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盛冠英打起了圆场,“爸,这次是我们走宝了,不怪别人。还是谈谈那尊佛像的事吧。”
盛老冷哼一声,盯着高老说道,“别当我没看到你们两个眉来眼去。”
一旁的盛冠英尴尬地干咳一声,不满地叫了声,“爸!”
盛老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对盛冠英说道,“算了,交给你吧。我上去休息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上楼去了。
“抱歉二位,老爷子也是急糊涂了。”盛冠英向两人道了一个歉,随后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佛像的事吧。”
黄震和高老互视一眼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佣人端上茶水后,盛冠英这才说道,“想必二位应该已经知道佛像中的秘密了。家父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家母骨灰之事,故才如此失态。还望两位见谅。”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两位应该也已知晓那尊佛像的来历。所以我盛家愿以同等价位的藏品,换取二位手中的这尊佛像。”
若是今日之前,黄震绝对会立马点头同意,但是经过刚才无辜被冤枉的事,他此时的心态已经发生转变。
“抱歉,盛先生,我不想换了。你们还是等月底沪市的拍卖会吧。”说完,黄震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高老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劝道,“小震,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东西毕竟是盛家人的。万一到时候被别人拍去,把骨灰扬了怎么办?”
一旁盛冠英也急忙说道,“不错,不错。高老说得对。这事是我疏忽了,我私下里再补你五十万。就当做这些日子来,你帮我们保管佛像的费用,如何?”
黄震被高老拉回了沙发,听了盛冠英的话皱着眉头假意说道,“这五十万换套房子也不够啊!要知道我得了这個佛像之后,盛奶奶可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连带着我朋友的超跑也不敢开了。”
高老拍了拍黄震的肩膀安慰道,“这事简单,金陵的鹿鸣寺是华夏四大名刹之一,请那里的和尚到你家中做场法事,那不就行了?”
盛冠英连忙点头应是,“高老说的是,我这就安排大师给你的房子,还有你朋友的车子做一场法事。当然费用我们盛家全包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黄震问道,“小兄弟还有什么要求吗?”
黄震的此行的目的都已达成,还白赚了五十万,他自然也没了别的要求。
于是,他假装有些犹豫地问高老道,“师傅,您看?”
高老一看便知黄震这小子的意图,于是他便直接拍板道,“行,就按照你说的这些办。”
盛冠英闻言,立马转头对盛子兴说道,“去把之前准备好的那尊佛像抱来。”
盛子兴答应了一声,起身向一旁的房间走去。
很快,他便吃力地抱着一尊佛像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一尊观音立像,差不多有一米多高。是由一整块檀木雕篆而成,佛像面容灵动,法相慈和蔼又不失庄重。左手净瓶,右手法印。衣物古朴自然,线条流畅,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美之作。
“二位,这尊佛像是乾隆年间造办处出品的观音像。价值比先前那尊只多不少,二位看如何?”
黄震看了高老一眼,见他没所表示,便知道有意考教自己的本事。
于是,他也不打算用自己的能力,而是靠这些日子来学习到的知识,亲手鉴定这尊佛像。
他不慌不忙地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携式的放大镜,开始仔细检查这尊佛像的每一处细节。
这尊佛像造型精美,比之前的那尊造型更为生动。
佛像衣服上的花纹,还是镶金的。发丝一般粗细的金丝,完美嵌入细微的凹痕里,不禁让黄震赞叹彼时工艺的精湛。
不过这些金丝中,有不少的地方有氧化发黑了,这让整尊佛像多了几分沧桑感。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方才能确定这尊佛像确实是老的。
再加上清廷造办处特有的雕篆手法,还有底座上烫金的乾隆御制字样。
黄震确信,这尊佛像确实是乾隆年间造办处的真品。
随即,他便把自己鉴定的思路和高老说了一遍。
高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重新检查了一遍。
良久之后他对黄震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没有问题。”
既然高老都确定没问题了,黄震当即便点头同意交换。康乾盛世的东西可比后期朝代的要贵上不少。
更何况这尊佛像还是有款的,应该是宫中之物。
看来,这次盛家算是下了血本。
随即,黄震把身旁的锦盒搬到了桌子上,“盛先生,请确认一下吧。”
盛冠英点了点头,急不可耐地打开锦盒,把佛像抱了出来。
他也不检查真伪,而是直接打开了暗格,确认暗格里的骨灰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谢黄先生了。”盛冠英面露感激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
黄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盛老的态度他多少还有点在意。没给对方甩脸子,已经算是很沉得住气了。至于笑脸相迎,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盛冠英见状,心中暗恼自己家老爷子多此一举,而脸上只能继续赔笑道,“既然黄先生确定没问题了,那我们就转账吧。”
黄震点了点头,直接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盛冠英接过银行卡,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直接转了五十万到这张卡上。
黄震拿回银行卡,手机上同时收到了银行到账的通知。
确认了一下没问题后,黄震对他说道,“盛先生,钱已经收到了,这尊佛像就交还给你们了,不过后续的事情别忘记了。”
盛冠英连忙点头答应,大钱都出了,这些小钱自然不会斤斤计较。
既然交易完成了,黄震和高老也不愿在此久坐。
包起佛像后,他们就起身告辞了。
盛家接下来也还有很多事要办,自然也不会留二人。
当即双方一阵寒暄后,盛家父子把黄震师徒二人送出了门。
车子开出了盛家之后,黄震向高老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师傅,您和盛家有过节?”
高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随即他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黄震见状,也不便多问,看来这当中还有不少故事。
车子来到高老楼下后,黄震把他送了上去。
随后他带着佛像回到了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