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不行!得加钱!
“你你小子.”
阎解成的脸,当场就给涨成了猪肝色:“你小子你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们轧钢厂的事儿,你一个外人知道个屁!”
“对,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屁。”
何雨农业不是吃素的,撇了撇嘴,双手拉扯着眼睑,不停的做出鬼脸嘲弄。
几个小娃娃腿脚灵活的一跑,直接就在这一堆水管中间,把阎解成给晃的眼晕。
眼瞅着自己连几個小娃娃都收拾不住。
阎解成心里那叫一个气。
愤恨的一跺脚,双手恶狠狠的揣在兜里。
狰狞的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荡的心口呼歇呼歇的,上下起伏不停:“等着吧!这件事,老子非得跟傻柱算个明白!”
阎解成不甘心的回到四合院。
远远的就看到李茂蹬着三轮车,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东西离开。
虽然李茂结婚搬了家。
可这边的房子并没有空置。
除了时不时的回来住一住,个别时候也会在院里吃个饭。
“李厂长李厂长!”
阎解成撒开腿脚在后面跟着跑了几步。
许是风太大,李茂的帽子戴的有点紧。
阎解成喊了好几声,愣是没有把李茂给喊的停下来。
又朝前追了几步,阎解成眼睁睁的看着李茂拐到了奔着城里大街的胡同。
“嘿这人结了婚了不起啊!结了婚,结了婚就能不搭理老街坊了?”
阎解成愤恨有词,脚下用力的揣了揣墙根不知道被谁家小孩从路上踢回来的小石头。
就听到哐当一声,小石头也知道蹦到哪,撞出了这么声响。
听的阎解成心肝当场一颤,赶忙拧过头,胡乱找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远远的听着有人在院里骂,说是刚才被踢飞的小石头砸了放在窗台上的酱油瓶。
吓的阎解成赶忙加快脚步,直到身后的声音听不清,这才缓了口气。
抬手握拳,看了看身边的青灰色的墙壁,又把手悻悻的收了回去。
心中有气,可像是一个正常人那样对着墙来几下,阎解成又觉得自己疼。
只能窝囊的,把自己的拳头再给收回来。
“他姥姥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口中不甘心的嘟囔着,阎解成左右看了看,一阵寒风吹过,近乎本能的缩了缩脖。
嗅着空气中飘荡的烤鱼香。
不知道怎么的,阎解成就想到了棒梗搭上命都想吃的那一口。
咬牙摸了摸口袋,心里一发狠,扭头到供销社想要灌二两的散白。
人还没进去,就被最后关门的大娘给堵了出来:“干嘛的,干嘛的?下班了没看见啊!
赶紧到一边去,别在这捣乱,想买个什么东西,等买明天上班了再来买。”
何雨农这么一个小孩子,阎解成都没有什么胆子。
更别说是面对传统意义上的八大员。
被供销社的大娘推嚷了好几下,阎解成愣是没有敢吭一声。
不光没敢吭,就连赔笑让人加班的念头都没有升起。
“这他姥姥的”
阎解成嘴里嘟嘟囔囔的,心里那叫一个不顺。
还没等他发泄心中的不满,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嘿?你小子嘟囔什么呢?大声一点?”
听着这话,阎解成更是头都没敢回,拽了拽衣服领子,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全当自己没有听到。
隐约听着身后好像有脚步声传来。
阎解成也不敢回头看,径直加快了脚步,走路的速度,都快比得上别人小跑。
一路跑到炒肝老张的摊子边上。
这才寻了一个背风的角落,落座到桌边,呼歇呼歇的喘气起来。
“豁,解成来了?今儿来的有点早啊,还是老三样?”
炒肝老张也不在意,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一脸笑意的凑到了阎解成身边。
跟其他地方的服务员不同。
老张在这里摆摊有些年头。
那些桀骜不驯,动不动就打人的习惯,老张还没有养成。
依旧是保持着过去做生意的那种,逢人就给三分笑,进门就是客大天。
都是街里街坊的,来吃的多了,面熟,也记得住吃的往常吃的都什么。
“嘿,老张你这话说的,今儿不吃老三样。
热一口酒,遛半碗尖儿,对付着来半条烤鱼,要肚儿肥的那半扇。”
到了老张这里,阎解成这才找到了自己身为男人的自信。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大大咧咧的喊嚷了这么一声。
之前从傻柱那赚到的钱,还有一块二分没花完。
这会叫着吃菜,感觉就跟大耳瓜子抽傻柱脸上,让傻柱低着头请他吃饭一样解气。
甭管真假,反正阎解成自己这会心里是舒坦的。
“豁,解成这换的是够新鲜的。不过这烤鱼,咱们都是一条一条的出,哪有半扇半扇的来的?
要不我给伱挑个小的,重量跟肥肚儿的半扇鱼一样重,怎么样?”
炒肝老张道着苦。
阎解成却是不以为然,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嘿,我说老张,你跟我这装什么惨呢。
年景儿的冬天,又不是夏天。
半扇鱼怎么了?又不是放不住。再说了,我们家从小到大,京都城边上的鱼那是没少吃。
重量一样,那口感能一样么?
甭说了,就半扇肥肚儿的。多放点调料,不然吃着寡淡的很。”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已经自顾自的调起小碟来。
出身京都,就算年头吃一顿,一顿回味一年。
这手上调小料的本事那也得有,从夏天凉面的醋蒜汁儿,年月才能赶上一会掺了猪肉的爆香炸酱,到冬天暖身时候,围炉锅凑在一起吃的料碗小碟。
一门一门的到手上就跟炫技一样,这个28开,那个先炸后煸,然后沥干了拌料。
一样一样的,都得被玩出花来才行。
作为老抠,阎解成早些年没有工作的时候,更是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在脑子里揣摩一下。
这些年有了工资,到了外面的摊子上,可没少折腾这些。
“哎呦喂我说解成今儿吃的东西,他调不到这个小碟.你看看你这,怎么吃个烤鱼,还得调个料碗出来。”
将热好的酒从托盘上拿下来。
老张苦笑了一声,把滋溜嘴的二分小酒杯摆到阎解成面前。
“怎么就吃不到?别忘了,我可还有半份的遛尖儿。我吃遛尖儿,就得就着小碟吃的才舒坦!”
阎解成仰着头,整个人拽的跟个什么一样。
眼睛朝上,眼角朝下,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可你这调的也太多了点.你看看你,这酱油哪是这么打底料的”
炒肝老张心疼的嘀咕一声。
顺手将阎解成桌面上放着调料的瓷瓶给收到托盘上。
脚下一阵忙活,踩的吹火的脚踏夹子那叫一个频繁。
一阵间断的爆火之后,趁着阎解成滋溜着小酒的功夫,赶忙把遛尖儿给端了上来。
“您先吃着,烤鱼马上就来。”
说完这话,老张也不等阎解成回嘴。
瞥了一眼阎解成从别的桌面上掏过来的调料瓷瓶,一转身的功夫,又给收到了托盘上。
“你这个老张也忒没意思了点.不就是吃你点小料么.这小气的都收编这么些年,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
阎解成嘀咕一声,口中打趣。
吃饱喝足,阎解成径直起身。
被二两酒喝的有些微醺的阎解成,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起身后没几秒。
一个有些陌生的人也跟着结账离开。
摇摇晃晃回到四合院。
刚进中院,就看着傻柱凑在给易中海洗碗的秦淮茹跟前献殷勤。
“忒!傻柱!还钱!今儿你要是不还钱!信不信你爷爷我,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全都给抖落出来!”
也不知道阎解成哪里来的底气。
两口酒水下去,昨个被压下去的心气,这会又在院里燃了起来。
这嚣张的架势,可是把傻柱给气的不轻。
“嘿!阎解成你瘪犊子!昨个放了你一马,今儿还敢跟我叫嚣了?来来来,别一个劲的光在嘴上嚷嚷。
近点!近点!
让你傻柱爷爷我看看,谁家裤腰带没有栓好,露出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
傻柱歪着头,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当着秦淮茹的面,一手拍着自己的头,一边歪着身子朝着阎解成那边顶着。
顺手从水龙头边上捞了一块磨刀石。
走到近旁的时候直接给塞到了阎解成的手中。
“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来,往这瞧,东西给你了,你要是不服气,就往我这头上干。
有本事就把我打的头破血流掏药钱!
哎,我宁愿掏了要钱,爷爷也不惜的把这钱给你!”
傻柱顶着头叫嚣。
嚣张的架势,把喝了酒的阎解成给吓唬的一愣一愣的。
看了看手里压手的磨刀石。
阎解成提了提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嘴上嚷嚷还行,真动手,他阎解成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软蛋。
“嘿!你个傻柱.你爷爷我嗝~~~~”
说着说着,一口被从肠胃里挤出来的酒臭,熏的傻柱差点给呕出来。
“他姥姥的,这都是什么味儿?你丫的吃个炒肝,用小碟喝着吃呢?”
傻柱捂着鼻子,五官都给拧巴到了一起。
身为厨子,傻柱的嗅觉也是从小专门练过的。
“老子乐意,你管的着么?”
阎解成得意洋洋,手里拎着的磨刀石随手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忽然就嘚瑟起来:“傻柱,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可你不知道,我手里捏的还有其他的把柄!”
说到这,阎解成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弯腰洗碗碟的秦淮茹,脸凑到了傻柱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傻柱.你也不想让秦淮茹知道”
多么糟糕的句式。
阎解成这边刚起了个头,具体内情更是只点了一个关键词,就直接把傻柱给吓的投降。
一手捂着阎解成的嘴,顺带着一胳膊把阎解成的头给压在咯吱窝下面。
没有在意自己衣服上复杂的味道,傻柱只是不甘着摇晃着:“成成成!今儿算你赢了!
成吧?
不就是三块钱么?你先回屋去,两分钟,两分钟我进屋拿了钱,等会到你屋里亲手给你还不成么?”
听到傻柱要给钱。
差点被那隔着衣服沁出的作呕气息熏的晕过去的阎解成,本能的点头。
刚被放开想往回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不对!不是三块!当时说好的,当天没给,隔了夜,那就是四块!想要我不乱说,傻柱您丫的得匀我四块钱!”
“成成成,四块就四块,算老子欠了你的,等会就给你带过去还不成?
赶紧麻溜的回屋去,钱等会就给你!”
傻柱嘴上说着,手底下用力推了阎解成一把。
踉跄的朝前晃荡了两步,差点没给撞到一旁的柱子上。
扶着柱子晃了晃头,阎解成嘴里嘀咕了一声,这才转身进了自己屋。
又过了一两分钟。
阎解成就听着傻柱好像跟秦淮茹在院里说了些什么。
还没有等他细听,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在中院,傻柱没有敲门的习惯。
径直推开门。
傻柱直接走到了屋内。
手里攥着一把分毛票,用力的拍在桌面上:“四块钱!不多不少!不过咱们可得说好。
收了钱,你丫的就把嘴给我闭严实了!
但凡在让我听到什么风声,以后走仔细点你的皮!”
看着桌面上的钱,阎解成这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舔了舔手指,乐呵的扒拉在桌边上数落起来。
数一张,舔一下手指。
吧嗒吧嗒的,看的傻柱那叫一个恶心。
一边数,阎解成还分着心:“男子汉大豆腐,不就是你教唆棒梗跟班里同学收保护费的事么。
你放心,今儿收了之前,回头不到逼急的时候,我一准不乱说。”
前半句让傻柱提心吊胆,听完后半句,心里的恼火一下就给升了上来。
“阎解成,你他姥姥的可是收了老子钱了!
收了钱还乱说话,你丫的有没有点诚信?”
傻柱踢了身下的板凳,鼻翼之中挤出粗重的呼吸。
双手按着桌面起身,上半身朝前压着。
整个人过了桌面的中间线,遮挡了掉在上面的灯泡光亮之后,显的煞气十足。
“诚信?那玩意老子有,可你丫的没有!
收钱?我这收的是给棒梗抬灵的前!
封口费?那得是另外的价钱!
一句话,加钱!”
阎解成看着被傻柱起身带的风卷到地上的份两分钱,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弯腰捡起,用力的吹了吹上面粘的灰之后,这才抬了抬眼皮,埋怨的冲着傻柱一阵嘟囔:
“加钱!一块钱!多给我一块,我保证不跟秦淮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