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立在一边,嘴巴微张,本来抱着的膀子不知何时也松了下来。
他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明明张仲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在转眼间让人抹了脖子……
柳三燮的动作……他没看清。
或者说,场间所有人都没看清,只有一个人例外——王蔼。
他看着柳三燮掌心处的扑克牌,脸上的肌肉颤动了两下,笑了出来,可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要我年轻的时候,可没你们这般境界。”
张仲率先收拾好心思,对着王蔼拱了拱手,道:“老爷子过誉了,柳师弟手段惊才绝艳,我是万万比不上的。”
柳三燮一晒,指着地上已经断掉了的手刺,道:“张兄何必如此过谦,这手刺看着可脆,可是唐门历史中却少有断掉的时候,张兄剑法高超,我是远远不及的。”
嗯哼~这就到了花花轿子人抬人的时候了,我夸你剑法高,你夸我身法好,场间本来肃杀的气氛终于算是缓和了下来。
小武立在一边轻轻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这回接人可谓是曲折离奇,王家阴晴不定的态度、突然蹦出来的墨门弟子、险象环生的贴身打斗,这一切的一切可把小武的心搞得凌乱不堪。
就在他准备提议接着启程的时候,却见张仲走到柳三燮面前立住不动,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柳师弟,此番切磋害得你毁了本门武器,着实是我不对。”
说着,他就从怀里取出一枚圆不溜丢的珠子递了过去。
“此物名叫噬囊,收纳物件的小玩意,不过……能装的东西还算不少,就算愚兄的赔礼了。”
啥东西?噬囊?!
柳三燮看着他掌心处的小珠子,一阵凌乱,这不是马仙洪发明的东西吗?怎么你也有?
这时,张仲又接着说道:“此物不是本门所造,是我游历之时遇到的一個年轻炼器师所赠,因为我帮了他一个小忙,这算是给我的谢礼,你别说,算是给我游历添了不少帮助。”
啧,这可不是个简单的物件,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法宝,说是空间戒指也不为过。
装东西算什么,最离谱的是,这玩意可还能装无意识的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简直可以说是,打家劫舍,补贴家用之必备良物。
柳三燮见状连连摆手,道:“手刺我管家里再要一根就行,你这东西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谁知张仲捉住柳三燮的手直接把噬囊塞了过去,笑道:“柳师弟莫要推辞,东西拿来就是用的,更何况我自己也有一个。墨家提倡节俭,这东西留在我手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用来让咱俩交个朋友。”
“说实在的,今日交手我所获颇丰,仅用此一物来抵资,我还觉得你亏了,可惜掠鸦不是我的东西,要不也是要……”
还没等他说完,柳三燮就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可别,师兄出门在外可别什么东西都往外送,遇到宵小可是要出祸事的。”
刚才怎么还没看出来,这货居然还是个败家子,瞅着打扮朴素的紧,身上好东西倒不少,还紧着往外送。
看柳三燮收下噬囊,张仲才算是彻底罢休。
“此间事了,我也该上路了。”
小武见状连忙上去拦住,热情道:“都来羊城了,哪有还没进门就要走的道理,羊城美味颇多,不尝可惜呀。”
却见张仲笑着摇了摇头。
“于我来说,能见识到唐门手段已经是最大的美味了,现在正是消化吸收的时候,其他别的东西现在可是入不了口了。”
说着,他对王家一行施了一礼:“多谢王老爷子载我一程,要不然我却不知道要走多久。”
接着又对柳三燮笑了笑:“柳师弟,若有机会,可来鲁阳一叙,咱们再接着聊聊剑术,各补长短,岂不美哉?”
说罢,张仲也不犹豫,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只见他一边走,还一边在空气中比划,观他动作,却明明是刚才柳三燮的追形截脉!
柳三燮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丫就是个剑痴!
……
回程路上……
小武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墨家的手段,一直以为他们只有机关术最出名,没想到剑法也这么凌厉。”
柳三燮摇了摇头,道:“凌厉的只有张师兄而已,墨家剑术其实更善守御,虽说也有“诛”之一道,会用的可是没有多少。
像张师兄这种十分力,九分攻击只留一分守御,嘿嘿,估计学艺的时候也没少挨师父责骂。”
……
“确实是个少年英才,并儿输得不冤。”
另一辆车上,王蔼老神神在在的做出评价。
王军没有回话,只是在闷头开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在这时,王蔼接着说道:“可要说浑身威压,真炁暴涨,这……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王军无语道:“是真的,当时的情景您是没看到,这小子身上透着的那股子邪性,光看着就难受。”
王蔼瞥了王军一眼,见不似作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难道说这小子在那种情况下还留了一手?”
突然,他陡然瞪大了眼睛,有点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
“那小子刚才根本没用全力!这混蛋连毒障都没开!这是压着能力在莪眼前演戏呢!”
王蔼嘿嘿阴笑出声:“啧啧,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只是……这后浪能翻腾多久呢?”
……
吱……
随着一阵刹车声响起,赵董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终于见着了,老爷子一路可还好?”
“嗨!这身子骨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为了治病,我也不爱跑这么远。”
赵董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芒,上前跟王蔼握了下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治病我这还真有个不错的医生,要不让她帮您看看?”
王蔼笑了笑,道:“别麻烦了,我这都跟人预约好了,再找别的医生算怎么回事。”
赵董立在一边沉默了一会,才抬头正色回道:“您……到底是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