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
道士无力地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医生。
“既然想杀我,为什么还要派他来救我?!”
他愤怒地看向一边,那边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处,隐约能看见一个黑影匿于其中。
曲医生冷漠地摇了摇头,道:“你可以死但是不能被抓。”
说着,他有些惋惜地接着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杀人,可我要做的事却容不下已经暴露了的你……”
说完,曲医生大手一挥,黑衣人从阴影中出现,正是刚才救人的家伙!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却没有救人时的灵动感,动作僵硬不说,还满身死气。
就在黑衣人准备上前拗断道士的脖子时!
只见道士胸腹处的伤口竟突然冒出了一股黑烟,紧接着他的伤口开裂,就像是一张狰狞咆哮的大嘴!
嗤!
蓝焰轰燃,道士就像是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微风一吹,竟是又一次燃烧了起来!
啊!
道士痛苦的躺倒在地,凄厉地嘶吼出声,疼痛感来的太过突然、剧烈,就像有一個怪物要从体内趁着裂缝钻出来!
烈焰焚烧,火苗燎到肉身就像是遇到了汽油一样迅速蔓延,将他整个身躯笼罩!
曲医生的脸庞被火焰染得幽蓝一片,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因为阻断了炁的运行,所以压制不住了吗?”
“这就是那个把小蝶焚掉的火焰?离开施术者这么久竟然还能自发燃烧?”
火焰贪婪得就像是怪物的胃口,没一会儿工夫就将道士整个吞噬,这回他可没有护体真炁可以抵御了,活生生变成了个人形火炬。
呼……
火焰燃尽,除了一地白色粉末,什么也没留下,走廊也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冷色调的灯光映着医生的脸苍白的像是死人,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带上眼镜,对着粉末微微弓身,随即向着出口走去。
轮子滚动的声音在此间回荡,沉稳而又坚定,顺着通道传递出了好远。
没人注意到此间发生了什么,就像没人会想到医生拥有另一副面孔一样。
……
骨碌骨碌……
护士闻声站了起来,当看见是曲医生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停尸房那里有惨叫声。
她还以为曲医生出什么事了,此时看到人回来了,呼……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瞎想。
“曲医生,刚才有几个人找你,我让他们去办公室等着了。”
找我?这么晚?
曲医生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这时候有什么人会来找他,当他向办公室移动的时候,还没靠近,那标志性的破锣嗓音就传了出来。
“粤省现在找不见野茅山高手,想取出来还得找曲华章,这人医术绝对一流,最主要的是……他跟咱们是同一类人,受伤找他就对了。”
“廖忠?”
廖忠闻声转头望去,见到曲医生,脸上一下子就堆起了笑容,颠颠地就跑了过去,特殷勤地帮他推动了轮椅。
“曲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我有个员工伤得不轻,这回得请你出山。”
哦~原来是这样。
曲医生笑了笑:“可以……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就在病房躺着呢。”
说着,廖忠靠近曲医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圈里人,中了换形钉,差点肠穿肚烂……”
……
柳三燮本来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等待治疗,突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26/100】
【高质量的祭品总是能提起大蛇的食欲,做的很好,继续……下一种力量,你期待吗?】
啧!道士死了?!被火焰烧死的?
柳三燮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就算他再怎么不相信,可脑海中那带着血腥味的话音却是真实存在的,容不得他有半点怀疑。
他举起双手愣了愣神。
这就是大蛇的力量吗?沾上就甩脱不得,瘟疫一样扩散侵蚀,不死不休?
正在他盯着掌心沉思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医生打扮的家伙坐着轮椅移动到了他的面前。
他先是整体扫了一眼柳三燮。
破烂的衣服,胸口处的掌印,还有嘴角那还未干涸的鲜血,都代表这年轻人伤的不轻。
“看来你遭了不少罪……”
“来我这里就没事了,放心,钉子我会帮你取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个医生笑得很亲和,很有感染力,让人如沐春风。
柳三燮将心思放下,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会野茅山的手段?”
曲医生笑了笑,道:“不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将它们取出来。”
柳三燮一脸怀疑,道:“我身上的记号没消除,就算你把我的肚子剖开,钉子全取出来,缝合之后这鬼东西还是会回来的。”
却见曲医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质疑我的医术,小伙子你很勇啊。”
“放宽心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还有,请注意,我还没到需要患者给出治疗意见的程度。”
说着,他眸光一转,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看来,接下来咱们得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
对方毫不掩饰地打量,让柳三燮缩了缩身子,就感觉其目光就像是在盯着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满是探究。
啧,古怪的医生。
这就是与曲华章的第一次见面,在柳三燮眼里,这是一个强势,并且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信的新生代医生。
你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朝气,就像能给人散布阳光的小太阳。
可他本身却是一个残疾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何能做到还能这样坦然面对人生呢?
……
“你说那个道士找你问玉佛在哪?”
此时的唐沁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事情,要不是那个年轻人恰好出现,自己可能死的不明不白的。
“对,问好之后他就动手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脖子上还有一道深红的勒痕,大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得审讯人员一阵怜悯。
又接着询问了一会,问好玉佛的藏匿地点,按道理来讲,其实这次审讯就算结束了。
可是又回想起廖头所交代的话,审讯人员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你藏玉佛的地方,柴洪光……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