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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厂长,我们家解成

“早啊傻柱!”

第二天一大早,院里人挤在水龙头边上的空档,阎解成破天荒的笑着挤到了傻柱边上。

看着因为多日的劳动,而面色有些亏空的傻柱,心头冷笑着,嘴上却是主动打起了招呼。

“嘿?!”

嘴角带着牙膏沫的傻柱,愣着抬起头,迷惘了看了一眼阎解成,整个人显的有些呆滞:

“你小子,吃错了药了?”

傻柱到底是傻柱,甭管对面是什么热脸贴过来,总是能被他给怼上冷屁股。

这话刚一出口,原本脸上还有些喜色的阎解成,表情一下垮塌了下来。

抬手指了指自己住的屋子,脸上写满了晦气:

“你丫的,一大早上说什么药不药的,晦气不晦气?老子好心笑着跟你打个招呼,你丫的不领情就算了,一大早上说这话,在这恶心谁呢?”

阎解成嘴里不干不净的抱怨着。

却不料这话一出,傻柱的脸色立马恢复了正常,哪里还能看到之前的迷惘模样:“哎!这口气就对了!

你丫无事献殷勤的,老子还以为你小子背地里有什么谋划!

你丫阎解成就不是能说出那话的人,学别人说那些话,这就好比猪鼻子里插葱,你充什么大瓣蒜啊!”

傻柱这边叫嚷出声,院里的街坊邻居一下就乐呵了起来。

反倒是还住在后院的何雨水几人,心中本能的提起一丝警惕。

傻柱刚才有句话说的很不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阎解成这么一号人突然摆出了这么一副架势,很难不让人多想一些东西。

“嘘。”

于海棠口中轻声嘘了一声,冲着何雨水那边缓缓摇了摇头。

按照何雨水自己的认知,已经帮老何家保下血脉的她,已经不欠老何家什么东西。

说的冷血一些,就算这个时候傻柱在外面没了。

何雨水或许会伤心,却不会再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院内的闹剧,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就连阎埠贵这个血统上的生父,实际上已经跟阎解成断绝了关系的人,这会也没有说些什么。

如今的阎解成,隐隐有了超越并且取代过去的许大茂,继续跟傻柱唱擂台戏的意思。

一晃眼,早上的时光过去。

半晌午,借着汇报的由头,在李茂办公室腻歪了一会的于海棠跟何雨水。

正绘声绘色的跟李茂描述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阎解成今天的表现极度反常?”

用着长着青茬的下巴刮了刮于海棠的脸,在对方娇羞的语调之中,李茂得到了准确的回答。

“那还能不反常?李茂哥伱不在院里住不知道。

自打傻柱结婚之后,阎解成整天看傻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有时候我都觉得,阎解成那语调幽怨的,是不是上一次出了那种事情之后,心里有些扭曲。”

于海棠当仁不让的接着话茬。

至于何雨水,这会正一個人忙着。

“阎解成扭曲?”

李茂挑了挑眉头,动了动身子,听着何雨水传出的干呕声,赶忙又挪了回去。

“那可不!”

于海棠眉飞色舞,晃着身子,别提有多顽皮。

“所以我才说,阎解成今天这么高兴,还主动跟傻柱打招呼,不出意外的话,一准是拿到了什么让傻柱出糗的把柄。

在要不然,那也是能够让他自己改头换面,能够爬到傻柱头上的事情!”

“改头换面?爬到傻柱头上?”

李茂轻笑了两声,随即思考起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对吧因为之前的事儿,阎解成可是被限制了考级。

就算不限制,就阎解成那偷懒的架势,凭什么能够改头换面?”

口中喃喃自语着,因为个别的动作,李茂的眼睛不觉眯了起来。

办公室内很暖和,暖和的,全然不像是京都的早春。

“除非,阎解成跟棒梗一样,拿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并且这个证据,还能敲定某个人,甚至于某些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向,可只要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被棒梗举报的何大清。

某处浅浅一疼。

李茂的神情不觉正色起来。

半个小时后,换了一身衣服,将办公室的窗户敞开通风的李茂。

一个人慵懒的窝在沙发上。

眯着眼睛,右手的食指并着中指,很有节奏的敲击在沙发的扶手上。

当着何雨水的面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在心里,李茂却是挂上了号。

这边刚刚收拾利索,自己一个人就在一旁苦苦寻思了起来。

阎解成到底发现了什么?

竟然能让他觉得,能够超越傻柱,成为四合院除了机械厂工人外数一数二的存在?

甚至这里面,还得带上傻柱已经结婚的事实。

也就是说,阎解成认为,自己只要把谋划的事情办好,就算是先前出了那么多劣质的事情,依旧能够获得谅解。

并且足够他娶到一个比秦淮茹还要好的媳妇?

要知道,就算秦淮茹现在不是机械厂的工人,那也是在合办厂上班。

有工作,比秦淮茹年轻,就成了首要的条件。

“中院.中院嘶.这阎解成,该不会是发现了易中海或者聋老太太的马脚了吧?”

节奏敲响的手指,停顿在半空,李茂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起身,拉开屋门,对着门外脸色有些粉润的娄晓娥吩咐起来:“让保卫科安排一个人去问问阎解成今天都在干嘛。”

虽然不懂李茂这么做的原因。

可身为大秘,娄晓娥已经明白了听话就行的道理。

没用太多的时间,得到保卫科回应的娄晓娥,面色古怪的推开了厂长办公室的屋门。

“厂长,阎解成今天根本就没有上班。”

“没有上班?”

李茂的声音隐约提高了一度,原本写写画画的手,直接就停顿了下来。

“对,没有上班。”

娄晓娥重复着肯定了一遍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着:“根据保卫科的通报,阎解成今天到轧钢厂请了假之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只是打听到,阎解成请假用的借口,是去什么地方办事。

具体什么地方,请假条上没有写。

因为阎解成在交了请假条之后,压根就没有等审批通过,直接就离开。”

“直接离开?这么着急的么?”

原本只是猜测,这会却基本上有了七八成的肯定。

能让阎解成这么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宁可舍了半天甚至一天的工资都要做的事情。

一准是小不了。

见着李茂沉思,娄晓娥忽然又想起什么,冷不丁的开口补充起来:“对了厂长,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阎解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嗯?!

听到这个消息,李茂的瞳孔猛然震颤。

换上干净的衣服,对于一些人来说是生活中的正当操作。

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这就是关乎面子的事情。

时至今日,李茂依旧没有忘记,那年在城外见到的事情。

一个赶大车的大爷,为了不丢面子,进城之前,特意找了一个地方,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

哪怕那套衣服看着有些不合季节,依旧不能改变那位大爷的心思。

阎解成今天的举动,跟那位大爷的行为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通知保卫科继续探查一下,就说我怀疑,阎解成可能跟之前那件事的时候一样,手里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李茂沉声开口,这一次的命令,相比之前却多了一丝肯定。

“之前那件事?”

娄晓娥有些迟疑,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阎解成这人毕竟是有前科。

之前能够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去贪图傻柱的席面。

这一次就算长了记性,也肯定会想法子把掌握的信息卖出一个好价钱。

不说待价而沽,单说阎解成的性子,那肯定得多跑几个地方,问一问对方都能给出什么价码之后,这才货比三家决定。

娄晓娥也是想到了这些,整个人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安排事务,忙碌之中,一天又过去。

间隔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中午,在娄晓娥的带领下,火急火燎的阎埠贵挤进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不好了!不好了!”

阎埠贵嘴上着急出了两个火包,身体慌乱,瞳孔之中的目光都有些震颤。

“阎会计,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这么惊慌失措?总不能是咱们机械厂也出了纰漏,出现了贾东旭那种恶劣的事情吧?”

李茂不慌不忙,摆了摆手,示意娄晓娥准备两杯茶水。

“不是.不是厂里。”

阎埠贵有些犹豫,神情显的有些愧疚。

可心里想着那一档子事情,这会却也顾不上许多。

虽然分了家,还断了关系,可说到底,阎解成是他老阎家的老大。

不待见归不待见,突然就这么失踪,阎埠贵这个当爹的心头还是慌乱的。

不等李茂继续追问,阎埠贵就长话短说,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让自己惊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阎大爷的意思是说,阎解成请了半天的假,结果却一天半没有去上班?”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怀疑,可当着阎埠贵的面,李茂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哪是没有上班的事情!是阎解成这个小犊子,昨天一晚上也都没有回来!

昨个是我落的锁,院里也没有人起夜出门。

可直到今天早上,阎解成都没有回来。

我之前还寻思着,阎解成这小犊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白天去上班,晚上在半掩门家里过的夜。

结果刚才午休的时候我一打听。

这才知道已经一天半没有出现!一天半!厂长,阎解成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给绑走了吧!

可那也不对啊,我们家也没什么钱,就算阎解成真的被绑了,那也该有绑票的消息送过来啊!

这到了现在,我们家可什么都没有收到!”

阎埠贵这会有些惊慌失措,慌乱的看着李茂,渴望从李茂嘴里听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阎大爷的意思是,在保卫科登记?”

李茂没有说笑,只是眯着眼睛,审视着阎埠贵。

这时候在保卫科登记,跟在公安立案差不多。

相比个别遇上院里大爷还要被指着鼻子骂的大帽檐,厂里的保卫科对于工人来说,还更有威严一些。

“对对对!就是登记!厂长,你快让保卫科想想法子吧。

到底是老阎家的种,别的时候我能不当回事,可生死关头,我总不能真的就当没这个儿子吧。”

阎埠贵口中喧闹着,看向李茂的目光之中,既有慌乱,又有愧疚。

慌乱,是因为阎解成。

愧疚,是因为当初答应过不在去管阎解成的事情。

“行了阎大爷,过去都是老街坊,我还能再这个时候跟您争论这些不是?

就算阎解成跟咱们机械厂没关系,但你是咱们厂的人。

自己人开了口,保卫科肯定得行动起来。

刚好的,我也有些事要去保卫科交代一下。阎大爷你方便不?

要是方便的话,咱们就一起到保卫科去?

亲耳听到安排,心里总是要有谱一点,你说是不是,阎大爷?”

到底是人命关天,更别说李茂还怀疑阎解成手里掌握着一些信息。

这要是平白溜走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关注?

两人步履匆忙的出了办公室,人才刚到楼下,突然就看到保卫科科长迎面走了过来。

见到李茂,神色突然一喜。

看到李茂身旁的阎埠贵,神情又突兀的沉闷起来。

“厂长,出事了。”

字不多,但是事不小。

阎埠贵识趣的往后避了避,心中虽然着急阎解成的事儿,却也不能耽误了厂里的大事。

等到阎埠贵避让之后,保卫科科长这才小声开口:“厂长,阎解成没了!

绑着石头被沉在了水库里,咱们的人找到那边的时候,刚好碰上人要到城里报案。”

听到这话,李茂的目光陡然一凌。

如果说之前棒梗的事情,是有人蓄意报复。

这一次阎解成的事情,明显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灭口。

瞥了一眼脸上挂着着急之色的阎埠贵,李茂平静的安排着工作:“通知街道还有街道所,另外,让丁秋楠带着葡萄糖过来。

我担心阎会计等会可能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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