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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崔大可,没了!【六千字】

街边的路灯明暗间错的闪着。

这会的天色不算太晚,路上依稀能看到一些骑着自行车,脸上挂着些许醉意的人。

左右这个时候的车不多,还算宽敞的大路上,就算并排跑着几辆三轮外加几辆自行车都不会觉得拥挤。

对向交错的时候,还有沾染在衣服的上荤菜味儿和酒气荡在空气中。

通过他们的服装辨析,许是一些在自己厂里算的上号的人物。

想想也是,能够吃上这些东西,晚上还能喝的醉醺醺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工人。

这个点的普通人吃过了饭,就算不早早的熄灯睡觉,也不会浪费体力在外面溜达。

肚子里吃的那几口东西,是用来扛过夜晚的根底。

前方的影子,被身后的路灯扯的越来越长,追赶着倒影的李茂,骑行之中,眉宇也深沉了起来。

虽然已经接受了会跟杜媛媛结婚的事实,可李茂心中还是有着清楚的认知。

没有患难与共,没有至死不渝,只有过往的经历充填,加上占据了很大比重的见色起意。

说是完全信任,多少有点太过夸张。

如今确定了结婚进程,后续的情感经营,还需要李茂细细琢磨。

骑着三轮车渐行渐远,越发的接近四合院,李茂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快。

这些天,院里闹腾的事儿不少,之前没有想着搬出去的时候还不觉得。

这会有了后路,李茂对四合院里的腌臜事,心头也升起了一些厌烦。

厌烦从心底爬到眉梢,带着脚下的踏板,被蹬的越来越快。

也就是三轮车不会说话,要不然高低得张嘴骂上两句没本事乱撒气。

四合院,中院。

老贾家已经熄了有二十多分钟的灯,忽然被拉亮了起来。

被撵到院里的棒梗,坐在易大妈屋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捧着大红公鸡碗,碗里盛着秦淮茹省下来的方便面。

还没有来得及吃面,迫不及待的嘴就已经贴到了碗边,浅浅的吹了几口,吸溜吸溜的喝起汤来。

棒梗不知道秦淮茹口中说的汤有营养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这大骨头棒子熬出来的酱料汤确实好喝,咸咸的,辣辣的,吃上两口,精神都好了不少。

“出事了!崔大可崔大可死了!!!”

伴着老贾家屋内的灯泡亮起,贾张氏的声音破锣嗓子一样扯起来。

有些沙哑的声儿,有些像是外号老恬的鸟,听着刺拉人的耳朵不说,还让人心头聒噪。

也就是贾张氏声音抬起的瞬间,一双小小的手捧着大碗的棒梗,忽然被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自打秦淮茹离开家之后,棒梗在老贾家过的日子不算多好。

等到出了事,断了子孙根之后,贾张氏对棒梗的苛责更是变本加厉。

猛然听到这声音,棒梗身子一哆嗦,手中的碗一翻,滚烫的汤汁全浇在了自己身上。

“呜呜呜!面!我的面!”

棒梗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的筷子给扔到一边,身上烫归烫,可鼻子闻着馋人的香味,还是伸着手把落在自己身上的方便面捏着往嘴里喂。

贾张氏的呼喊,并着棒梗的哭声,唤醒了中院的街坊。

就连刚搬到中院住着,没有开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回顾自家曾经风光的聋老太太,也拄着拐杖,摇晃的站到窗户根旁边。

满头的银白色发丝,就算屋里不开灯,依旧显的有些突兀。

“棒梗!我的棒梗!怎么了?怎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别捡了,赶紧把面扒拉到碗里,妈给你过热水烫一下还能吃!”

屋里正在帮易大妈缝制衣服的秦淮茹,慌乱的放下手中的活,顾不上动作太大被扎了一针的手指,眼眶里沁着泪,匆忙的跑出门。

看着棒梗身上浇的汤汁,心疼棒梗,也心疼这一碗面。

机械厂的福利待遇虽然好,可想要攒钱给棒梗看病的秦淮茹,更多的还是把东西攒下来,卖给了想要尝鲜,手里又有余钱的街坊邻居。

别看就这一碗面,那还是秦淮茹经过了好一番内心搏斗之后,这才省下来给棒梗吃的。

至于她自己?

从厂里发福利到现在,那是连口汤都没舍得尝一尝。

不光是她,就连已经不用吃奶的小当,秦淮茹也没有舍得给吃上一口。

秦淮茹这边顾不上贾张氏,可贾张氏却不会放过秦淮茹。

“你个没良心的蛆!我们老贾家真的是瞎了眼,怎么找了你这么一個儿媳妇?

没听到当娘的在这边喊呢么!

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轻重!棒梗别哭了,嗷嗷的听的人心烦!”

先前快要跑到门口的白条条贾张氏,感受到开门扯过的风刮在身上,汗水蒸发带来凉爽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套了一身外衣。

惊恐的看了一眼右手无力耷拉在炕边的崔大可,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的到了门口,就对着秦淮茹训斥起来。

死在了她身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更别说,崔大可死的模样,看起来跟过去打趣时候说的马上风一个样。

前脚出了门,后脚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没有人养活的贾张氏,眼睛咕噜一转,对着秦淮茹就嚎了起来。

甭管有没有道理,贾张氏准备先把秦淮茹合该养活她的事儿给重新定下来。

白吃白喝了大半辈子,想让她贾张氏去工作?!

别说门,窗户都没有!四面垒严实的墙头,谁要是敢爬爬墙,贾张氏能在里面拿砖头把人打出去。

主打一个好吃懒做,一辈子初心不改。

“你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早就从你们家分出来了!”

秦淮茹口中反驳着,说话的语气因为节省口粮的缘故,多少有些疲弱。

给人听起来的感觉,就好像底气不足一般。

“呸!你个黑了心的蛆!分出去就能不管我了?我们老贾家当初就不该发善心把伱从乡下给捞上来!

你个丧门星,坑了我们家东旭不说,竟然连崔大可都给坑了。

你说说你,祸害了我们老贾家这么久,让你养活我跟棒梗,那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还给脸不要脸的在这跟我顶嘴起来?好啊,好啊!秦淮茹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不拿擀面杖把你的嘴给抽起来!”

贾张氏色厉内荏,纵然喊的跳脚,也没有敢朝屋里迈动一步。

“干嘛呢,干嘛呢!大晚上的吃饱了不睡觉,在院里瞎嚷嚷什么?

贾东旭他娘,你说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院里可着你嗓门厉害还是怎么着?

怎么的?说我秦姐?

我寻摸着,不管是贾东旭还是崔大可,好像都跟秦姐没什么关系吧?

贾东旭那是自己没出息,跟人耍钱把自己气死的。

至于这崔大可?人在你屋里,谁知道怎么没的?

说不准是你下药下的太狠,把人当劈柴给烧没了。你也不想想,那给牲口用的东西,就算你受得了,他崔大可那个虚货受的了么?”

下身一条不知道什么衣服改出来的大裤衩,上身穿着一件洗到浅蓝色的背心。

脚下踢踏着一双布鞋,都不等衣服捋匀秤,傻柱就揉着眼睛在院里嗷嗷了起来。

前些天被张萌榨的身子,这会停了补的药才显出亏损来。

左右吃了晚饭没什么事儿,人倦活儿缩的傻柱,打着哈欠沾了枕头,没三秒就打起了呼。

也就是刚才嚷嚷的跟秦淮茹扯上了关系。

但凡没有秦淮茹,就算是贾张氏叫破了大天,傻柱也不会睁眼。

顶多被喊的烦心了,用枕头捂着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你你怎么知道?!傻柱!是不是你害的我们家大可!我们家大可是个壮小伙!

要是你没有害他,他怎么可能没了!

对,没错,肯定是你傻柱!我们家大可到了院里的时候,就跟你傻柱不对付,你有动机!你有动机!

报案,我要报案,傻柱,你等着,等着厂里保卫科过来,非得把你关铁篱笆里等着秋后吃花生米不可!”

被说中了的贾张氏,心中猛然一惊。

担忧害怕的同时,心底也盘算起怎么把这事给坑到傻柱身上。

“豁?!还真是吃牲口药吃的?乖乖了!我说贾东旭他娘,你这年岁了还干这事儿,还是跟崔大可一个壮小伙。

你这话说出来害臊不害臊啊!”

听到崔大可的死被他言重,方才还有些困顿的傻柱,这会一下就来了心劲。

无视了贾张氏说把他送到保卫科的话,转而一脸幸灾乐祸的嗷嗷了起来。

那扯着嗓子喊得,就算隔着院儿,都能听到贾张氏害不害臊的话。

就这声音要是放到山里,怕是得回荡个九转十八弯都不带停的。

“啥?崔大可被贾张氏喂了牲口药找乐子把自己玩死了?!

乖乖,这新鲜事儿可是头一次听说!

贾东旭他娘,你这一顿是准备吃多饱啊?竟然奔着要命的玩?!”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喝的醉醺醺的阎解成,扶着前院和中院连接的月亮门,踉跄的趴在门上嚎了起来。

经常看喝醉人闹乐子的人都知道。

人喝醉了,不光胆子会变大,力气控制不好,就连说话的声调也会嗷嗷的往上涨。

这会的阎解成就是这样,被这么一嗷嗷,院里就算想要捂着枕头翻过身继续睡的街坊邻居,都被吵的睡不着。

“一个个的喊什么喊呢?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中院闹出的乱子是吧?

柱子,你还愣着干嘛?不管崔大可多不是东西,高低也是一条命!

赶紧的,去喊机械厂的丁大夫!人命关天,万一人还有救,被耽误过去了,这责任你承担的起么!”

易中海黑着脸,一手穿着衣服,一边在口中嚷嚷着让傻柱去喊人。

还没干嘛呢,就已经把锅甩到了机械厂身上。

“哎!易大爷这话说的对!他崔大可虽然不是个人,就连吃药都是吃的牲口药,可高低是条命。

不就是喊人么,我这就喊去!

那什么.秦姐啊,你赶紧带着棒梗换一件衣服,你看棒梗身上浇的汤,过一会就不好洗了。”

附和易中海话语之间,傻柱还不忘趁机骂上崔大可两句。

骂人的同时,更没有错过对秦淮茹示好的机会。

秦淮茹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沉沉点了点。

反观贾张氏这边,听到有机会甩开自己,立马甩着手跳脚起来:“对!我们家崔大可还活着!

都怪你傻柱!这要是耽误了时间,把人给坑死了,我跟你没完!

还有机械厂的丁秋楠!没听着老婆子我嚷嚷出事了么!怎么的,不在一个院住就不知道主动上门帮忙了是吧?

你个黑心的蛆,心怎么那么黑啊!

赶紧出来救人,救不活我们家崔大可,我就跟你们机械厂没完!”

眼睛咕噜一转,准确把握住了关键词,心中想着让机械厂还有傻柱给他养老的贾张氏,嘴里反应的那叫一个快。

不夸张的说,在未来有可能要干活的压力下。

贾张氏的嘴,反应的比她脑子还快。

随着几人的吵闹,原本不愿意过来的前院街坊,也被迫的来到中院看戏。

就看着老贾家门口,被剧烈到震的房梁上的灰都索索往下掉的砸门声从睡梦中惊醒,耐着脾气穿好衣服,套了一身白大褂的丁秋楠,一脸铁青的站在老贾家门口。

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丁秋楠才想起来一些关键的事儿。

“进去啊!你干嘛不进去!跟个木头一样怵在这里干嘛?我跟你说姓丁的小娘皮,要是我们家崔大可因为你这会磨蹭没了命!

老婆子后半辈子就赖上你家了!

就算你结婚,头上也得多我这么一个祖宗供着!”

看着丁秋楠止步不前,心中已经肯定崔大可死了的贾张氏,眼底闪过一丝痛快。

真想怎么样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贾张氏能不能找到剩下的小半辈子啃的饭票!

贾张氏叫嚷着,其他的街坊邻居也同样有些疑惑。

“你进去把崔大可的衣服套一下!”

丁秋楠秉着嘴角,脸上一脸难看:“我还没有嫁人,没有谈恋爱,就算是工作需要,传出去也会影响名声。

到时候我要结不了婚,你负责赔偿么!”

口中说道着,到底丁秋楠也不是一个好对付。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的街坊邻居也跟着捧场起来。在这其中,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柱。

“我觉得吧,丁大夫这话说的没毛病,就算是大夫,人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看病归看病,看人身子这算怎么一回事?

你就算到医院里,这不搭边的病,怎么也不会让女医生看人的身子吧?

说的不好听一点,贾东旭他娘,你这是在帮着崔大可对人小姑娘耍流氓啊!

啧啧,真不愧是你,你们这一对儿,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玩的花的,我活到现在都头一次听。”

傻柱话音落下,被分割了关系,如今名下连一套房子都分不到,这些天已经打了注意,准备在丁秋楠身上使劲的阎解成,这会也跟着叫嚷起来:

“虽然我看不起傻柱,觉得他没脑子,但是就今天这话,我觉得人傻柱说的没错!

说破大天去,人丁大夫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往后还有谁跟她相亲?

你们崔大可的事儿是事儿,别人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就不是事儿了?

要我说,贾东旭他娘你也别在门口磨蹭了。

你跟崔大可都扯了证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你就赶紧进去给崔大可套一身衣服,别耽误了治疗。

当然,要是崔大可真的死的透透的,你也出来说一声。

左右已经有人去喊街道和公安,要是已经死的透透的,咱们这些外人就不进去凑热闹了。

万一咱们进去破坏了什么线索,回头在被你给赖上,往后那不得白养活你这个老虔婆?”

到底是酒壮怂人胆,平日里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阎解成,今儿竟然超常发挥。

知道偏帮还不算,竟然还真的说出了一些道理。

“进去?我才不进去!我这人胆小,当年老贾没的时候就吓的我三天三夜没合眼!

后面东旭没了,又吓的我好几天没胃口吃饭。

这要是进去吓着了,但凡吓出个好歹,谁养活我?不去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贾张氏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晃来晃去,就是找着借口拖延时间,好把崔大可没的事儿给栽到别人身上。

这个别人无所谓是机械厂,丁秋楠,傻柱,秦淮茹,亦或者是其他的谁。

反正只要后半辈子不让她干活,贾张氏就一门心思的赖上去。

“嘿,贾东旭他娘,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你扯了证的男人光着,你不进去给他穿衣服,难不成让别人给他穿?

再说了,你自己都不愿意去,凭什么让丁大夫进去?

人丁大夫欠你的?该拿自己的名头给你开玩笑?要我说,你要是在拖着,干脆咱们谁都不进去,全当崔大可死的透透的,回头等保卫科还有公安来解决算了。

到时候该怎么算怎么算。

要是吃药吃没的,你贾张氏也脱不开身!”

瞥了一眼落在人群最后面的秦淮茹,傻柱心头一阵激荡,不知道怎么的,心下一狠,就盘算起了其他的念头。

贾张氏活着会对秦姐产生影响

要是贾张氏没了.秦姐岂不是没有人管着她要是愿意嫁岂不是.

心中想着美事,傻柱这边火力也开了起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奔着把贾张氏敲定成这件事的真凶。

不管蓄意还是无意,左右都想着把这锅扣到贾张氏身上。

反正之前贾张氏说漏了嘴,说是崔大可是马上风。

喂了牲口药的马上风,就算贾张氏跟崔大可领了证,怕是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当然,这只是傻柱心中的臆想。

傻柱虽然度过几年书,能认识一些字,也会写一些字,可说到底,他没有正儿八经的了解过如今的律法。

对于保卫科还有公安怎么处理,全凭脑子里面的感觉。

感觉没错,那就没罪。

感觉错了,就算拿不出证据,那人也是有罪。

这么多年来,在这四合院里,傻柱一直是这么一套行为准则。

就连在厂里,也差不多都是这个调调。

要不然得话,傻柱平日也不会把厂长喝血,他跟着吃口汤的话挂在嘴边。

“不行!我们家崔大可没死!还有救!救不活就是丁秋楠还有机械厂的锅!”

贾张氏口中嚷嚷着,半个身子有意无意的挡着门不说,光是嘴里叫板,身子上面就是一点都不付出行动。

明明丁秋楠就站在身边,仗着吨位优势,用力推一把就能把丁秋楠给推进去。

可偏偏的,一向本着能动手就不叨叨的贾张氏,今儿就是转了性,一直嘴上说这,就是不动手。

就在院里人看热闹,当事人想甩锅的当下。

前院之中,突然传来了阎埠贵的声音:“保卫科和公安来了,王主任和厂长也来了!

让开让开,赶紧让开!”

按照道理,李茂的级别高,应该是放到前面喊。

可今天的事儿有些古怪,本着不让自己人吃亏的原则,在喊人的时候阎埠贵直接就把李茂的名字给放到了最后。

“听见没?顶事的来了!赶紧都让让道,早点把这事解决了,街坊邻居也能早点睡觉。

真的是,大晚上的来这么一出,膈应人是一说,吓人才是真的烦。”

傻柱翻了个白眼,口中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叫嚷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易中海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说来也怪,平日里总是喜欢控场的易中海,今天竟然除了开始那一句,就没有在说过别的话。

就连这会街道还有保卫科来人,易中海都悄悄的往后缩,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太过靠前。

“张崔氏!怎么回事!崔大可人呢?”

因为崔大可是入赘的缘故,看不惯贾张氏的王主任,秉持着本心尽力公正的主持工作。

可在称呼上面,还是把贾张氏喊成了张崔氏膈应一下。

“人?我们家崔大可还在里面呢!王主任你可得给我做主,都是这个黑了心的蛆!为了她那点破名声,就是不肯进去给我们家崔大可治病!

我们家崔大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老婆子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得日子没了着落,王主任你可一定得给我做主!”

贾张氏叫嚷着,关于称呼的问题,惯是没脸没皮的她根本不在意。

“张崔氏!话说出了口,可是要负责的!

诬陷我机械厂的人!你做好跟我们厂打官司的准备了么!

别以为信口胡说就能遮掩过去,过去有个职业叫仵作,现在叫法医。

欺负我们机械厂?你张崔氏自己掂量一点!”

心中窝着气的李茂站出身来。

作为机械厂的厂长,自然不能看着手底下的人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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