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后来怎么样了?”黄震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忙问道。
“一个星期之后,警察局有人过来告诉我,你舅舅自杀,溺亡在河里了。过了没几天,隔壁的赵老爷子来接走了晨飞,他们家也出事了,湘琴和子旺两个人乘坐的飞机失事坠毁了。”
“唉,要是没有这個东西,你舅舅也不会死了。”
这时一旁的继父好奇地问道,“不对啊,即便是亏了那一千块,也没必要去寻死啊。”
黄震妈妈摇了摇头,“不是那一千块的事,这幅画是他借钱买的,就是问那个郭老二借的钱。五万块啊,为了这五万块,他怎么那么傻啊!”
说完,黄震妈妈又开始哭了起来。
是啊,舅舅怎么那么傻,隔壁就是赵家,以两家的关系借五万块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五万块钱就算有点多,但是努力个几年也能赚出来。
而且舅舅他是知道两家的关系的。没道理会去自杀的。
可能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事情?
这事情的背后,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奇怪。
一想到这里,黄震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
当初舅舅带着那幅画去了哪里?为什么这幅画,又出现在了拍卖行?
而且妈妈也提到舅舅说过那几本破书,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中的那几本?
那几本书舅舅到底有没有收回来?
不过现在妈妈的情绪比较激动,黄震也不方便问这些问题,只能等她情绪平复后找机会再问。
“淑芬,别哭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幅画好歹也算是国强留下来的东西,能回到我们手里,你应该高兴才是。”继父拍着黄震妈妈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莹莹在一旁搀着妈妈的手,也劝道,“对啊,妈。你要往好的想,说不定这幅画回到哥的手里,就是舅舅在天之灵的意思呢?”
黄震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震。
对啊,为什么预展上的东西自己都没兴趣,唯独对这幅画情有独钟?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经过几人轮番劝诫,黄震妈妈的情绪明显好多了。
见状,继父便带着她回房间去休息,留下黄震和莹莹二人单独在房间里。
莹莹盘着腿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严肃地说道,“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黄震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一下后说道,“是很奇怪,我当初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莹莹闻言顿时挎起了小脸,“哥,你别吓我,我不是说的这个。”说完,她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黄震见状立马安慰了她一下,小女孩胆子小怕这些东西也是正常。自己和晨飞两个大男人那时候不也怕得要死。
“乖,不怕。这是舅舅又不是别的人。”
黄震这样一说,莹莹反而是更怕了,她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哥,你讨厌!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走到门口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满脸认真地对黄震说道,“哥,你仔细想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一点不对劲?”
黄震的脸上也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我已经看出来了,等明天我想办法去拍卖行确认一下。”
莹莹安心地笑了笑,“嗯,那我先去睡了,晚安。”说完,她带上了房门。
这下好了,关于古画的事不用自己去找线索了。
舅舅已经在二十多年之前,就帮自己找到了,说不定那几本书现在就躺在老宅里面。
即便那几本书不在家里,那舅舅的那个包里面,应该还有当时的线索。
不过对于手上这幅画的来历,黄震必须要去了解。
因为这很有可能关系到他舅舅的死因。
这件事也只有赵晨飞能帮上忙,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赵晨飞。
很快,赵晨飞的电话便接通了,电话里静悄悄的,隐约能听到一阵吮吸声。
“小震啊,有什么事?”
黄震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舅舅的死有疑点?”
“对,所以我想要那幅画卖家的信息。你有没有办法弄到?”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应该问题不大。”
“行,那拜托你了,我再打个电话给师傅,问问他郭老二的消息。”
说完,黄震便挂断了电话。
“妈的,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黄震低声笑骂了一句,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明显有点不对劲。
随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高老。
但是高老并没有接电话,黄震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老人家一般睡得早,高老现在估计已经睡着。
无奈之下,他只能等明天再去找高老。
第二天一早,黄震便开着车去到和平饭店找高老。
“师傅。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黄震看着正在洗漱的高老,语气慎重地说道。
高老被他的语气搞得一愣,转头问道,“什么事?”
“您知不知道金陵古玩界有个叫郭老二的人吗?”
高老皱眉想了一想,随即摇头道,“据我所知,金陵古玩界姓郭的倒是有几个,但是外号叫郭老二的我倒是没听说过。”
黄震闻言,顿时烦闷地皱起了眉头。
见他如此苦恼,高老不禁好奇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高老问起,黄震也没做多想,把昨晚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给他听。
听完之后,高老沉吟了半晌,“你的意思是,这幅画就是你舅舅当年的那幅?有什么证据吗?”
黄震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这画本就是我的,我妈又完全是个不懂古董的人,没道理会骗我啊。”
高老也是皱眉不语,半晌后才说道,“蛇有蛇路,鼠走鼠道。每个行当都有其生存之道,包括古玩界也是。”
黄震顿时精神一振,高老这又是要讲什么东西了。
只听高老继续说道,
“整个古玩界一般分为五个小界。”
“第一种,文博界的,我就属于是这一类的。”
“第二种,鉴宝界的,这类人就是古玩行的朝奉之类的,上至鉴宝专家,下至铲地皮的,这种靠眼力吃饭的人都能归为这一类。”
“第三种,拍卖界的,顾名思义,和拍卖行有关的各类人。”
“第四种,收藏界的,这类人就包括很多了,普通的藏家,大藏家都可以算在这类里。”
“第五种,地下界的,做旧的,制假的,盗墓的,都算在这类里。这类里基本没个好人。”
“这五种,相互交杂,同一人可能是多个类别的。比如说赵晨飞,他可以算是拍卖界的,因为他常年混迹于拍卖行。也可以算是收藏界的,毕竟他的东西也算是上点档次的。”
“不过这五个小界里,很少有人能兼顾两界以上的,能兼顾两界以上的无一不是当地的古玩界有名望的人物。比如盛老爷子,就兼顾除文博之外的其他几界。”
“再比如说我,我在金陵大学任过职,也曾在金陵博物馆当过馆长,所以我肯定是文博界的,不过退休后又帮人鉴宝,在古玩界也算有点名气,所以莪也能算是鉴宝界的。因为以往的从业经历,我在各类人里都有一定知名度。”
“你说的这个郭老二据我估计,很有可能是鉴宝界加拍卖界的。而且鉴宝的属性可能更大点,所以我们两人完全没有交集,不认识也是正常的。”