的脸,真他姥姥的吃香”

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傻柱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

一个院里就这么多的姑娘。

别人家处对象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偏巧的在李茂屋里就待了那么多。

一个个的长的漂亮不说,还他姥姥的都有城市户口!

特别是最后一条!

随着京都周边大食堂陆陆续续的停办。

口粮份额,再度成为了城里人需要注意的事儿。

以前那会漂亮到在十里八乡都有美名的姑娘,如今也没有了那么多的要求。

只要能嫁到城里,彩礼都能不要。

要是再能混上一个城市户口,愿意倒贴钱的也不少。

要是再加上一条,以后可以拉扯一下娘家的弟弟,甚至倾家荡产凑嫁妆的都有。

一句话,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只要能吃饱,很多事情有的是人做。

原来有些收紧的鸽子市,这会也放开了许多。

抛开分不清买卖双方背景之外,还真就为一些人提供了救命的活路。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倒买倒卖的票贩子,被抓进了篱笆。

甚至还有趁机扰乱市场,弄虚作假的人。

该说不说,有些人是有一些本领在身上的。

要不是出现了重复的票据,同样的颜料,同样的印记,同样的规格,还真就分不出这东西的真假。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傻柱心中的嘀咕声越是绵密。

原本就紧俏的城市户口姑娘,如今的情况下更是抢手。

偏偏的,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李茂的屋里竟然有四个!

不说高矮胖瘦各有风色,可那一个个模样,至少是在水准线以上的。

抛开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趟差就跟李茂关系好了不少的娄晓娥。

这四人里面还有一个未亡人!

揉了揉自己发虚的腰,想到自己每天多给了一毛钱,委托药店熬的药。

想到如今已经离开老贾家,明面上跟老贾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秦淮茹。

傻柱的心头那叫一个火热。

至于说秦淮茹明明舍不得棒梗,却依旧离开老贾家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傻柱表示自己并不在乎。

就算秦淮茹跟他坦白了,过段时间会跟厂里的复联商量一下,把棒梗给争取过来,傻柱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开玩笑,他傻柱马上就要回到食堂。

不说秦淮茹已经调动到了机械厂,就算还在轧钢厂,他傻柱的话难道不比秦淮茹的有用。

只要动之以礼,晓之以利。

再加上花姐那几个人的游说,傻柱就不相信自己还能坏不了这件事?

棒梗?

老贾家的种还是继续在老贾家,享受崔大可那个后爹带来的‘福报’吧。

口中哼着小调,将肩膀上的布子往自家灶台上那么一扔,进屋拿了一张揉好的报纸。

看了一眼如今秦淮茹已经寄居了快一个月的易大妈家。

傻柱心中那股每到了夜晚,就会悲怆的心情,一下就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反抗不了张萌,那么就这么着吧.

一个孩子而已吃着药上阵,紧赶着来能用上多少天?

抱着这样的想法,傻柱出四合院,刚一出门,就看到对面过来了一个头上包着纱布,腿脚还有些不方便,左边咯吱窝下面,更是夹了一根拐杖的人。

“你他姥姥的不长眼.嗯?!!!!易.易大爷?!”

因为自己走路过快,差点跟那人撞了满怀的傻柱,口中的脏话刚骂了一半。

还没等剩下的话说出来,就被脱口而出的震惊所取代。

好家伙,自己这差点撞上的人!

赫然是有些时日没见的易中海!

之前易中海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详细跟傻柱说去了什么地方。

这都快一个月还没有回来,以为易中海已经在别地安了家的傻柱,还没有来得及盘算怎么占下来老易家的那间房子。

忽然就在门口遇到了一看就凄惨无比的易中海。

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当下,也顾不上去上厕所的念头,慌乱之中把报纸往咯吱窝下一夹,傻柱就要上前去搀扶:

“我说怎么有些时日没见您,合着您这是被人给溜达到医院去了啊?

我看您这头,您这腿.该不会碰上什么拦路的好汉,还跟人做过了一场吧?”

口中不轻不重的插科打诨,摸不准现在什么情况的傻柱,果断的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探听消息。

这边手上刚搀扶上去,就听到傻柱扯着嗓子,奔着院里嚷嚷了一声:

“阎大爷!阎大爷!别在家窝着了,赶紧出来看看!

咱们院出事了!!

易大爷在外面让人给攮了!”

易中海被人给攮了?!

傻柱这一嗓子喊出来,不光是院里的邻居好奇,就连门口的路上,都有几个好奇的街坊探过头来。

别看易中海这两年不怎么风光。

可到底是老街坊,就算不风光,街坊邻居也都还记得这么一号人。

有些时日没见到这人,忽然就听到被人给攮的消息,说不好奇那是假话。

“柱子,小声一点!”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易中海这话,一直到了傻柱喊完了之后,这才飘忽出来。

听这不算中期十足,却也不算怎么亏气的调子。

傻柱心中当下了然起来。

“得,怪我!我这人嘴比脑子快,稍微慌张一下,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么着,咱们先进院。

进了院,到了咱们自家,有什么苦,有什么冤,咱们在好好说道说道。

您可是咱们院的人,一声不吭的在外面被欺负成这样,咱们院的街坊邻居肯定得帮您讨个说法!

就算刘海中搬了出去,咱们院不还有一个李茂这个机械厂厂长的么?

这事儿他要是不出面,咱们院以后还不得被人给看扁了?”

先是半骂了自己一句,随后傻柱就扯起了虎皮。

就像是傻柱说的那样,甭管院里的街坊邻居看易中海顺不顺眼。

如今易中海这个模样回来,只要他们有点道理,多少肯定得帮忙叫嚷上两声。

就算没有用,只能听个口响,该做的面子工作那也得做出来。

抱团思想盛行,院里人被打了都不出面,那这院子以后再周边都不会有什么好话。

还不得傻柱这边回话。

那边一只脚穿好,一只脚踢踏着布鞋的阎埠贵,慌里慌张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见到易中海这么一副模样,除去眼底一丝微不可察的解气之外,脸上却是瞬间挂上的火急火燎的神色。

身体微微弯曲,小蹦起来的同时,双手轻轻的拍在自己大腿上:

“哎呀老易!你这.你这是怎么弄得啊?!

你这伱这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弄了这么一副身子回来?

我看这头,乖乖,缠了这么多圈,该不会被人砸了头吧?

还有你这腿.你这腿怎么回事?

你也不比我大上几岁,好端端的怎么就拄上拐了啊?

老易啊老易,你这.你这工作工作没了,身边还没有一个体己人

你这回了院,谁能照顾你啊!”

这一连串的话一出,易中海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傻柱却是率先忍不住的嘟囔了起来:

“嘿,我说阎大爷,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没见着易大爷这还伤着呢么?不过来搭把手就算了,怎么还能说风凉话?

都是街里街坊的,赶紧过来帮一手啊!”

傻柱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的同时,口中这般嚷嚷着。

“哎呦,看我这嘴,这不是有些时日没见老易,心中有些紧张的说不好话了么?

那什么.解成,解放,解旷,你们几个小的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赶紧出来帮忙!

还有解娣,赶紧去中院喊一趟你何大爷,顺带着去后院喊一趟李厂长。

后罩房的老太太也通知一声。

哎呦喂,老易啊老易,你说说你,这一身的伤,回头老太太见到了,心里可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咱们院里谁不知道,老太太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养

你这回来之前好歹托人报个信,咱们院里也好有个准备啊!”

明面上没有抱怨什么,可细细一听,阎埠贵这话里面全都是埋怨。

“不是,体力活?这晚上可得给我加一口窝头!”

几个小的还没有说话,阎解成反倒是先不乐意起来。

嘴里嘟囔的同时,却只是来到了易中海身边,根本就没有从傻柱手中接过活的架势。

只能说不愧是老阎家出来的,这空手套白狼那是刻在生活习惯里的。

“豁,阎解成,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一个大老爷们,搭把手几步路的事儿,他姥姥的能累死你啊。

行了行了,你也别接手了,千万别回头累着了,然后在把这账算到我身上。”

傻柱歪了歪嘴,很是不满的揶揄着。

“这可是你说的!”

放到旁人身上都能听出来的话,放到阎解成这里,却是没脸没皮的直接答应了下来:“老头子,你可听到了,这可是傻柱说的不让我帮忙。你喊我我可是出来了!就这应和的一声,起步价你高低也得给我饶一口!”

该说不说,阎解成这话说的,真就让院里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笑话。

起步价?

这玩意都给搞出来了?!

在众人见怪不怪的视线中,面红耳赤的阎埠贵,却是恨不得放下自己的教员矜持,直接在这院里上演一出全武行。

“没出息的东西!滚回屋里去!”

口中训斥着,看着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阎解成,阎埠贵差点一口气没厥过去。

前后不过几分钟,前中后,加上一个后罩房的代表人物,就集中在了有些时日没有敞开门,屋里桌椅板凳上已经堆积了好几层灰尘的老易家。

拉扯过一个已经干硬的抹布,在桌椅板凳上抹了几下,勉强算是多出来几个能做人的位置。

“老易,说说吧,你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声不响的出去就算了,怎么还被打成了这样?”

说话的阎埠贵,之前有管事大爷的时候,阎埠贵这个老三是开场报幕人。

如今没了管事大爷,可就这屋里的几个人,阎埠贵看了一圈,依旧只有他能当这个串词人。

除了他,剩下的不是双手环抱在身前,就差嘴角挂着冷笑的何大清。

就是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坐着自带的板凳,离几人有些距离的李茂。

在要不就是双目之中闪过迷惘,脸上挂着担忧,却晃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聋老太太。

除了这几个人,也就剩下一个沾着送人进来功劳的傻柱,跟个乐子人一样,左顾右盼的在屋里东张西望。

瞥了一眼屋里的几人,又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口和窗台上拥挤的人头。

易中海双手撑着身前的拐杖,好像拄着什么利器一样,用力的崩了崩有些僵硬的脊骨:

“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诸位也都知道,之前的时候因为一些事儿,我堂堂一个八级工沦落到了如今没有工作的境地。

都是工人出身,就是一个劳碌命,平日在信托商店接点零活,生活是不成问题,可这日子也太清闲了。

我这心里就这么一寻思,想着在城里找找工作。

可咱们这是哪?京都城!

好手艺的人那么多,我一个过去有瑕疵的人,能在咱们这找到正式工?

没辙,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外面的工作。

顺带着,我又去街道开了个介绍信,寻思着在周边走走,看看。

这一走,就到了保定那边,我寻思着,他们那的工厂也不少,我易中海好赖是个八级工。

就算有瑕疵,八级工的水准,拿个一二级工的工资,弄个正式工总行的吧?!

结果到了地儿,刚准备去投奔以前一徒弟的亲戚,还没到地方,就被人在外面给揍了一顿。

也怪我,没事晚上出去瞎溜达什么啊。

黑灯瞎火的,碰上两伙子人抹黑打架。

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几下,等他们打完了,我都不知道谁动的手

我这我这么一个老工人,出门在外被人打成这样还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我这要不是院里都是街坊邻居,我是真没有脸说出来这实话。”

易中海摇着头,口中唏嘘,脸上挂着愧疚难当。

院里的街坊邻居全当听了一个乐子。

可屋内的几人的情绪,却一下变得古怪起来。

保定?

听到关键词,李茂撇了撇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冷笑的何大清,心下当即揣测起来。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静观事态发展。

再看何大清,听到易中海去了保定之后,脸上不光没有惊讶,反而还闪过了一丝了然。

等到听到易中海说他夜里抹黑出门,方才还挂着冷笑的脸上,随即滑过了一丝狐疑。

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聋老太太,何大清的表情一下就变的沉闷起来。

之前只当身边有一个白寡妇。

听易中海这话的意思,他在那边竟然还有能联系到的人?

沉闷的情绪刚刚涌上心头,何大清忽然就想到那些已经从保管人那里弄出来的东西。

想到那些,何大清脸上沉闷,再度回复到了冷笑。

至于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道行太高,还是心中早就有了揣测。

明明易中海已经说完了好一会,聋老太太还是那么一副迷惘的模样,侧着耳朵听着,一副聋了的样子。

单单是这样还不算,摆了好一会架子,却又好像没有听到人说话一样:

“小易,你大点声,我听不到,你大点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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