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咒具处理完所有的尸体和仅剩的那名活口的四肢后，飞鸟信将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暴龙兽收回了体内。

前几天忙于制作咒具，他倒是忘了要放暴龙兽出来走走，消耗下过剩的精力与脾气。若不是他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指不定被冷落了好几天的暴龙兽会在出来后朝他先喷口火。

虽然敌人死了四个，都能算是他亲手干掉的，但飞鸟信并没有觉得有些不妥。

按照之前夏油杰和他说的，诅咒师只要活着，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拥有着咒力的他们，如果没能在开始时就被人打醒，那么只要享受到作恶的快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堕入阴暗面，再也不能挽回。

因为归根结底，咒力是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出的力量。

正统的咒术师能学会从微小的情绪中提取咒力的方法，在保持自身理智的前提下掌控咒力。但野路子的诅咒师只有放任负面情绪无线膨胀，才能提取出足够的咒力。因此，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他们的情绪也愈发地难以控制，从等量的负面情绪中提取的咒力也会相应的减少，于是无线恶性循环。

所以对于这样的敌人，飞鸟信认为没必要留手，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就让他当场杀了。而如果只是单单将人抓住，那么一旦有人从中作梗，保下这几个诅咒师，那么他自身的安全就难以得到保障。

“话说如此，但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避免杀人。一旦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慢慢就会不把人的生命当一回事。这就是变质的第一步。”

七海建人认真地说道。

哪怕有着成熟的咒力控制方法，传统咒术师的堕落也并不算什么稀罕事。很多诅咒师都是由传统咒术师堕落而来，较好比诅咒师集团是『Q』的首领一样。究其起因，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小事”。

作为同学，七海建人不希望飞鸟信以后也走上这条路，只能多加提醒。

“该怎么审讯她，幕后主使抓得出来吗？”

飞鸟信指着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老二问道，这个家伙已经没多长时间可活了，想要挖出点情报可不容易。

“难，像他们这种诅咒师，都是直接在暗面里接下任务的有着多个中间人层层遮掩。何况，你的悬赏是公开的，只要杀了你，谁都可以去公证处领赏。”

七海建人摇了摇头，有着合适的中间人，想要从这些诅咒师身上挖出情报，比登天还难。

或者说，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咒术师，是不可得到真实情报的。

而且，作为高层的手套之一，诅咒师也是必不会被赶尽杀绝。只要用上诅咒、降头、誓约，类似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无论如何，缺少真正的强者的诅咒师再怎么折腾，都不会逃离高层的手掌心。

七海建人只是稍稍地讲了一点，飞鸟信就明白了其中的勾当，无非是高层里有人在玩“你给我干活，我保你狗命”的勾当。

……

果然，即便没有用咒具销毁尸体，唯一存活的诅咒师也在飞鸟信和七海建人二人的眼皮底下口吐鲜血。黑红的血液从七窍中溢了出来，彻底断绝了她的生机。

“娜娜明，你成为咒术师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吗？我倒是不太记得了，大概是想保护亲近的人吧。做咒术师不过几年，我却觉得像是很久。在弱小的时候，每天的战斗都是将自己的性命赌在别人身上。”

“……我没想这么多，才获得术式的时候就被悟前辈和杰前辈逮了个正着。还没有来得及发病，就被他俩给打醒了。不过，我现在的想法是尽量保护弱者，但更要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

飞鸟信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有顾及七海建人的意见。在他看来，只有自己在乎的人和在乎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普通人也好，咒术师也罢，只有愿意接纳他的人，他才愿意不惜一切地守护。

在这之前，保护普通人和祓除咒灵只不过是顺手所为罢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飞鸟桑。不过，我也没有什么指责你的立场。每个人选择成为咒术师都有自己的原因呢。只要还愿意祓除咒灵，保护普通人，那就没什么好指责的。因为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好人。”

七海建人将短刀用绷带慢慢缠好，插回腰间，一边慢慢地说道。

今天的袭击算是告一段落，但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飞鸟信才成为咒术师没一个月，期间也没遭遇过诅咒师，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赏金在地下世界挂着的。

可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只能说是那些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拦在外面的咒术师家族出手了。

这可不太妙，七海建人弯下身子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小腿，意识到情况的糟糕。

如果不尽快通知五条悟和夏油杰，让那两个人给不守规矩的家族上点眼药水，恐怕接下来的几日，飞鸟信和他都不得安生，得缩在高专里躲上一段时间。

毕竟，千日防贼可不现实。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快刀斩乱麻。

“果然还是要通知悟前辈他们。娜娜明，等我先打个电话。”

虽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该怎么做，飞鸟信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数的。

第一步，呼叫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二步，打小报告；第三步，和前辈们一起上门踢馆。

总之这一套流程下来，只要自己这边是站理的，那必能叫对手大败而归，夹着尾巴做人。

“呦，是飞鸟啊。怎么想起来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我这边还在帮杰处理咒灵呢。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我这边正忙着呢。拜~~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五条悟不着调的声线，夹杂着咒灵的嘶吼与哀嚎，验证了他话语的真实性。

飞鸟信没有管这么多，能抽出时间来回他电话，就足以说明五条悟压力不大。所以他马上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飞鸟啊，我真得要生气啦，能不能不要在我干活的时候打扰我。”

“不是，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帐’布置后，外界的信号应该是进不到‘帐’内的，但悟前辈你又可以和我通话。所以……”

“咳咳咳，飞鸟，不要再说了。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难不成是看上了哪个姑娘，需要我给你参谋划策？”

“如果你想让夜蛾老师知道你又忘了开‘帐’的话。”

死死地捏住五条悟的命脉，飞鸟信不想在这件事上乱开玩笑。有人想花钱买他的命，他就得让出钱的人付出代价。

“开个玩笑，飞鸟，别那么认真啦。是有什么事吗，这么急着找我。”

“有人想花钱买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