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焰并非是三昧真火,只是凭借林烨自身法力加持以后就已经光亮无比。
“正如你所看见的,淮竹她虽然有纯质阳炎的加持,但本身法力尚不足以发挥出纯质阳炎最大的力量。”
“我虽然没有纯质阳炎,但是这等道法还是可以用出来的,我想由我来指导淮竹也够格了。”
金人凤看着林烨掌间生起的炽炎,颈后渗出些许冷汗。
他没参加杨家大婚,虽然早听说过林烨的三昧真火相当了得,但是这火焰再怎么说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的火功竟然能到达这重地步...’
‘本以为他充其量不过只有我七八成左右的功力,这火焰纯度却完全不在我之下,而且看他的表情......’
‘这小子一定修炼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XZ着掖着不愿向家主交代,所以才一直如此受宠......’
眩目的火光在林烨的脸上映出焰影。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继续下去了。”
——“呵呵,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师弟如今的火功已经达到如此境地,甚至都已经能做淮竹师妹的老师了,师兄我真是惭愧啊。”
“过奖了。”
金人凤欣然一笑,背过手去大步离开了中庭。
只是在他背过身之后的某一个瞬间,他的笑容顿时现出一丝异常的阴冷和扭曲。
东方淮竹蹙起眉头,望着金人凤的背影略有些疑虑。
“林烨,你觉不觉得大师兄他最近有点怪怪的?”
“嗯,何以见得呢。”
“我觉得大师兄最近似乎无心再指导弟子们修习了,总是将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
东方淮竹缓缓说道。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但是怎么想我们此前都似乎没有太多交集......”
林烨摇了摇头,同样望向金人凤不太自然的离去的背影,只是微笑道:
“我并不觉得大师兄跟以前比起来有什么变化。”
“倒不如说,他在我看来永远都是一副模样。”
“是这样吗?”
“别想大师兄的事了,我们接着练功吧。”
林烨两步跨到东方淮竹的面前准备帮她调整体态。
刚刚提到练功二字,东方淮竹的脸颊就染上了一滩玫红色,似乎刚才一幕幕早已被自己忘却的难以启齿的事又一次闪现到了眼前。
“嗯...”
———
残月当空,夜幕如纱。
寝房之内,金人凤一声不吭地坐在榻前,手握着一柄玄铁长剑,目光呆滞。
他面前是那个战战兢兢颤抖不已的小道人。
金人凤下午刚刚目睹了林烨与东方淮竹相处的场景,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从未想过像东方淮竹那样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竟然会与人那样亲密地接触,他更是从未看见过东方淮竹那娇羞的神情。
然而现在——
看着小道人这惊慌的神情,金人凤已经能预想到他要说什么了。
“大师兄……我真的可以直说吗?”
“当然,毕竟是我让你去调查调查师妹的想法的,你快说吧。”
小道人一五一十地把秦兰对他说的告诉了金人凤。
“大师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生气?我是为了东方家考虑才去秘密打探大家的想法,我生什么气?”
金人凤压制住颤抖的手臂,为了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闭上了眼睛,全心调理心气。
“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记得要好好练功,我明天重点检查内功。”
“是!”
小道人说着退下了。
良久之后,金人风的手臂重新颤抖起来。
他睁开双眼,瞳孔周遭血丝漫布。
“呵呵。”
“之前以为要等到东方秦兰那小妮子长大。”
“东方家女儿二十往上才考虑婚嫁,我要再等十一二年。”
“现在看来,那小妮子愿不愿意都还是個问题啊,哈哈哈哈……”
忽然,金人凤的嘴角开始大肆抽搐,猛地冷笑起来。
这冷笑每多持续一秒,金人凤浑身的肌肉便因充血而多收拢一重,上身抖颤得便更剧烈一分。
刹那间,金人凤冷笑收起,右手彪然发力,那玄铁剑的金属剑柄骇然被金人凤捏得变形!
指节深嵌之间,金属格格碎裂的爆响声浮于耳畔,旋即绽出一层层炽烈异常的高温火花——咆哮、飞舞、散射、撕裂、侵蚀、消熔、只短短数秒之间,整整一把玄铁长剑竟发出明亮黄光,化成通透的白色蒸汽,消失在了金人凤的掌间。
然而那掌间的烈火却还在呻吟着炸出杂乱的回响,仿佛并不满足于它的食粮,要找更强大法力更高深的道人来血祭。
闻着空气中升腾的烟味,金人凤狠狠合掌收功,那金黄的烈火恰如被主人套上了项圈的猎犬,只这么一牵动就收敛了狂躁的本性,老老实实地蹲坐在金人凤掌间任其操持。
不知过了多久,金人凤长舒一口气,这才将那躁动不息的深沉法力压制下来,却还是感受到跳动的火星正在空气中撩拨着自己,让自己手痒难耐。
‘我有如此火功,却还要待在这弹丸之地任人嘲弄,岂不可笑……’
‘若不是那个姓林的畜生,若不是他的话!但他那火功到底又是什么来头?!’
按金人凤的脾气,在这时早该筹备如何对付林烨了。
只是林烨平常鲜有出手,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他心中发寒。
自从三年前杨府之事后林烨在东方家的实际地位就慢慢超越了自己,金人凤也一直以为林烨是只懂得造势的半吊子。
但如今看来,林烨的火功或许还有所保留,自己要想与他对抗,单纯凭功法还真不能稳操胜券。
怎么办是好?
金人凤沉下心来,盘计着接下来的计划。
‘莪手上还剩下几张牌能打呢……’
‘再这样密切关注师妹的话恐怕会让他们起疑心的啊。’
‘但若是找不到让那老东西点头的办法,这偌大的东方家岂不是姓林的的囊中之物了?’
此刻,金人凤的房门砰砰敲响。
“是谁?”
“您是东方家的金大师兄么,我是道盟方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